林越的混沌之刃刚划破夜空，东边森林里的嘶吼声还在震得耳膜发疼，身后突然传来一串轻快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像是踩着鼓点，每一步都带着股说不出的鲜活劲儿，混着海风的咸湿味儿撞进紫雾里。
听说你们要搞大事？
熟悉的大嗓门儿炸响时，林越甚至没回头——他认得这声线，带着点没心没肺的野气，像晒干的海苔片在嘴里脆生生裂开。
等他侧过脸，就看见路飞正扒着营地的木栅栏，草帽檐被夜风吹得翘起，嘴角还沾着半块没吃完的肉干，身后歪歪扭扭跟着索隆（刀鞘撞在栅栏上哐当响）、山治（叼着烟卷儿冲红莲吹了声口哨），还有扛着巨型锤子的弗兰奇。
路飞？红莲舔毒素的动作顿住，短刀在指尖转了个花，你怎么从伟大航路飘到火之国来了？
香吉士烤了肉干当船粮！路飞三两步窜过来，橡胶手臂一伸就勾住林越脖子，上次在空岛你说遇到麻烦就喊我，我闻到血味儿了——他抽了抽鼻子，眼睛亮得像两颗发光弹，是很厉害的敌人吧？
算我一个！
林越被勒得咳嗽两声，却没推开那只胳膊。
他盯着路飞帽檐下纯粹的战意，突然想起系统日志里三天前那条提示：草帽一伙突破无风带，坐标偏移至火之国东海岸。
原来这小子根本没等他发通讯，闻着味儿就摸过来了。
来得正好。林越拍了拍路飞后背，目光扫过索隆腰间的和道一文字，山治擦得锃亮的皮鞋尖——这些家伙连战斗服都没换，显然是下了船直接冲过来的。
他心里那团火烧得更旺了，手指摩挲着混沌之刃的刀柄，计划有变，现在有九个人打前锋。
九？鸣人咬着解毒剂瓶转头，腮帮子鼓得像青蛙，算上我影分身的话——
笨鸣人！红莲弹了他个脑崩，锁骨处的紫雾突然翻涌，先把你的嘴腾出来结印！
话音未落，她锁骨下的皮肤泛起妖异的紫斑，像是有活物在皮下游动。
下一秒，紫雾轰地炸开，裹着铁锈味的腥甜气息瞬间笼罩方圆五百米。
林越眼前的森林轮廓模糊了，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树影在雾里摇晃，像群披头散发的鬼。
雾隐之术·血瞳障。红莲舔了舔嘴角，短刀在雾中划出银弧，这雾能模糊查克拉波动，他们的咒印眼看不见我们。
那我来当靶子！鸣人把解毒剂瓶一口吞下去（喉结滚动时林越听见咕咚一声），影分身嘭地炸出二十几个，每个都踩着苦无往森林深处冲。
最前面那个双手合十，橙色查克拉在掌心凝聚成螺旋丸，喝啊——！
爆炸声响彻夜空时，林越感觉脚下的土地都在震颤。
紫雾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无数紫黑色影子从树后窜出，眼睛绿得像淬了毒的宝石，最前面那个五米高的怪物撞断两棵树，胳膊上的咒印亮得刺眼——和木盒里的心脏纹路分毫不差。
上钩了。林越低声说。
他能听见鸣人那边的动静：影分身故意撞在岩石上发出惨叫，螺旋丸的爆破声越来越密集，把怪物群往森林西侧引。
而他这边，索隆的和道一文字已经出鞘，刀刃嗡鸣像头蓄势的兽；山治单脚点地，鞋底腾起蓝焰；青雉的冰靴碾过地面，冰层沿着雾的边缘蔓延，把可能的退路封得死死的。
跟我来。林越猫腰钻进雾里，混沌之刃的震颤透过掌心传来灼热的温度——这是系统在提示附近有可吞噬的记忆源。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兵粮丸，突然想起路飞刚才扒栅栏时，裤兜里露出半截肉干包装纸。
这小子，连打仗都不忘带零食。
队伍在雾里走得极慢。
林越能听见左侧三码外有爪子刮地的声音，山治的蓝焰刷地窜过去，烤焦的腐肉味瞬间盖过了雾的甜腥；索隆的刀光闪过，某个扑过来的怪物被劈成两半，落地时变成一滩紫水；青雉抬手就是冰龙，把试图包抄的小喽啰冻成冰雕，碎成渣子。
还有五十米。林越的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跳动，显示指挥部的查克拉反应越来越强。
他能听见前方传来某种机械运转的声音，像是无数齿轮在啃食骨头。
就在这时，雾突然剧烈翻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扯开。
林越的瞳孔骤缩——他们面前的空地中央，立着座由紫黑色咒印构成的祭坛，祭坛上漂浮着颗暗紫色心脏，和之前爆炸的那颗一模一样。
愚蠢的人类。
冷冽的声音像冰锥扎进耳膜。
林越抬头，看见祭坛顶端站着道身影。
那是个男人，或者说，已经不能算人类了——他的皮肤呈半透明的紫灰色，血管里流动着和心脏同色的液体，右眼是枚转动的咒印，左眼则是空洞的血洞。
最骇人的是他背后的影子，那根本不是影子，而是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正张着嘴发出无声的尖叫。
以为用雾就能遮住我的眼睛？他抬手，祭坛上的心脏突然暴涨三倍，你们的查克拉波动，早就在我掌心里了。
紫雾被震得彻底消散。
月光下，林越看清了男人胸口的咒印——和木盒里的心脏、五米怪物胳膊上的纹路，全是同一种。
系统面板疯狂跳动，提示音几乎要刺穿耳膜：检测到SS级记忆源：黑渊本体·意识具象体。
是否吞噬？
吞噬个鬼。林越舔了舔嘴角，混沌之刃在掌心转了个圈，刀光映得他眼睛发亮，先打一架再说。
路飞已经蹦到了他前面，橡胶手臂拉得老长，咧嘴笑出八颗白牙：这个看起来很好吃——不是，很好打！
索隆的刀指向前方，和道一文字的刀鸣盖过了怪物的嘶吼：鬼气·九刀流。
山治的蓝焰在脚边窜得更高，金发被气流吹得飞起：麻烦死了，就让本大爷的踢技送你下地狱吧。
青雉的冰靴重重碾地，冰层瞬间覆盖祭坛边缘：冰点时刻。
林越看着身边这群人——红莲正用短刀挑开袖口，露出小臂上的咒印（那是之前为研究毒素自己刻的）；鸣人不知什么时候从西边绕回来，影分身在他背后摆出螺旋丸起手式；佐助的草薙剑缠绕着雷遁，蓝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他突然笑了。混沌系统在识海里轰鸣，像在回应这群人的战意。
让他看看。林越举起混沌之刃，刀光劈开夜雾，什么叫...混沌的虫子。
祭坛上的男人歪了歪头，右眼的咒印转得更快了。
他背后的人脸突然同时张开嘴，发出刺耳的尖啸——那声音像是无数玻璃在互相摩擦，林越感觉耳膜在渗血，系统面板的提示音都变得模糊。
但没关系。
他看向身边的同伴，看路飞兴奋得原地蹦跳，看红莲舔着刀刃露出嗜血的笑，看鸣人竖起大拇指（指缝里还夹着枚起爆符），看佐助的雷遁在剑刃上噼啪作响。
黑渊的首领？SS级记忆源？
林越握紧混沌之刃，目光锁定那张半透明的脸。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系统的轰鸣，和同伴们的呼吸，在夜空下组成了最锋利的战歌。
来啊。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比任何刀刃都锋利，让我看看...你够不够资格，被我吞噬。
祭坛上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
紫黑色的光流从男人脚下涌出，在地面蔓延成一张巨大的咒印。
月光被彻底遮蔽，林越的影子被染成诡异的紫色——但他的眼睛里，有比月光更亮的光在燃烧。
男人的嘴角，终于裂开了一个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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