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船舱里，烛火在海风中摇晃，将林越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指尖抵着从基地废墟里扒出来的加密卷轴，系统核心在掌心发烫，蓝光正顺着指缝渗进羊皮纸纹路——那是只有混沌系统能破解的暗界密文。
咔嗒一声，卷轴突然自行展开。
林越瞳孔微缩，密文里跳动的字符像活过来的蛇，赫然组成一行血字：「第13舰队集结完毕，零时启动围剿计划」。
他喉结滚动，指节在桌面上叩出轻响——这是三天前他们刚击溃第三传送阵时，神秘力量藏得最深的后手。
在想什么？舱门被海风撞开条缝，红莲的皮靴声先一步踏进来。
她肩上还挂着未擦净的血渍，发梢滴着海水，却偏要歪头用刀尖挑起林越下巴，不会是被暗界的破纸吓到了吧？
林越反手扣住她手腕，将卷轴转向她。
红莲的血纹从锁骨窜到耳后，刀尖当啷掉在桌上：十三舰队？
那群用虚空果实改造的怪物？她猛地抽回手，指尖掐进掌心，上回在无风带遇见三艘，差点把基德的电磁炮熔成铁水。
所以这是机会。林越扯过椅子坐下，系统核心在胸口共鸣，将卷轴内容投成全息投影，他们以为我们刚打完传送阵元气大伤，肯定想不到......他指腹划过投影里的航线图，这支舰队要走的安全航道，恰好穿过死亡海峡的漩涡区。
舱门第二次被推开时，罗的医用白大褂还沾着机油。
他扶了扶黑框眼镜，目光扫过投影便眯起眼：漩涡区的磁场乱流能干扰虚空果实的空间折叠。他抽出手术刀在投影上划出一道红线，如果在17号暗礁群布置电磁干扰器，再用白胡子残党的震震果实制造连锁海啸...
老子的电磁队早该活动活动了。基德的声音从门外炸进来，他踹开挡路的木箱，金属义肢在墙上撞出火星，那群龟孙子上次炸了我半艘船，这回要让他们连渣都捞不着。他走到桌前，金属手指碾过投影里的舰队标记，几点钟方向？
我让机械团把干扰器嵌进礁石缝里。
林越看着三人，喉间溢出低笑。
他起身拍了拍基德肩膀——这动作让红发海贼明显一怔，毕竟平时这混蛋只会用喂来称呼他——然后转向罗：坐标数据我已经传给系统，三十分钟内需要地形模拟图。又看向红莲，她正用刀尖挑着自己发尾，却在他开口前挑眉：别废话，血翼能在半小时内覆盖整个海峡。
好。林越抓起桌上的航海图，系统核心的蓝光在他眼底流转，三小时后行动。
罗，你带技术组先去暗礁群；基德，电磁队跟白胡子残党埋伏在东侧；红莲......他顿了顿，从抽屉里摸出那枚面具，你跟我去引他们进漩涡中心。
红莲的血纹突然灼亮，她抢过面具戴在脸上——眼洞处漏出的红光里，能看见她勾起的嘴角：终于能痛痛快快打一场了。
三小时后，死亡海峡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大半。
林越站在冲锋艇船头，海风吹得面具哗哗响。
他摸出通讯器，听见罗的声音从干扰器里传来：地形覆盖完成，暗礁群的电磁网充能80%。基德的笑声接着炸响：老子的机械鱼已经钻到舰队底舱，就等他们进漩涡区。
来了。红莲突然拽住他后领。
林越抬头，远处海平面裂开一道黑缝——十三舰队的旗舰像从地狱里浮出来的巨鲸，船舷上的虚空果实能力者正用能力扭曲着海水，船身竟在海面上飘得比风还快。
启动A计划。林越按下通讯器，掌心的系统核心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冲锋艇突然调转方向，朝着旗舰全速冲去。
红莲的血翼在背后展开，带起的飓风掀起三尺浪，她反手抓住林越后颈，在他耳边轻笑：害怕的话就抱紧我。
旗舰甲板上响起警报。
林越看见船头站着个戴鸟嘴面具的男人——应该是舰队指挥官——正举着扩音器嘶吼：抓住那两个！
尤其是戴面具的！话音未落，红莲的血翼已经划破空气，锋利的翼刃直接削断了半根桅杆。
上钩了。林越摸出藏在腰间的引爆器，拇指按在红色按钮上。
通讯器里传来罗的倒计时：电磁网充能100%......三......二......一！
下一秒，整座海峡的海水突然沸腾。
东侧传来闷雷般的轰鸣——白胡子残党的震震果实能力者拍碎了海底岩层，连锁海啸裹着暗礁群的电磁网冲天而起。
旗舰的虚空果实能力者慌了神，扭曲的空间突然紊乱，船身狠狠撞在突然凸起的暗礁上，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电磁队！基德的怒吼通过通讯器炸响。
林越抬头，无数道蓝色电弧从四面八方窜来，精准穿透旗舰的动力舱。
红莲的血翼划出猩红轨迹，将试图跳海逃生的能力者一一斩落。
林越按下引爆器，预先埋在暗礁里的炸弹同时炸开，火光中，旗舰的船尾缓缓沉入海底。
当最后一声爆炸声消散时，海面飘满燃烧的碎片。
红莲扯下面具扔给林越，发梢滴着血，却笑得像个孩子：爽不爽？林越擦了擦她脸上的血渍，刚要说话，系统核心突然剧烈震动。
他低头，发现面具内侧的小字正在变化——原本的第7号试验体后面，多了一行新的血字：「主脑觉醒倒计时：72h」。
林越的手指在面具上顿住。
他抬头看向还在清理战场的众人：基德正踩着敌人的残骸大笑，罗在记录战场数据，白胡子残党的老人们举着酒壶互相碰杯。
海风卷着硝烟钻进鼻腔，他却闻到了一丝甜腥——那是暗界更危险的气息。
老大！基德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捞到个活口，说要见你！
林越将面具收进怀里，系统核心的蓝光透过衣料，在他心口烙下一个淡蓝的印记。
他看向逐渐亮起的天色，嘴角的弧度却比夜色更沉——主脑觉醒，终末之谷的传送阵，还有面具里未显的秘密。
这一局，他们赢了。
但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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