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的指节在瞭望台栏杆上叩出轻响。
小海的脚步声刚消失在楼梯拐角，他就摸出通讯器按了三下短音——这是紧急集合的暗号。
海风卷着铁锈味灌进领口，他能听见自己血管里血液奔涌的声音，像战鼓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预演。
指挥舱的门被撞开时，林越正用匕首挑开系统核心的防护层。
红莲的皮靴先迈进来，发梢还沾着海雾凝成的水珠，腰间的唐刀在舱灯里泛着冷光：小海说暗界动了？她的尾音带着点刻意压下的急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刀镡，那是战斗前的习惯性动作。
罗紧跟着挤进来，白大褂下摆沾着机油，手里抱着台改装过的生命卡分析仪：在水之都黑进他们的通讯网时，我留了个病毒程序。他推眼镜的动作比平时快了半拍，镜片后的蓝眼睛亮得反常，刚才收到反馈，他们的移动轨迹突然收敛——
像群饿疯的鲨鱼闻到血。基德撞开舱门，金属义肢在门框上擦出火星。
他的耳环随着动作叮当响，却没了从前的狂躁，眉骨处新添的刀疤在灯光下泛着淡粉：我让手下混进他们的巡逻队，半小时前传回消息，所有非战斗人员都在往后方撤。
林越把系统核心按回胸口，蓝光在掌心明灭。
他扫过三人：总攻提前了。
红莲的刀噌地出鞘半寸，刀锋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提前更好，省得老子等得手痒。但她的目光扫过林越喉结时顿了顿——那是他思考时会无意识吞咽的小动作，说吧，要老子砍哪？
罗把分析仪往桌上一摔，屏幕弹出暗界舰队的立体投影：三天前用系统扫描他们的能量波动，发现补给舰的灵子反应异常。他指尖划过投影，几艘灰黑色的船舰被标出红点，刚才对比了二十组数据，那些补给舰根本没装物资——他突然掐断话头，抬头看向林越，装的是维持主脑觉醒的源能晶矿。
所以切断补给线，主脑就会......基德的金属义肢捏得咔咔响。
至少推迟十二小时觉醒。林越的拇指摩挲着面具内侧的血字，那是系统刻进他皮肤的契约，但他们不会让我们轻易得手。
红莲突然笑了，血瞳在阴影里泛起红光：正好，本小姐的混沌之血昨天又觉醒了。她伸出手，指尖渗出一滴血珠，那血珠没有落地，反而在半空绽开，化作淡粉色的雾，能屏蔽见闻色霸气，连生命卡都感应不到。
罗的手指在分析仪上翻飞：配合基德的电磁干扰，伪装成他们的巡逻队没问题。他调出伪装方案，我让白胡子残党的老刀疤带一队人，用暗界的通讯频率发假情报——
老子亲自去。基德打断他，金属义肢重重砸在桌上，震得分析仪跳了跳，那些杂碎认得我的脸，但认不出我的电磁脉冲。他扯了扯领口，露出锁骨处新纹的骷髅头，正好用他们的血祭我新纹的旗子。
林越的目光在三人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红莲的血雾上。
系统核心在胸口发烫，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检测到关键节点，建议融合《火影·智波斑》须佐能乎记忆，增强突袭成功率。」他压下系统提示，指节敲了敲投影里的补给舰：基德带伪装队正面吸引火力，红莲用雾掩护主力。他看向罗，你和老刀疤守船，随时黑进他们的指挥系统。
那你呢？红莲的刀完全出鞘，刀光映得她眼尾的泪痣发红。
林越摸下面具戴上，血字在面具下灼得皮肤生疼：我去砍源能晶矿的主管道。他的声音通过面具变了调，像金属摩擦，系统说，那是他们的命门。
夜色像被墨汁浸透的幕布。
基德的伪装船率先启航，船帆上暗界的骷髅旗被海风扯得猎猎作响。
林越站在主力船的甲板上，看着那艘船消失在雾里，通讯器里传来基德的笑声：老大，等老子把他们的旗舰炸出烟花，你可得给我留瓶好酒。
红莲的血雾漫过来时，林越闻到铁锈混着甜香的气味。
他的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那是小海送的，刀柄缠着他亲手编的红绳。走。他低喝一声，主力船的船桨同时没入水中，连浪花都被血雾裹住，没发出半分声响。
补给线的轮廓在雾里渐渐清晰。
那是七艘连在一起的巨舰，甲板上的守卫像蚂蚁般来回走动，却没人注意到雾里逼近的黑影。
林越的系统核心突然发烫，提示音尖锐得刺耳：「危险预警！能量波动异常！」
同一时刻，红莲的血雾突然凝固。
她的血瞳剧烈收缩，唐刀当地插在甲板上：有陷阱！
整座补给线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
守卫们同时转头，他们的眼睛泛着机械的冷光，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
最中间的补给舰甲板裂开，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源能晶矿，而矿堆中央，一个戴乌鸦面具的身影正缓缓起身，手里握着颗跳动的紫色光球。
欢迎来到狩猎场。乌鸦面具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我等你们很久了。
林越的面具下渗出冷汗。
他能听见基德在通讯器里的怒吼：老大，他们的船全是假货！
老子炸了三艘，里面全是自动人偶！
系统核心的提示音变成了尖叫：「主脑觉醒倒计时，60小时！」
红莲的血雾重新翻涌，这次带着浓烈的腥气。
她的指尖渗出鲜血，在空中画出咒文：林越，去砍晶矿！
这些杂碎，本小姐来收拾！
林越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影。
他融合了《死神·朽木白哉》的瞬步记忆，在守卫的嘶吼中穿梭。
短刀划破空气的声音比风声还轻，却精准地挑断了三个守卫的喉管。
系统核心在胸口灼烧，他能清晰地看到源能晶矿的脉络——那是主脑的血管，而他要做的，是用短刀当手术刀，把这些血管全部割断。
乌鸦面具的光球突然炸裂。
紫色的能量波席卷而来，林越被掀翻在甲板上，短刀飞出去插进晶矿堆。
他咳出一口血，却笑了：原来你怕的是近身战。他摸出怀里的备用短刀——那是小海用他的旧刀熔铸的，刀柄刻着必胜两个字。
老大！通讯器里传来小海带着哭腔的喊，白胡子爷爷们的船被暗界包围了！
老刀疤叔说，让您别管他们，一定要切断补给线！
林越的瞳孔收缩成针尖。
他撑着短刀起身，面具上的血字已经渗进皮肤，像活过来的红蛇。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得温柔：「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是否融合《海贼王·哥尔·D·罗杰》霸王色霸气记忆？融合后可压制敌方士气。」
融合。他咬着牙说。
霸王色的威压如实质般扩散。
守卫们的嘶吼戛然而止，纷纷跪在甲板上。
乌鸦面具的身体晃了晃，面具裂开一道缝，露出下面灰白的皮肤。
林越的短刀刺向源能晶矿的主管道。
刀尖即将触及的瞬间，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那声音像雷神劈开天空，连海面都掀起了十米高的浪。
林越的手顿了顿。
他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是终末之谷的方向，传说中漫界枢纽的位置。
系统核心的蓝光突然变得刺眼，提示音里夹杂着杂音：「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主脑觉醒倒计时......59小时......」
乌鸦面具突然笑了，笑声透过面具裂缝漏出来，像指甲刮玻璃：你以为切断补给线就能赢？他的手按在源能晶矿上，紫色光流顺着他的手臂涌进晶矿，真正的杀招，才刚刚开始。
林越握紧短刀。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战鼓在为即将到来的真正战役擂响。
海风吹散了部分血雾，他看见远处的火光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提着斩马刀冲来——是老刀疤叔，他的护腕闪着基德的电磁光，身后跟着白胡子残党的老人们，每个人眼里都燃着和当年追随白胡子时一样的火。
小海说得对。林越对着面具轻声说，不管前面有多少陷阱，老子都要把这补给线，砍个粉碎。
他的短刀划破空气，带着霸王色的威压，精准地刺进了源能晶矿的主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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