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的掌心还残留着血花的温度，系统的倒计时在识海炸响时，他听见红莲的呼吸轻得像片羽毛。
实验室的金属墙面映着血球的红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几乎要与他重叠。
“主脑觉醒还有两天。”他声音发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淡红印记——那是血花消融后留下的，和他灵魂频率共振的痕迹。
红莲的血瞳褪去竖纹，伸手替他理了理被气流吹乱的额发，指尖凉丝丝的，“你在想什么？”
“想让所有人……都能站在我身边。”林越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腕间新浮现的混沌纹路。
三天前他们还在为尾兽玉的余波头疼，此刻红莲的血球却能精准控制到不伤他分毫。
可主脑觉醒后的暗界大军，绝不会这么“温柔”。
训练厅的全息投影在头顶展开时，路飞正抱着肉骨头啃得满嘴油光。
他一见到林越就蹦过来，草帽上的稻草簌簌掉：“老大说要模拟战？我可等好久啦！上次被艾尼路的雷劈得头发翘，这次绝对能赢——”
“先别急。”罗靠在操作台前调试仪器，银色短发下的眼睛泛着冷光，“御坂的新装置能同步你们的神经信号，这次不是普通对打。”角落的白大褂少女抬起头，发梢的蓝色挑染随着动作轻晃：“已加载暗界小兵模板，强度随战斗实时调整。”她推了推眼镜，手腕上的实验手环闪过幽绿光芒。
林越站在场地中央，看着伙伴们各就各位。
路飞活动着胳膊，指节捏得咔咔响；罗的ROOM领域在脚下若隐若现；御坂的指尖在虚拟面板上翻飞，空气里渐渐凝出暗界特有的紫雾——那是他们上回在空岛遇到的，能腐蚀霸气的诡异雾气。
“开始！”
第一波暗界士兵出现的瞬间，路飞的橡胶手臂突然泛起金光。
他原本只能覆盖手臂的武装色霸气，这次竟顺着每根血管蔓延到全身，连睫毛都镀了层淡金。
“橡胶——猿王枪！”他的拳头裹着霸王色涟漪砸出，原本需要三拳才能击碎的紫雾屏障，这回直接轰出个焦黑的大洞。
“这是……”罗的瞳孔微缩，手中的手术刀突然变成暗紫色，“ROOM·屠宰场！”被切割的暗界士兵碎片在空中凝滞，竟开始反向重组——但罗的刀光更快，第二道斩击裹着某种林越从未见过的粒子流，直接将重组的能量绞成了星尘。
御坂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实验手环的绿光暴涨：“检测到路飞体内有未知能量波动！频率……和宿主的技能链共鸣？”林越的识海瞬间被系统数据填满——果然，路飞的霸王色强度提升了37%，武装色覆盖度从62%跃至91%，更关键的是，他的“橡胶果实”能力正在和林越之前吞噬的“震震果实”记忆产生微弱共振。
“原来如此。”林越低笑一声，指尖的透明短刀浮现。
他之前总想着独自变强，却忽略了混沌系统最核心的“共鸣”——当他融合技能链时，灵魂频率本就发生了变化，而长期相处的伙伴们，竟在无意识间开始适应这种频率。
模拟战持续了三小时。
当最后一波暗界精英被路飞的“五档·霸王枪”轰成渣时，训练厅的警报突然响起。
罗的通讯器闪着红光，他接起的瞬间脸色骤变：“暗界的兵力集结速度比预计快了一倍。”他调出全息地图，原本分散的紫雾标记此刻聚成了六团巨大的阴影，“他们在……复制我们的能力。”
林越的后颈泛起凉意。
三天前暗界还只会用低级的腐蚀雾，现在竟能针对他们的战斗方式调整兵力——这不可能是自然进化。
他看向红莲，她正擦拭着指尖的血渍，抬头时眼里闪着锐光：“主脑在觉醒前，需要吸收足够的战斗数据。”
深夜的山顶风很大。
林越裹着外套坐在岩石上，望着基地下方翻涌的海平面。
暗界的黑雾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像头蛰伏的巨兽。
系统核心突然在识海震动，无数记忆碎片再次涌现——罗杰的“倾听万物之声”、柱间的“仙法·木遁真数千手”、甚至他第一次吞噬卡卡西记忆时的刺痛。
“原来如此……”他猛地站起来，外套被风掀起。
月光照在他眼底，那里有星河流转的光，“要彻底击败主脑，必须用它最渴望的东西——”他顿住，喉结滚动，“混沌系统的本源。”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变得尖锐：【警告！
宿主拟议方案将消耗90%灵魂能量，存活概率低于17%】林越摸出兜里的照片，那是混沌海盗团第一次全员聚餐时拍的——路飞举着比头还大的肉，罗皱着眉躲在角落，红莲的嘴角难得翘着，御坂的实验手环还沾着蛋糕奶油。
山风卷着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林越把照片贴在胸口，感受着心跳透过布料传来的震动。
海平面下，暗界的紫雾突然翻涌得更剧烈，某个戴乌鸦面具的身影浮出水面，面具下的灰白皮肤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线，手指缓缓攥紧照片边缘。
一夜未眠的林越站在基地顶楼，看着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
他的眼底还带着血丝，却比任何时候都清亮。
红莲端着热咖啡走来时，他转身对她笑了笑，那笑容里有她从未见过的坚定。
“今天，我要和大家谈谈。”他说，声音轻得像风，却又重得像山，“关于接下来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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