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训练厅泛着冷白的光，金属地板被路飞的橡胶腿踩得咚咚响。
林越站在中央的全息投影前，指节抵着下巴，目光扫过陆续推门进来的众人——路飞叼着半根肉骨头，运动服上还沾着昨晚烤全羊的油星；罗抱着医疗箱，发梢滴着水，显然刚从实验室冲过来；御坂零的实验手环闪着幽蓝的光，左手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能量饼干；最后进门的红莲把太刀往墙角一插，军靴碾过地板时带起细碎的冰碴，发尾还沾着晨露。
老大今天不对劲。路飞最先察觉，肉骨头啪嗒掉在地上。
他歪头盯着林越眼下的青影，橡胶手指戳了戳罗的肩膀，你看他眼睛，比上次打大妈时还亮。
罗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林越攥紧的拳头上顿了顿。
全息投影突然亮起，暗界紫雾的动态图在众人头顶旋转，林越的声音压得很低，像锈了的齿轮碾过神经：暗界主脑在进化。
三天前它还只会复制低级腐蚀雾，现在能精准针对路飞的五档、罗的ROOM空间。他调出三天前模拟战的战斗数据，红色标记在紫雾团里疯狂闪烁，昨天系统解析出，主脑需要混沌本源完成最终觉醒——而它最渴望的，恰好是我们用来击败它的东西。
所以你要拿系统本源当诱饵？红莲突然开口，太刀鞘磕在地板上的脆响惊得御坂零的饼干碎了半块。
她往前走了两步，军靴踩过路飞的肉骨头，系统警告说你存活概率不到17%，对吗？
林越的喉结动了动。
他摸出兜里的照片，指腹蹭过路飞油光发亮的脸，声音突然哑了：本源是系统的核心，也是主脑的致命弱点。
我需要你们......他抬头时眼眶发红，在我被本源反噬的十分钟里，用御坂新开发的量子干扰器锁定主脑坐标，路飞的霸王枪、罗的屠宰场、红莲的血继限界......他的手指划过每个人的脸，所有攻击必须同时轰在同一个点上。
训练厅安静得能听见御坂手环的电流声。
路飞突然咧嘴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橡胶手啪地拍在林越背上：老大说过，要当漫界最自由的海盗团！他蹲下来捡起肉骨头，等打完这仗，我要吃十只烤全羊，你必须活着给我付钱。
罗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目光却始终锁着林越：量子干扰器需要三分钟预热。他从医疗箱里取出一支银色药剂，这是用凯撒的血统因子改良的，能延缓本源反噬速度。他把药剂拍在林越手心，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我和御坂会守在控制台，误差不会超过0.1秒。
御坂零突然拽了拽林越的衣角。
她仰起脸，实验手环投射出一串绿色代码：检测到主脑能量波动异常。她的声音像机械音，眼底却泛着水光，零号会用生命保护干扰器。
红莲没说话。
她走到林越面前，抬手扯下他颈间的混沌徽章，金属边缘刮过他的锁骨。本源反噬时，混沌之力会逆流。她把徽章按在自己心口，太刀突然出鞘半寸，寒光映着她泛红的眼尾，我会用血继·逆流替你分担30%的能量冲击——当年在火影世界，你替我挡过九只尾兽玉。
林越的手指轻轻抚过她发间的血晶头饰。
那是三年前在虚圈，他用混沌本源碎片为她锻造的。傻丫头。他轻声说，喉结抵着她的额头，如果我撑不住...
没有如果。红莲打断他，太刀嗡地完全出鞘，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海贼的最终之岛，去木叶的火影岩刻名字。她后退两步归入队列，刀身映出林越发红的眼眶，现在，训！
练！
接下来的十二个小时，训练厅的警报声几乎没停过。
路飞被林越用木遁困住，逼着用三档打穿五十层查克拉屏障；罗的ROOM空间里不断弹出暗界拟态体，每次被切割成碎片都要重新计算空间曲率；御坂零抱着干扰器在模拟雷暴里跑圈，手环的警报从危险叫到临界；最安静的是红莲的训练区，林越的木遁藤条裹着混沌之力抽在她身上，每道伤痕都渗出金红的血，却又在眨眼间愈合。
血继的愈合速度太慢了。林越抹去她嘴角的血，指尖沾着金红的光，下次被本源反噬时，你需要在0.3秒内完成逆流。他的手掌按在她心口，混沌之力如热流涌进她的血管，记住，疼的时候就想......
想你欠我的烤全羊。红莲突然笑了，血晶头饰在汗水里闪着光，想在最终之岛看日出。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指甲掐进他皮肤，现在，再用力点。
夕阳把训练厅染成血红色时，罗的通讯器突然发出蜂鸣。
他看了眼屏幕，脸色瞬间冷下来：暗界主脑内部通讯频道......有段加密信息指向我们。他调出全息投影，扭曲的电子音里混着电流杂音：主脑核心存在能量断层，攻击坐标（X-7，Y-12）——注意，你们中间有......
滴——通讯突然中断。
林越盯着投影里最后闪烁的乱码，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红莲的刀已经出鞘，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路飞咬着肉骨头的动作顿住，橡胶手指捏得咔咔响；罗的手指在控制台翻飞，很快摇头：来源被彻底销毁了，可能是暗界内部的反抗势力......也可能是......
内鬼。林越替他说完。
他摸出照片贴在胸口，照片里的众人都在笑，不管是谁，按原计划执行。他转身走向训练厅大门，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今晚十二点，所有人休息。
深夜的海风声比白天更烈。
林越踩着礁石走到海边，浪花溅湿了裤脚。
他望着远处翻涌的紫雾，系统在识海里发出微弱的嗡鸣——本源的热度像团火，烧得他内脏发疼。
照片被他攥得发皱，路飞的笑脸蹭着他掌心的薄茧。
老大？
林越猛地转身。
红莲抱着他的外套站在礁石后，发梢滴着海水，手里还提着两罐冰镇啤酒。他们都睡了。她把外套披在他肩上，啤酒罐碰了碰他的手背，御坂在干扰器旁设了三重防御，罗在实验室装了反窃听装置，路飞......她突然笑了，路飞抱着肉骨头，打着呼噜把半只烤鸡压成了饼。
林越接过啤酒，拉环的脆响混着浪声。如果我死了......
你不会死。红莲打断他，仰头灌了口啤酒，喉结滚动时，血晶头饰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因为你说过，要带我去最终之岛看日出。她转身望向大海，紫雾在远处翻涌，像头沉睡的巨兽，而且......她的声音轻得像浪沫，我还没告诉你，血继·逆流的真正效果——它能让我们的灵魂共享。
林越的啤酒罐啪地掉在礁石上。
他望着红莲的侧脸，月光把她的睫毛影子投在脸上，像振翅的蝴蝶。
远处的紫雾突然剧烈翻涌，某个戴乌鸦面具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
要变天了。红莲说，弯腰捡起啤酒罐，但明天的太阳，会比任何时候都亮。
林越望着她的背影，海风吹起两人的衣角。
他摸出照片，照片里的众人都在笑，和此刻礁石上的两个人影重叠。
紫雾中的乌鸦面具缓缓抬起头，月光照在面具的裂痕上，露出底下灰白皮肤的一角。
而在更远处的天空，一轮明月正缓缓升起，将银辉洒在翻涌的海面上，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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