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的牛油灯被夜风吹得晃了晃,林越后颈的伤口还在抽痛——刚才蓝染那刀擦着脊椎划过去时,他甚至能闻到自己皮肉焦糊的味道。
但此刻他撑着桌子的手稳得像块石头,摊开的文件边角还沾着没擦净的血,在牛皮纸上洇出暗红的花。
“这段。”罗宾的指尖停在一行古文字前,发梢扫过平板电脑的蓝光,“记载里说‘次元吞噬者曾被封印于虚空之门’,而他们现在的融合计划……”她抬眼时瞳孔映着跳动的火光,“更像是在给那个东西解封印。”
“啪”的一声,红莲的查克拉刀拍在桌上,刀身还残留着烤焦蓝染灵力的焦痕:“所以之前那些世界碎片消失,不是他们在融合,是在给某个老怪物开饭?”她扯了扯林越渗血的绷带,下手重得像在揉面团,“早知道该把蓝染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冷静。”甚平的鲸头杖在地上敲出闷响,这位前七武海的眉峰压得低低的,“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的核心基地在移动岛屿上。”他朝刀锋抬了抬下巴,机械义眼闪过数据流的机械师正把全息投影投在帐篷中央——淡蓝色的岛屿悬浮在半空,每隔三秒就变换一次坐标。
林越盯着那团蓝光,识海里系统光团的热度顺着脊椎往上窜。
他能感觉到那些被吞噬的记忆在沸腾:火影的飞雷神、海贼的霸王色、JOJO的波纹……此刻全在为一个念头发烫。
“三日一换位置。”他指节抵着下巴,伤口的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地图上,“那我们得在它转移前摸到门口。”
“强攻?”甚平摇头,鲸头杖在地上划出半道弧,“他们的防御结界连黄猿的激光都能反弹三次。”他瞥了眼林越腰间的纳米匕首,“你上次能混进去,是因为他们高层刚换血,但核心基地……”
“所以要从内部拆。”林越突然笑了,那是种带着尖牙的笑,像拆炸弹时哼着小调的疯子,“我需要一个知道基地构造的向导。”
翌日清晨的雾霭还没散透。
林越穿着笔挺的黑风衣站在据点门口,肩章上的六芒星在晨露里泛冷光——系统伪造的“次元管理局督查官”证件正贴着他心口,连体温都模仿得恰到好处。
红莲跟在他身后半步,伪装成秘书的和服下,查克拉刀的刀柄硌着她后腰;甚平落在最后,伪装成护卫的肌肉把西装撑得鼓鼓囊囊,活像座会走路的黑塔。
“督查官大人!”守卫队长的冷汗顺着下巴砸在地上,他甚至不敢抬头看林越的眼睛——系统调出的“高阶成员”威压正顺着林越的灵力往外渗,那是种能压得人骨头发颤的上位者气场。
“您怎么……”
“清理叛徒。”林越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抬手时袖扣闪过冷光,“听说你们这里有个姓藤本的中级指挥官?”
守卫队长的喉结动了动。
林越注意到他左手小指在抖——那是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
很好,说明藤本确实有问题。
密室的金属门“咔嗒”锁上时,藤本的枪已经抵在林越太阳穴上。
这个瘦高男人的瞳孔是浑浊的灰,像口填了死鱼的井:“督查官?我上个月才见过真正的督查官,他左脸有块疤。”他的枪口往下移了寸,顶在林越心口,“而你……”
“心跳频率112,肾上腺素分泌超标。”林越突然笑了,抬手按下墙上的监控开关,“你昨晚给妻子发了三条消息,最后一条是‘如果三天后收不到我消息,带孩子去23区避难’。”他从风衣内袋抽出张照片——那是个穿碎花裙的女人和扎双马尾的小女孩,“你妻子在23区开面包店,女儿喜欢吃红豆包。”
藤本的枪抖了抖。
林越乘势往前半步,系统生成的伪造文件“啪”地拍在桌上:“他们要融合27个世界,包括你妻子所在的23区。”他指腹敲了敲文件上的红色印章,“而我们,能让你女儿继续吃红豆包。”
沉默像团化不开的雾。
藤本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突然抓起文件翻到最后一页——那里贴着系统伪造的“世界维护者联盟”印章,连防伪纹都是照着他妻子面包店的烤箱编号刻的。
“你们……”
“假情报。”林越把份加密磁盘推过去,“就说东海岸防御点有漏洞。他们要是信了,会调走三分之一守卫;要是不信……”他歪头,“至少能看他们狗咬狗。”
藤本盯着磁盘看了足有半分钟,突然把枪砸在桌上。
金属撞击声惊得墙角的蟑螂窜进缝隙,他扯松领带,喉结滚动着:“核心基地能量塔在中央区,维持隐形的。”他掏出张皱巴巴的图纸,“守卫换班时间是凌晨两点,那时监控会有17秒延迟——他们以为这是秘密。”
林越的指腹轻轻抚过图纸上的能量塔标记。
系统光团在识海炸开暖融融的热,像当年第一次吞噬鸣人记忆时那样。
他抬头时,红莲正倚在门边,嘴角勾着抹若有若无的笑——她刚才肯定把藤本的微表情全看在眼里。
撤离时的月光像层碎银。
林越刚转过转角,就听见金属靴跟叩地的脆响——七八个巡逻兵从阴影里冒出来,领头的小队长举着探照灯:“站住!出示证件……”
“瞎了你的狗眼。”林越的灵力陡然拔高,系统瞬间幻化成高阶议员的脸——那是个左脸有刀疤的男人,正是藤本说的“真督查官”。
他抬手时,腕间的系统手环闪过暗纹,“刚才有逃犯往东边跑了,还不快追?”
小队长的后背立刻弯成虾米:“是!是!”他挥了挥手,巡逻队哗啦啦往东跑远,脚步声撞碎了夜色。
“你这招……”红莲憋着笑,查克拉刀在指尖转了个花,“下次该教我怎么用系统变别人的脸。”
“等烧了他们老窝再说。”林越摸出图纸塞进怀里,伤口的血又渗了出来,但他走得比风还轻,“现在回营地。”
营地的篝火还没灭。
路飞正蹲在火堆边啃烤鸡腿,看见他们回来立刻蹦起来:“林大哥!我给你留了最大的鸡腿——”他突然盯着林越染血的衣襟,“你又受伤了?我让乔巴拿药!”
“没事。”林越揉了揉路飞的卷毛,目光扫过围过来的众人:罗宾正用放大镜研究图纸,甚平在和刀锋调试定位仪,罗靠在树边擦手术刀,眼神像在看即将被解剖的猎物。
他摸出终端,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核心基地坐标已锁定。
后半夜的风卷着草叶掠过帐篷。
林越站在瞭望台上,晨雾正从东方漫过来,像块被揉皱的白绸。
他摸了摸腕间的护额——那是最初世界的纪念品,边角还留着红莲当年用查克拉刀刻的小火焰。
“在想什么?”红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她没穿外套,只裹着林越的黑风衣,发梢还沾着篝火的余温。
“在想怎么烧穿天空。”林越转身,晨光正爬上他的眉峰,“等明天这时候……”
“少废话。”红莲踹了他没受伤的腿一脚,却把风衣往他肩上拉了拉,“先把伤养好。”她抬头时,雾里的晨星正在她眼底闪,“要是敢死在能量塔前,我就把你骨灰掺进辣椒面,撒在烧鸟店门口。”
林越笑了。
他望着东边渐亮的天色,听着营地里渐起的人声,突然觉得那些被吞噬的记忆都活了过来——鸣人在喊“我要当火影”,路飞在喊“我要当海贼王”,而此刻他的心跳声里,混着更清晰的轰鸣:那是空间裂缝在苏醒的声音。
“很快了。”他轻声说,手指抚过图纸上的能量塔标记,“很快。”
晨雾中,瞭望台的影子被拉长,像把指向天际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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