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曦漫过瞭望台的木栏时，林越指尖的微型通讯器刚亮起绿灯。
他垂眸盯着那枚由刀锋用纳米金属丝缠绕而成的装置，表面流转的幽蓝纹路像条随时会苏醒的蛇——这是他们三天前潜入敌方哨岗时，从技术官胸口扒下来的加密芯片改造的。
“得手了？”红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篝火烤过的温暖。
她不知何时披上了他的黑风衣，衣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绑在大腿外侧的查克拉刀刀柄。
林越没回头，拇指轻轻按下通讯键。
系统在识海发出低鸣，自动匹配上那个藏在敌方指挥层的“钉子”——三天前在巷战里被他刺穿膝盖却没死成的指挥官，当时对方咳着血抓住他的脚踝，说“我女儿在第七避难所”。
“五分钟。”他对着通讯器压低声音，喉结在晨雾里滚动，“把那份名单塞进主控室最里层的资料柜，第三格，蓝色封面。”
通讯器里传来纸张摩擦的窸窣声，应该是对方在翻找文件。
两秒后，带着电流杂音的男声传了进来：“需要切断B区监控吗？”
“不用。”林越摸出根草茎咬在嘴里，目光扫过营地边缘——罗宾的帐篷还亮着灯，透出橙黄的光晕。
他想起半小时前路过时，那女人正用鹅毛笔在羊皮卷上做标记，发梢沾着墨迹，像只偷喝了墨水的猫，“留着监控，让他们自己看。”
通讯器里的呼吸声突然粗重，像是被什么哽住了。
林越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那份名单上的名字，有三个是指挥官的直属下属，两个是他上个月刚提拔的亲信。
但系统扫描过这男人的记忆，他女儿的定位器信号三天前就从第七避难所消失了，而神秘力量的运输车，那天正好经过东城门。
“明白了。”指挥官的声音突然沙哑了，“我妻子...上个月也不见了。”
通讯器“滴”地挂断。
林越把装置塞进战术腰带的暗袋，转身时正撞进红莲探究的目光。
她的指尖点在他肩侧的伤口上，那里还渗着淡红的血：“你赌他不会反水？”
“系统说他可信度78%。”林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有系统核心的温热在跳动，“剩下的22%，用他女儿的命填。”
红莲的瞳孔缩了缩，突然抽回手，却在转身时把风衣带子系得更紧了些。
林越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帐篷群里，这才走向罗宾的帐篷。
帆布门帘掀开的瞬间，霉味混着檀香涌出来——罗宾总在古籍旁点龙涎香，说能让纸纤维保持活性。
“林先生。”罗宾坐在折叠椅上，面前摊开的残卷泛着陈旧的黄色，她的食指停在某一页，指甲盖压着个扭曲的图腾：两条衔尾蛇缠绕着破碎的星图，“这和我们在废弃教堂找到的徽记，纹路重合度83%。”
林越俯身时，看到残卷边缘用朱砂写着“湮灭教团·禁典”。
他记得三天前在下水道捡到那枚青铜徽章时，红莲用查克拉刀刮开锈迹，露出的正是同样的蛇与星图。
“教团？”他摸出从敌方基地顺来的加密文件，扔在残卷旁，“他们现在叫‘星穹议会’，但档案里提到‘唤醒原初之门’。”
罗宾的指尖顺着残卷往下滑，停在一段被虫蛀的文字前：“湮灭教团，纪元前300年活跃于空之海西岸，以活人血祭开启异界通道，最终被十二圣城联合绞杀...但这里有个批注。”她抬头时，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教团核心未灭，他们将力量封存在星图里，等待血脉复苏’。”
帐篷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红莲掀帘而入，发梢还沾着露水：“甚平刚截获通讯，他们的运输船今天午夜会经过死亡海峡。”她扫了眼残卷，喉结动了动，“如果真是湮灭教团...”
“他们要的不是控制这个次元。”罗宾合上残卷，指节抵着下巴，“是让异界生物进来，用我们的世界当养料。”
林越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他想起昨夜系统提示的“空间裂缝苏醒”，想起那些被吞噬的记忆里，鸣人面对十尾时的绝望，路飞被黑胡子按进深海时的窒息——原来所有动荡的源头，早就在更古老的时间里埋下了种子。
“去叫刀锋。”他对红莲抬了抬下巴，“该让他们的‘秩序’，彻底乱一乱了。”
数小时后，敌方基地的监控画面在刀锋的战术屏上闪烁。
林越咬着战术耳机，听着那边传来的嘈杂——先是主控室的警报，接着是指挥官声嘶力竭的“叛徒”，然后是枪声，玻璃碎裂声，有人喊“名单上有总长的侄子！”
“B区指挥官已被处决！所有人员进入一级戒备！”广播声透过电流刺进耳膜，林越的拇指摩挲着战术屏边缘，嘴角慢慢扬起来。
系统在识海弹出进度条：敌方防御漏洞率47%。
“该下第二把火了。”他转向刀锋，那男人正对着三台笔记本疯狂敲击，机械义肢的关节发出轻响，“模拟他们的内部信号，给C区发指令，说D区发现渗透者。”
“需要加伪装码吗？”刀锋头也不抬，护目镜上的数据流快得像暴雨，“他们的加密系统...啧，比游戏王里的黑魔导防御弱多了。”
“不用。”林越扯松领口，看着战术屏上的红点开始乱转——C区的守卫正往D区跑，D区的往A区冲，像被踩碎的蚁穴，“越真的指令，越容易露马脚。”
红莲趴在他肩头，盯着监控里撞在一起的两队士兵，突然笑出声：“那个拿盾牌的蠢货，把自己人砸倒了。”她的发丝扫过他耳垂，带着点烤松饼的甜味——应该是路飞今早烤糊了分给她的。
夜色彻底笼罩基地时，林越打了个手势。
小队成员迅速收起装备：罗把手术刀插回腰侧的皮套，甚平将鱼叉扛在肩头，刀锋拆下两台笔记本塞进背包。
红莲检查着查克拉刀的刃口，抬头时眼睛亮得像淬了火：“走？”
“走。”林越摸出战术目镜戴上，视野里立刻跳出红色警戒线——他们需要穿过西侧的荆棘丛，绕过第三道红外线，在三分钟内到达能量塔外围。
但计划在接近目标区域时出现了偏差。
一道刺目的红光突然扫过地面，像把无形的刀劈开夜色。
林越的瞳孔在目镜里收缩成针尖，手腕瞬间扣住红莲的腰，将她往旁边带了半步——那道红外线正从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划过，在地面烧出焦黑的痕迹。
“陷阱。”他的声音沉得像压着块石头。
系统在识海疯狂预警：附近有五处隐藏传感器，触发率92%。
红莲的查克拉刀已出鞘，刀身泛起幽蓝的光：“谁设的？他们不可能知道我们——”
“不重要。”林越甩出一枚烟雾弹，白色浓雾瞬间裹住两人。
他借着雾色拽着红莲后退，后背贴上冰凉的石壁，“调整阵型，刀锋负责干扰传感器，甚平开路，罗准备医疗——”
烟雾里传来刀锋的机械音：“已锁定传感器位置，三秒后过载。”
林越的呼吸拂过红莲的发顶。
她身上的风衣还带着他的体温，此刻却被冷汗浸透。
他能听见她的心跳，快得像擂鼓，却和他的节奏严丝合缝——这是他们在火影世界里养成的默契，那时他们总在雨隐村的巷战里背靠背，等着佩恩的导弹落下。
“稳住。”他贴着她耳畔低语，手指悄悄勾住她的小指，“我们烧过晓的基地，掀翻过海军的军舰，这次...不过是多团火。”
红莲突然反手攥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但她的声音很稳，带着刀刃出鞘的锐气：“烧完这把，我要去吃三斤辣椒炒肉。”
烟雾外传来传感器爆炸的轻响。
林越望着雾中模糊的人影，突然觉得那些被吞噬的记忆都活了过来——鸣人在雨里喊“我绝不会输”，路飞在风暴里吼“我要保护伙伴”，而此刻他掌心的温度里，混着更炽热的轰鸣：那是他们即将点燃的，属于混沌的火种。
“好。”他笑着拉低战术目镜，遮住眼底翻涌的光，“等烧穿了天空，我给你炒十斤。”
浓雾中，七道身影迅速靠拢，像七把磨利的刀，对准了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能量塔。
红莲的指尖抵在林越后背，能清晰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那是即将出鞘的信号。
而他们脚下的阴影里，红外线的残光正慢慢消散，如同某个旧时代最后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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