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室的铁皮门被海风拍得哐当响，林越的战术靴碾过满地碎贝壳，指节叩了叩折叠桌边缘的投影仪。
蓝光骤然亮起时，红莲正用忍刀背刮着指甲——那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刀身映出她挑高的眉峰。
看这个。林越调出的加密名单在空气中浮动，名字边缘泛着系统解析的淡紫色波纹，虚空共鸣计划的核心成员，分成了两派。他的指尖划过投影，停在守序派三个字上，他们想封死虚空之门，怕被里面的东西反蚀。再往右一滑，激进派要彻底打开，觉得那是进化成新人类的钥匙。
红莲的刀突然顿住，刀背在桌面敲出清脆的响：所以我们要当搅屎棍？
不是搅。林越扯松领口，融合九尾后的查克拉还在血管里发烫，是让他们自己咬自己喉咙。他看向刚掀开门帘进来的蓝染——对方仍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死霸装，袖摆沾着篝火灰烬，你最擅长的心理战，该上场了。
蓝染的镜片闪过一道冷光，他抬手按住桌面，投影在他掌心投下细碎光斑：需要我做什么，林船长？
伪造通讯。林越调出守序派领袖的声纹数据，用他们的频道发警告，说激进派要清洗异己。他转向红莲，后者已经把忍刀收回刀鞘，火纹坠子在锁骨处晃了晃，你去给神乐送伪装道具，她要混进前线情报站换密令——伪造激进派暗杀守序派高层的文件。
明白。红莲转身时带起一阵风，作战室的地图被吹得哗啦翻页，她在门口顿了顿，侧头看林越，要是玩脱了，你得负责把我从爆炸里捞出来。
捞你十次都行。林越笑了笑，目光扫过蓝染，开始吧。
深夜的海雾裹着铁锈味。
神乐的黑袍下摆沾了露水，贴在小腿上凉丝丝的。
她贴着情报站的水泥墙，听着巡逻兵的皮靴声由远及近——三个人，脚步声重的那个应该扛着步枪。
等他们的影子转过墙角，她的脚尖点地跃上窗台，指尖弹出的细钢丝咔嗒挑开锁扣。
情报站的档案室飘着霉味，文件柜上落着薄灰。
神乐戴上橡胶手套，从腰间摸出微型手电筒——冷白光里，标着绝密·激进派行动纲领的档案袋正躺在第三格。
她的呼吸放得极轻，取出伪造的密令时，指腹触到原文件纸张的粗糙纹路，像摸到某种腐烂的皮肤。
叮——
通讯器在她耳后震动，是蓝染的声音：守序派频道已接管，你的时间还剩七分钟。
神乐的手指微顿，迅速把伪造的档案塞回原处。
关门时她瞥见窗外的探照灯扫过，光斑里有只飞蛾撞在玻璃上，扑棱棱掉下去，像片被揉皱的黑纸。
同一时刻，蓝染坐在营地的通讯车前。
他的指尖抚过操作台上的镜面装置——那是系统兑换的镜花水月拟态设备，能完美复刻任何声纹和影像。
守序派领袖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时，他的嘴角勾起极淡的弧度。
所有守序派成员注意。蓝染调整着声线，让它带上领袖惯有的沙哑，激进派已与外部势力勾结，计划在今夜清洗异己。
重复，进入紧急备战状态。他按下发送键，镜面装置泛起涟漪，林船长，您要的风声，已经吹遍整个组织了。
东边的海平面泛起鱼肚白时，基德的海盗船冲破晨雾。
他站在船头，赤膊的胸膛沾着昨晚庆祝时泼的朗姆酒，手里的巨锤砸在炮口上：给老子轰烂那些铁皮棺材！
炮弹拖着橘红火舌砸向虚空计划的外围基地，爆炸掀起的气浪卷着碎钢板飞向天空。
基德看着守序派的巡逻艇从基地后方冲出来，故意让海盗们在残骸里留下半块激进派徽章——那是林越让罗宾从地下设施顺来的。
撤！他吼了一嗓子，船尾的推进器喷出黑烟，让他们慢慢猜是谁下的手！
林越藏在据点后山的灌木丛里，望远镜里的画面被硝烟染成灰色。
守序派的装甲车碾过碎石路，机枪手从车顶探出身，枪口对准了激进派的岗哨；激进派的狙击手趴在二楼窗台，瞄准镜的反光像狼的眼睛。
要打起来了。红莲蹲在他旁边，手里的望远镜往下压了压，那个戴眼镜的是守序派的副队长，他在喊叛徒。
话音未落，第一声枪响划破晨雾。
守序派的机枪率先开火，子弹打穿激进派的岗亭，木屑混着血珠溅起来。
激进派的火箭筒随即发射，橘红色的火光中，守序派的装甲车翻倒在地，油箱爆炸的气浪掀飞了三个士兵。
林越放下望远镜，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
他看见蓝染的影子在据点另一侧闪过——对方正往墙角的煤气罐贴引爆贴，黑色手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你真不怕玩脱？红莲的声音里带着点被火光映亮的担忧，万一他们突然醒悟...
他们醒悟不了。林越的手指抠进泥土里，九尾的查克拉在指尖跃动，虚空意识早把他们的脑子泡烂了。
现在他们眼里只有猜忌，就像被抽了脊骨的蛇，只能互相撕咬。
轰——！
蓝染的引爆装置准时启动。
据点中央的煤气罐炸成火球，气浪掀飞了二楼的承重墙，激进派的指挥部瞬间塌成一片废墟。
守序派的士兵以为是激进派的埋伏，机枪扫得更凶了；激进派的幸存者爬出来，举着枪朝所有穿制服的人开火。
血顺着碎石缝流成细河，惨叫声混着枪声飘上山头。
林越摸出兜里的窃听器，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通讯声：总部？
总部？
我们被激进派偷袭了！放屁！
是你们勾结海盗！
收网的时候到了。林越关掉窃听器，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的土，甚平的鲨鱼群该到外围了，刀锋的无人机准备扫描幸存者。
红莲——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后者的火纹坠子被血光映得通红，去把神乐接回来，她应该在情报站后面的礁石区。
你呢？红莲起身时，忍刀的刀鞘撞在石头上，发出清越的响。
我去会会他们的总指挥。林越摸出改装苦无，刃尖在晨光里泛着幽蓝，既然他们自己拆了骨头，我总得帮他们把最后一口气放出来。
他转身往山下走，海风掀起衣摆。
背后的枪声渐弱，只剩下零星的枪响，像垂死的人在咳嗽。
林越的嘴角勾着笑，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检测到敌方阵营分裂度达90%，混沌值 8000。
很好，他想，下一站，该是虚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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