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竹?!
直到应寿光离开,李潇还在暗自感叹世界之大,出山不过短短时日,竟然将段正淳的红颜知己全遇见了。
藏剑城中的康敏、甘宝宝、里面躺着的疑似刀白凤,还有一个没见面的阮星竹。李秋水和自己在一起这么多年,不知道那李青萝投胎在谁家了。
红日西斜,夜幕低垂。
血色战书最后的期限就在今晚,应寿光却一扫往日忧心忡忡的模样,显得兴致勃勃,晚饭还叫夫人多炒了几个菜。
酒足饭饱之际,几片树叶晃晃悠悠从门外飘了进来。
起出并没有引起注意,直到树叶直直冲几人脖子上飞去。
“哼!”
一声轻哼,李潇面前和身旁应寿光及其夫人身前的树叶都被震落在桌上,韦庄、傅卓、白舟身形不动,随手拿筷子轻松夹住暗藏杀机的树叶。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暗夜显得尤其清晰,随着巴掌声,院中落下三个人。
院墙上倏倏立起几十个黑影,个个张弓搭箭,对准门内众人。
仿佛有任何异动,都会被毫不留情射成筛子。
“想不到,还真的有人敢帮你,那又有什么关系,不过多几具尸体而已……”
院中三人,分不清谁在说话,嚣张又狠辣,丝毫没有把屋内的人放在眼里。
寂静无声的门内,猛然间黑影闪动,三人来连忙躲闪。
飞出的东西,仿佛长着眼睛一般,直直追着三人,不管他们如何躲藏始终如影随形。
“噗呲!”
“噗嗤!”
“噗嗤!”
细微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三人终究没有躲开暗器,被毫不留情刺进心口。
三人大惊失色,忙忍痛飞身上墙,同时大喊“放箭!”
雨点般的箭矢铺天盖地,蚂蟥似的瞬间将房屋笼罩在内。
半个时辰不断射箭,屋内始终没有任何响动,甚至连烛火都没有熄灭,三人暗道不好,个个暗暗后退。
就在这时,再次响起细微的声音,微小到几乎能被忽略。
下一秒,仿佛万千飞鸟投林,呼呼声不绝于耳,原本飞进房内的箭矢,全部掉转回来,带着凛冽的风声,扎进院墙上的人影中。
惨叫声此起彼伏,院墙上的黑影如下饺子般跌落,眨眼间在院墙边摞了一层。
眼见身边两人都中箭变成了刺猬,剩余一人连忙翻下院墙,夺路狂奔。
二十里外,隐藏在树林间的庄子,灯火通明,一片寂静。
屋内,穿着蓝色大氅的中年人,坐在桌边,手拿一封书信,,蓦然,门被推开,一个人摔了进来。
蓝衣人放下手中的纸,上前扶起他:“劳大,怎么回事?”
三名得力干将,二百弓弩手,对付个被围困在家一月的大夫,绝对是万无一失,怎么会变成这样?
随着蓝衣人急切的询问,劳大艰难的睁开眼,嘴唇蠕动着,说不出话来。
蓝衣人连忙取了一颗丹药喂给他,又输送了些功力,劳大面色才渐渐好转。
“箭伤虽多,但都不足以致命,最重的伤,是心口那片树叶,还好那人功力不济,要是再偏一点,你就死了……”
蓝衣人坐在桌边,双眼探寻的盯着劳大,不明白带着那么多人,他怎么把事情办砸的。
劳大费力的喘着粗气:“堂主,属下看来,他不是功力不济,而是故意的。”
“故意?”蓝衣人眼神闪了闪。
“是,故意的,他故意打偏,就是留着属下的命回来报信,告诉堂主,应家有高人守着,让我们不要造次……我们……折了那么多人,却连,连门都没有进去……”
劳大一口气说了许多,忍不住大口喘气。
蓝衣人望向桌上的信,喃喃道:“这么多人,连门都没有进去,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
“你速速去这个地方,问他抓住的人还在不在,问他与这几人同行的有没有旁人,可有不寻常的地方,快去。”
蓝衣人取出一张纸,简略的画了地图,交给劳大,后者转身退出房门。
同一时间,李潇一手茶杯,一手古籍,依着软榻十分惬意。
应寿光一改先前看子侄辈的态度,对李潇如同神仙般虔诚。
刚刚经历的险象令他心有余悸,即便千军万马,在密集的箭雨中都未必活得下去,更别说区区几个武林人士。
就在应寿光等死,却又满心愧疚的时候,李潇头也不抬,坐在那里继续品茶,可是整座屋子好似被无形之力包裹起来,一支箭都无法穿透。
他以为这就是巅峰时,却见李潇重重放下茶杯,满院箭矢,像听见命令一般,全部倒卷回去,将所有来犯的强敌一并斩杀,这种手段,已经不能说是武功,更似神魔之力。
做完这一切的人,却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看都没有看外面一眼,让人沏了茶,捧着古籍研读起来。
应寿光松开满是潮湿的手心,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珠。细细回忆李潇到来后的所有细节,确保自己没有得罪的地方,才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白舟走进来。
“城主,那个姑娘醒了。”
闻言,放下手中书籍,李潇朝应寿光点点头,带着白舟出了房门。
应寿光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再抬眼,见两人离开才重新坐下。
将白舟留在门口,李潇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那异族少女已经醒了,双眼望着蜡烛,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醒了,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适?”
大概因为下午刚给她施了针的缘故,李潇下意识询问她的情况。
少女茫然转过头,轻轻摇了摇,没有说话。
见她面色苍白,明明双眼水汪汪的,却依然倔强的忍着。
李潇不禁轻声说:“姑娘,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要是想哭,哭出来就好了。”
这句话成功让少女转过头来,不过没有梨花带雨,反而杏眼怒睁,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嘴里却不饶人:“我为什么要哭,你是谁啊就让我哭?”
李潇愕然,“行行,你不想哭就不哭吧,”说着站起身,谁知少女也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将头抵在他后背上,哭道:“你别走,你借我抱着哭一会,就一会,别都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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