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带着仪琳,如两片轻飘飘的落叶,悄无声息地栖身于一株枝繁叶茂的古松之上。
他屏息凝神,将自身气息与周遭草木几乎融为一体。
仪琳被他揽在怀中,大气也不敢出,一双清澈的眸子在夜色中因紧张而显得愈发明亮。
下方谷口处火光摇曳,映照出数十名魔教教徒狰狞的面孔。
他们或持钢刀,或握利剑,一个个凶神恶煞,将谷口堵得水泄不通。林木掩映间,更有不少人影晃动,显然是埋伏的暗哨。
只听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得意:
“这次多亏了青海一枭大哥及时援手,否则要困住恒山派这些臭尼姑,还真得费一番手脚。”
另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接口道:
“嘿嘿,师父运筹帷幄,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青海一枭,你那手‘锁喉擒拿’当真霸道,连定逸那老尼姑都被你打伤了,佩服,佩服!”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正是青海一枭。他怪笑数声:
“左盟主雄才大略,智计无双,能为左盟主效力,是我等的荣幸。恒山派这群小尼姑,不过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飞!待会儿攻破谷去,先结果了恒山三定那三个老虔婆,剩下的嘛……”
他话音一顿,发出一阵银笑:
“听闻泰山派的姑子最为出名,滋味销魂蚀骨。想来这恒山派的尼姑,也定然差不到哪里去。老子今日便要好好开开荤,尝尝这恒山小尼姑的味道,看看与泰山派的相比,究竟有何不同!”
旁边一个身材魁梧,虬髯环绕的汉子,正是嵩山派的史登达,他嘿嘿一笑,接口道:
“青海兄所言极是!早年间便听人说过,‘泰山姑子善坐莲,大同婆姨门户叠,西湖船娘臂轻摇,扬州瘦马腰肢细’。这恒山派的尼姑虽然名声不显,但想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等擒住了,咱们兄弟们也好一并尝个新鲜。”
另一名瘦小枯干,贼眉鼠眼的汉子,乃是嵩山派的万大平,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谨慎:
“史师兄,青海兄,此地毕竟靠近其他门派,还是小心为上,莫要走漏了风声,以免节外生枝。”
青海一枭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狂笑道:
“万兄弟此言差矣!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山野岭的,她们就算喊破喉咙,也无人听见!再说了,等咱们结果了这些尼姑,谁又能知道是我们干的?
到时候,自有左盟主替咱们周旋。就算消息走漏了又如何?难道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还敢为了区区几个尼姑,与我们五岳剑派,与左盟主公然为敌不成?”
他语气嚣张至极,显然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那几人闻言,皆是放肆地大笑起来,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仪琳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淫词秽语,一张俏脸早已羞得通红,气得浑身发抖。
她自幼在恒山清修,何曾听过这般污秽之言。想到师父和师姐妹们可能遭受的凌辱,她心如刀绞,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下意识便要开口怒斥。
林轩一直留意着她的动静,见状眉头微蹙,不等她发出声音,右手捂住了她的小嘴,同时在她耳边低声道:
“噤声!莫要冲动,暴露了行藏,你师父她们才真的危险。”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仪琳“呜呜”两声,泪水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从眼眶中滚落。
她拼命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林轩这才略略松开了手,但依旧将她紧紧护在怀中。
林轩这才略略松开了手,但依旧将她紧紧护在怀中。仪琳的泪水无声地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身体因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轻微颤抖。
谷口处,那群嵩山派的汉子和青海一枭的笑声稍歇,话锋又转。
“说起来,这次能将恒山派一网打尽,除了左盟主神机妙算,还多亏了朝廷里的大人物暗中支持啊。”
史登达压低了些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谄媚。
青海一枭嘿嘿一笑:
“那是自然,若非有西厂的公公们襄助,咱们行事哪能这般顺利。”
他话音刚落,一个略显尖细,却又带着几分阴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不远处传来:
“青海一枭,你这话咱家爱听。为督主大人分忧,为朝廷办事,也是为了给各位江湖同道行个方便嘛。”
众人闻声皆是一凛,连忙转身。只见月光下,一个身着暗色锦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悄然出现,身后还跟着几名气息沉凝的番子。那中年人正是西厂督主雨化天麾下的档头马进良。
青海一枭和史登达等人连忙躬身行礼:“马公公。”
马进良轻轻“嗯”了一声,捏着兰花指,踱步上前,目光扫过谷内方向,嘴角噙着一丝诡谲的笑意:
“恒山派这些姑子,倒也硬气。不过,再硬气的贞洁烈女,也怕手段。咱家来时,已经吩咐下去,在这山谷唯一的水源里,下了些好东西。”
他顿了顿,似乎很满意众人投来的好奇目光,才慢条斯理地继续道:
“那是宫里贵人们偶尔兴致来了,才用得上的宝贝,无色无味。
莫说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尼姑,便是江湖上那些所谓的女侠,一旦饮下,也得乖乖变成绕指柔。到时候,莫说是让她们开口,便是让她们在地上学狗叫,她们也得照办。”
马进良说到此处,自己先吃吃地笑了起来,声音刺耳。
“马公公高明!”
史登达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
“这等手段,才叫杀人不见血,又能让兄弟们快活快活!”
万大平也凑趣道:
“是极是极,比起刀剑相向,还是马公公的法子更妙,更雅致!”
青海一枭更是淫笑不止:
“妙啊!这可比直接杀了痛快多了!到时候,定要让那些小尼姑好好伺候,也让她们尝尝什么是真正的极乐滋味!”
周围的嵩山派弟子们闻言,顿时爆发出一阵更为不堪的哄笑和欢呼,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残忍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恒山弟子任他们蹂躏的场景。
“犒劳兄弟们是自然。”
马进良阴恻恻一笑
藏身树上的仪琳,听到这番对话,尤其是那宫中密药之说,以及马进良那扭曲的描述,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从头凉到脚。
方才的羞愤被一种更深沉、更彻底的绝望所取代。
她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若非林轩扶着,几乎要从树上跌落。
“师父……师姐妹们……”
仪琳心中哀嚎,眼前发黑,牙齿将下唇咬出了血,却浑然不觉疼痛。她只觉得天塌了下来,所有的希望都被碾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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