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林宵还有压箱底的绝招,一剑斩神仙,其杀力为诸多武学中最强。
天色微亮,西凉河的雾气飘过来,盘在小院内,久久不散,他闭上眼睛,仅仅凭借耳力,就将方圆百丈之内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地下的长虫蛰伏,发出绵长的呼吸,街道对面的米铺内,老鼠正在啃食。
旁边院落中,高低起伏的鼾声回荡。
这就是先天境,武道真正的开端,也是第一次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
“公子,先天境的感觉如何?”
青儿长长的睫毛轻颤,带着些许好奇。
“想知道?”
林宵招了招手:“过来我仔细说给你听。”
“才不哩。”
她翻了个白眼,点破心思,轻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说罢,转身回到侧卧,将被子拉来盖上。
最近几日,棋馆都闭门歇业,不用接待客人,因此可以晚些起来。
青儿熬了大半宿,正当困乏。
倒是林宵,方才突破,精气神饱满,全无困意,推门走出,寒气打在脸上,刺的皮肤有些生疼,
草竹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取了口长剑,当即开始演练神门十三剑。
以先天纯阳真气加持,运剑之时的速度暴涨,全力施为,根本瞧不见剑器本身,只能隐约看到一抹若隐若现的剑光。
缕缕热气弥漫,朝着四周扩散,将地面的冷霜融化,渗入缝隙下的土壤内。
招招式式,行云流水,剑刃之上,吞吐剑气,长剑尚未斩在木人身上,剑气就已经将铁皮割开。
原本的神门十三剑就以灵动飘逸迅捷为主,从林宵的手里使出,却平添数分凶险和狠辣。
在原本神门穴之外,又把咽喉心脉两眼下阴后颈等位置都包括进去。
哪怕是他的师兄,武当七侠再此,看到这套神门十三剑,恐怕都会怀疑自我。
神门剑,绵掌,梯云纵,横练拳脚一一练完,天色大亮,体魄之中,暖流激荡,四肢劲道弥漫,强忍着狂啸吐气的冲动。
出了珍珑棋馆,大街上人影稀疏,雾气萦绕,远远瞧见那头的同福客栈亮起灯火。
林宵背着双手,往客栈走去。
“老白,起那么早?”
大堂内,白展堂正哈欠连天的收拾着桌椅板凳,林宵打趣。
“托你的福。”
老白道:“这几个月,客栈生意一天比一天火爆,昨儿个掌柜的终于舍得给我们涨月钱。”
白展堂总觉得林宵和昨天瞧见的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
“她要是再不涨工钱,我都打算跳槽到你们棋馆跑堂。”
“钱多事少还不累。”
老白大倒苦水。
林宵瞥了一眼他背后的楼梯,轻轻咳嗽两声,白展堂瞬间秒懂。
忙改口:“当然,哥哥我也就是开个玩笑,金窝银窝哪有自己的狗窝舒服。”
“咱习惯了跟着湘玉,换了别人不舒坦。”
佟湘玉从楼梯上走下来,拍了拍老白的肩膀,笑道:“算你识相。”
“你怎么今儿个起那么早?”
她让老白去后头泡壶热茶,自己招呼着林宵。
“这不棋馆歇息几天吗?”
林宵道:“睡不着,所以过来看看,等会和大嘴一起去集市买些肉菜。”
佟湘玉挪愉:“还是心疼我那青儿妹妹。”
“这年来,额可都看在眼里,我那妹子,对你宝贝的不行,衣食住行,都是亲历亲为,想着法的照顾你的周全,可不能亏待了她。”
“湘玉姐,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亏待过青儿。”
林宵挠了挠头。
“那就好,那就好。”
佟湘玉掩嘴轻笑。
老白气呼呼的提着竹篮从后院走出来,念道:“李大嘴这个懒货,又去茅房蹲着,把买菜的活扔给我。”
“掌柜的,月底发工钱的时候,记得从大嘴头上扣点工钱发给我。”
老白不爽。
“好展堂,能者多劳嘛。”
佟湘玉娇滴滴的声音让林宵起鸡皮疙瘩,急忙拉着老白离开。
街面上的人渐渐多起来,菜市场在镇子东边,约莫有二里地。
那块的时常摆摊的多是周围村镇的农户,价格便宜,而且极为新鲜。
也有近的,只是近的这个集市都是些二道贩子。
老白拿了菜钱,愿意舍近求远,估摸着能省出几个铜子揣到自己腰包里。
“这鬼天气。”
这位盗圣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将竹篮挎在肩头,两手揣入袖口里头,抱怨道:“恐怕再有半个月,就得下雪了。”
“等着发了月钱,要去做身冬衣。”
“快了啊。”
林宵点头。
入了集市,跟着老白四处挑挑选选,他少有白菜,不清楚其中门道,因此都是由白展堂来砍价,滔滔不绝,挑长捡细,货比三家,亦或者使用拖字诀。
假意离去,等卖菜的坐不住,吆喝一句:“别走,卖你吧。”
才肯回头,借机继续挑战摊主的底线,找些缺点来压价。
天知道老白从哪儿学来的这套手艺,无往而不利,简短功夫,便买了两大篮的各色青菜。
“啥味,好香。”
林宵鼻子轻微皱起,循着香味看过去,原来在菜市场里头,有家肉铺,正在宰羊,周围围了不少的人。
那肉铺的坛主支了口大锅,将不值钱的内脏肺腑洗干净,丢到大锅内熬煮出一锅杂碎汤。
“老白,喝不喝羊汤。”
林宵食欲大动。
“你请客,我就喝。”
老白说道。
“我请。”
他大手一挥,坐到肉铺棚子内,从袖袍中摸出二钱散碎银子,先要了四碗杂碎汤,剩下的钱则都割成羊肉。
尤其是配着刚出锅的煎饼,那味道,一口下去,整个身子都是暖的。
“这神仙日子。”
两人喝的满头大汗,林宵觉得不过瘾,便又让上了两大碗热汤。
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个黑乎乎的小乞丐,正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疯狂的吞咽口水。
这乞丐的脸全是泥污,穿着破烂的衣袍,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臭味。
约莫十来岁,个子极为消瘦,就和竹竿似的,在冷风中不停的打着颤。
“小乞丐,一边去。”
羊肉铺的摊主过来赶人,小乞丐瞧见对方高大的身躯和手里的尖刀,眼里泛着些许恐惧,退到旁边街角,蹲在地上,依旧眼巴巴的瞧着林宵和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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