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子明的鲜血染红了应天府城下,士兵们的怒火如同燎原之势,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陈友谅在视线后退的同时,内心也在暗潮汹涌,他深知今天的战局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就在他回到军帐的路上,汉军的太子陈理策马飞奔而来,满脸紧张与焦急。“父亲!朱元璋已经从龙湾突围,正在向应天而来!”
陈友谅的瞳孔骤然收缩,脑海中闪过的,正是他对应天府的计划与布局。
他绝不能让朱元璋顺利抵达,应天的军队与百姓必须在他到达之前被彻底击溃。他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心中已开始构思下一步的策略。
陈友谅转向身边的岳梁,冷静下令道:“你立刻去联系张士诚,让他出兵进攻应天。只有牵制住朱元璋,才能为我们争取更多时间。”
岳梁答应一声,随即匆忙离开。这里来去张士诚的杭州,只要一日。
一日后,岳梁快马加鞭回到了陈友谅的大营,面色凝重,回禀道:
“皇上,张士诚不同意出兵,他认为应天府防守严密,贸然进攻风险太大。”
“放他娘的屁!”陈友谅气得破口大骂。
他最近很不顺,进攻应天府,宫步门,抚州门,新城门,每一仗都没有胜利。虽然战况基本五五开,但六十万打五千人,没有彻底攻破城门那就是输。
六十万人人吃马嚼的,每天的消耗都有一座小山。陈友谅虽然是皇帝,但毕竟是卖鱼的苦出身,划不划算的这笔账,他还是心里清楚的。这么拖下去,应天还没垮,他的部队就要先垮了。
陈友谅收起了刚才的失态,他是个冷静的人,不能容许自己长时间被情绪所控制。陈友谅开始平静地分析:
“张士诚是个量小的家伙,他没胆进攻应天府,打应天就是打朱元璋。张士诚老小子他不敢。他脑子里想的我清楚,等我和朱元璋两虎相斗,然后两败俱伤。他来吃剩下的。”
“张士诚这是坐山观虎斗!”太子陈理忿忿不平。
说罢,陈友谅冷冷一笑;“他想着最好我跟朱元璋打,然后都死掉。真是痴人做梦。我跟朱元璋,无论谁活下来,都得要了他的命!”
“那怎么办?”岳梁问道。
“你再去找张士诚。”陈友谅决断道,“告诉他,小明王在安丰,他不打我就去打!”
岳梁领命去了。
陈理不解,问道:“父皇这是何用意?张士诚会听您的吗?”
陈友谅放下笔,对着儿子语重心长说道:
“理儿,用兵其实就是用人,那就要了解人。
张士诚不打应天,就是不愿意碰朱元璋这个硬茬子。而小明王韩林儿,虽然乳臭未干,却是明王韩山童的儿子,是天下红巾军的领袖。朱元璋再强,也只是个红巾军的元帅而已。干掉小明王,就相当于干掉了朱元璋的主子,还能趁机在元廷那边捞一笔。
张士诚是个私盐贩子出身,好名声,又量小。打小明王这种轻松又有好处的活,他没有理由拒绝!”
“孩儿还是不明,这跟朱元璋有什么关系?”陈理摇头不懂。
“小明王如果被围,朱元璋能坐视不理吗?朱元璋处处以大义为先,靠义旗招揽英才。如果不救他的主子,岂不是不仁不义,他还有何面目对世人呢?
道德有好处,但往往人也会被道德所约束。理儿,举一则反三。你要自己动脑筋,不能事事指望着为父告诉你。”
一席话说得陈理恍然大悟:“理儿明白了,倘若您是朱元璋,您会发兵救援小明王吗?”
“你觉得呢?”陈友谅微微一笑。
安丰是今安徽寿县,小明王韩林儿正是在此驻扎。小明王虽是天下红巾军义军的共主,却是兵微将寡,是个光杆司令。
陈友谅父子不知道的是,朱重阳此刻把这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自从陈友谅的大军攻下太平之后,朱重阳就已经开始谋划了。他让人开矿炼铁,而后抻拉成丝。他早就把这些常常的铁丝埋在应天府江滩的各处地下,连通数里远,直到应天府的城防帅帐。
朱重阳这用的是前苏联克格勃的窃听技术,一根金属丝,两头连上碗状的铁盖子,就能充当临时电话。
“陈友谅这厮歹毒至此!”赵金海也在帅帐,他听到这段对白以后,气得忍不住拍了下桌子。
赵金海和赵德胜等一行人,早就被朱重阳折服了。连刘伯温也忍不住侧目。这种窃听技术神出鬼没,所谓千里传音不过如此。
“陈友谅对张士诚算是了解得透透的了。父亲也曾说张士诚‘器小’,与陈友谅所见略同。他也摸清了父亲的性格,为义字所累。
倘若按陈友谅的部署,张士诚必然出兵围杀小明王,而父亲则不得不救小明王。那我应天府真是危矣。”朱重阳也有些心神忧虑。
朱重阳心里暗骂,陈友谅真是个不要脸的,连环计。我靠,真要被他玩死了。
“世子,事不宜迟,我需得出城面见大帅,阻止他营救小明王。”刘伯温站起来,果断说道。
“刘先生,您怎么出城,这里三圈外三圈水泄不通的。”赵德胜不解。
“既然城外大帐的窃听都能做到,我猜,小世子会有办法。”刘伯温望着朱重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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