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澄惊讶地问:你要跟我们一起去?何红药俏脸泛红,快步转身离去。杨澄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只觉少女的心思就像春蚕吐丝般细腻而纠结。
夏雪宜斜倚在山洞石壁上,静静地看着何红药为自己敷药的巧手。何红药专注地捣弄着草药,轻声说道:你放心,你还死不了。那笃定的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
杨澄站在洞口,望着何红药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原著里,何红药对夏雪宜的感情,就像深埋在心底的一团烈火,烧得她自己都喘不过气来。而他,或许只是这团火旁边的一颗砂石,虽被灼热的温度包围,却永远无法成为点燃火焰的火种。
三人走走停停,朝着附近的城市进发。一日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叫单县的地方,这里离五毒教的势力范围不远。城中建筑多带苗族风格,街道上人流如织,热闹非凡。杨澄率先开口道:我们先去酒肆吃点东西吧。说完也不管身后的夏雪宜和何红药,径直走向不远处的一家酒肆。
小二,把你们的招牌菜每样来一份,再上一壶好酒。杨澄大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冲着何红药和夏雪宜说道,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何红药立刻接口道:你自己点了那么多,我们不是也有份吗?你一个人吃得完吗?杨澄没接话,转而吩咐小二:其他的先不要了,对了,再开三间上房。等下我要沐浴,给我准备点澡豆,行了你去忙吧!我先出去买点东西。不等他二人回话,说着起身朝客栈外走去。
杨澄觉得人生就该享受,不享受怎对得起自己闯过那一圈闯王宝藏的经历。他走到成衣铺,买了件深蓝色的居士服,又添置了一套黑白相间的居士装。这居士服宽袍大袖,没有束缚感,方便日常活动及禅修打坐,整体设计简约流畅,以体现淡泊宁静的气质,符合佛教倡导的简朴生活理念。他萨迦派金刚宗的那一脉传承中,有专门的居士修行,和中原的俗家弟子差不多。杨澄又买了一串佛珠,佛珠在手,可帮助修行者摄心敛念,避免杂念纷飞。当人心神不宁时,手掐佛珠能起到安定心神的作用,被视为修行的拴马索。杨澄觉得自己是被和尚养大的,常言道生而不养,断指可还。生而养之,一世难还。未生而养,百世难还。那里就是他的家。
杨澄买了一串十八颗珠子的佛珠。十八颗佛珠,代表十恶、十善与八万四千烦恼。他暗想,要是师傅金轮法王用佛珠,该用五十四颗的。师傅佛学造诣或许不够五十四颗佛珠,但金轮法王的武学造诣已近菩萨境,离智慧圆满,菩提觉悟只差一步,又怎配不上五十四颗佛珠?反观少林寺的僧人,念珠都快拖到地上,他师傅又怎会不配?
没过多久,杨澄带着两套衣服和一串念珠回到客栈。一夜无话,次日一早,三人聚在大堂吃早饭。何红药打趣道:呦,看不出来呀,你是想当和尚吗?当和尚有什么好,不能喝酒吃肉,你要是真敢当和尚,姐姐就给你下毒,药死你。何红药笑着说道。杨澄回应道:这和尚也并非我想当的,我自幼被和尚养大,虽没剃度,但也不能忘本。虽说不是和尚,也和和尚差不多。夏雪宜若有所思地看了杨澄一眼,问道:那你父母呢?杨澄淡淡道:死了,都记不清了,他们死的时候我才四岁。五岁那年,师傅就收养了我。
何红药心疼地说:这该死的世道,我五毒教拼尽全力,也只是想护住我族不被欺负。说完狠狠瞪了夏雪宜一眼。夏雪宜的毒已解了七八成,只是面容仍有些苍白。
三人边吃边聊时,客栈外走进一人。这人面容清秀,气质高雅,有超凡脱俗之感。他身形高大,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双目炯炯有神,透着灵动与聪慧。他身着葛衣,头戴斗笠,手持桃木拂尘,打扮十分独特。杨澄两眼放光,激动地起身拱手作揖道:敢问先生可是黄药师黄岛主?此言一出,大堂哗然,众人都朝他们张望,想看看哪位是东邪黄药师,场面堪比追星现场。杨澄也是追星来的。
黄药师转身朝他们走来,眼神打量着众人,落在杨澄身上时多停留片刻,语气中带着兴趣:和尚?和尚不都吃素吗?怎还吃肉喝酒?杨澄赶忙解释:前辈误会了,晚辈不是和尚。虽是被和尚养大的,也有过出家的念头,但自觉尘缘未了,不愿剃度。黄药师大笑:有意思,少见自己觉得尘缘未了的,当真有意思。
杨澄摸了摸后脑勺,尴尬地笑了笑:哎,我这人没多少文化,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多,就是说不好。黄药师眼神一亮:有意思,有意思。我倒想听听你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何红药在旁边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有什么好听的,还不是整天想着吃喝玩乐。
杨澄瞪了何红药一眼,转头对黄药师说:我这人吧,就图个自在。吃好喝好穿好,开开心心过日子,不跟自己较劲儿。夏雪宜在旁边淡淡开了口:那可跟和尚的戒律倒是南辕北辙了。杨澄一摊手:可不是嘛,都说生而不养,断指可还。生而养之,一世难还。未生而养,百世难还。我师傅养了我,我就得报恩,别的都不重要。
黄药师饶有兴致地打量了杨澄几眼:你这小和尚不做,倒有意思。杨澄赶忙摇头:我不是和尚,我这身皮囊还离不开酒肉呢。何红药在旁边帮腔:就是就是,他呀,就是个吃货。杨澄无奈地苦笑:我这吃货,倒是多亏了师傅养着,不然早饿死了。
黄药师突然话锋一转:我看你这身板,倒是练武的好材料。杨澄一愣:您看出来了?我师傅教了我些皮毛,我自己也瞎练练。黄药师微微一笑:武学之道,修身养性,你这心态倒是难得。杨澄挠挠头:我也就是图个好玩,没想那么多。
何红药突然插嘴:你当这是过家家呢?武学那么好学?杨澄一瞪眼:我又没说要当什么大侠,图个自保不行吗?夏雪宜在旁边轻咳一声:武学之路,险恶非常,你这心态,怕是走不远。杨澄一摊手:走不远就走不远呗,反正我也没想当什么武林至尊。
黄药师突然哈哈大笑:好!我喜欢你这性子。何红药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有什么好喜欢的,不就是个懒散的德行。黄药师摆了摆手:懒散?不,是随性。武林中人,太在意得失,往往失了本心。夏雪宜微微点头:倒也有几分道理。
杨澄赶忙追问:那您觉得我这随性能在武学上成点事吗?黄药师神秘一笑:说不定,说不定。何红药在旁边撇嘴:你就吹吧,我看他就是个半吊子。杨澄不服气地反驳:半吊子怎么了,半吊子也能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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