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休息室的排风扇在头顶嗡嗡作响，我攥着冰镇能量饮料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老陈的血还没擦干净的作战服就搭在椅背上，银蓝色在LED灯下泛着妖异的光。
你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苏雨桐把战术平板摔在桌上，全息投影里定格的纳米触须正在诡异地蠕动，水银议会连选手的脑神经都敢植入芯片，下次可能就是...
她没说完的话被敲门声掐断。
我摸到门禁系统的手突然被战术手套按住——是凯特琳，银河战舰那个总戴着猫耳耳机的辅助。
她发梢沾着营养液的结块，脖颈处隐现的电极片烫伤像毒蛇吐信。
我知道你在查什么。她整个人蜷缩在防火门投下的阴影里，指甲缝渗出的组织液把战队徽章染成锈红色，卡洛斯教练的神经刺激器......他们强迫我们用黑市改装版，每次团战前......
全息监控突然闪过红光，我反手扯下墙上的战队海报盖住她。
海报背面是去年全球赛的击杀榜，银河战舰队长的名字还镶着金边，现在想起来那些极限操作都透着机械的精准。
这是神经元同步率报告。凯特琳颤抖着调出全息文档，数据流里藏着的异常波形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系统突然自动截取到某个频率——和上周星陨战队团灭时的干扰脉冲完全吻合。
防火门突然被电磁锁死，田中的尖头皮鞋声像手术刀划过大理石地面。
这个总爱披着联盟调查员制服的老狐狸，领口别着的身份牌还沾着黑市交易用的量子密匙残片。
林选手。他假笑时露出的金属臼齿泛着冷光，协助外队成员泄露战术机密，禁赛三年起步哦。
我故意把战术目镜切换到直播模式，全息镜头扫过他瞬间僵硬的右手——那截小拇指去年在黑市安装义体时，可是被我的死亡回放系统录下过0.3秒的特写。
我们在研究新战术。我抓起凯特琳的手按在战术沙盘上，她掌心渗出的冷汗在星图投影上晕开一片银河，倒是田中先生该解释下，为什么水银议会的加密频道会出现在你上周的行程记录里？
苏雨桐突然踹开备用通道的门，她战术靴上沾着的银蓝色液体还在滴落。
我趁机把凯特琳推进通风管道，转身时撞见她正在调整发梢的微型录音器——这女人果然早就黑进了联盟数据库。
你刚才威胁田中的样子......她低头调试战术平板的指尖顿了顿，全息键盘映得她睫毛像振翅的冰蝶，很像三年前那个，在网吧用烟头烫穿外挂程序的疯子。
我假装没看见她删除了监控里凯特琳的虹膜数据。
战术沙盘上，我们重叠的掌纹正在银河战舰的队标上灼烧出焦痕，像某种心照不宣的烙印。
当她的发丝扫过我还在发烫的战术目镜时，系统突然弹出一条新提示：
【检测到双人协同作战信号，死亡回放冷却时间缩短12小时】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玻璃爆裂声，我们同时摸向腰间的电磁脉冲枪。
苏雨桐战术外套下的心跳透过纳米纤维布料传来，和太平洋赛区突然中断的直播警报保持着诡异同步。
凯特琳的战术靴声消失在通风管道深处，我转身时差点撞上苏雨桐的鼻尖。
她战术腰带上挂着的全息破译器还在冒烟，刚才强行破解电磁锁的焦糊味混着她发间的雪松香，在排风扇的嗡鸣里搅成奇怪的鸡尾酒。
“你给她留了加密频道？”她指尖敲着战术平板，全息投影里凯特琳的定位红点正穿过地下排污管道，“第7代量子加密，三年前黑市就淘汰的型号。”
我摸出藏在袖口的神经阻断剂，往还在渗血的虎口滴了两滴。
这是上周偷换老陈的营养液剩下的，冰凉的药液顺着掌纹渗进那道陈年烫伤——网吧烟头留下的疤痕突然刺痛起来。
“当年用烟头烫穿的外挂程序，用的就是第七代密钥。”我故意把缠着绷带的手掌摊开，疤痕在战术灯下像条扭曲的银河，“某些人黑进联盟数据库的时候，不也留着这道后门？”
苏雨桐战术目镜的蓝光突然暗了半秒。
她转身时发梢扫过战术沙盘，银河战舰的队标被纳米粉尘腐蚀出焦黑裂痕。
我太熟悉这种沉默，就像三年前她把我从网吧拖出来时，暴雨把她的白大褂淋成半透明，却死活不肯承认是偷了研究所的神经阻断剂来救我。
全息警报突然在头顶炸开红光，我拽着她滚进防火门后的死角。
她战术背心的温度调节装置硌得我肋骨生疼，鼻尖蹭到的纳米纤维下藏着道两厘米的旧伤——去年全球赛后台，替我挡下黑粉泼的腐蚀液留下的。
“你心跳比上周决赛还快三十拍。”她突然用战术目镜的医疗模块扫描我颈动脉，冷蓝的光圈里浮动着我看不懂的数据流，“建议注射0.3毫升镇静剂，或者……”
我抢过她藏在腕带里的神经链接器，把还在滴血的虎口按上去。
生物电流窜过的瞬间，死亡回放系统突然自动载入某个记忆碎片——暴雨夜的网吧后巷，她攥着神经阻断剂的手在发抖，白大褂领口别着的分析师徽章被雨水冲掉了珐琅质。
“当年你心跳快了一百二十拍。”我扯开战术领口，露出锁骨下方同样的生物电灼伤痕迹，“用劣质链接器给我注射的时候。”
防火门外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苏雨桐突然揪住我的战术背心拉链。
她睫毛上凝着的纳米粉尘簌簌落在我的喉结，带着神经阻断剂特有的苦杏仁味。
战术目镜弹出的危机警报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我却听见她战术腰带上的量子密匙在共振——和凯特琳留下的加密频道产生着相同频率的震颤。
“林战。”她突然用分析师做简报的冰冷声线念我名字，手指却勾住我缠着绷带的尾指，“下次再敢把加密后门藏在疤痕伪装层下面……”
我反手扣住她战术手套的脉冲接口，死亡回放系统突然截取到异常生物电信号。
全息投影自动拼凑出三十秒前的监控画面——她踹开防火门时，战术靴底黏着的银蓝色液体正在腐蚀大理石地面，和银河战舰训练室里提取到的神经兴奋剂成分完全吻合。
“你早就拿到样本了。”我拽过她藏在后腰的真空试管，管壁上还凝着地下排污管道特有的霉菌孢子，“故意等我先开口？”
战术警报突然转为刺耳的蜂鸣，我们同时摸向对方腰间的电磁脉冲枪。
苏雨桐的枪管还烫着黑市改装后的余温，我的备用弹夹里却少了两发特制穿甲弹——上周她“不小心”拿错我的武器箱时顺走的。
走廊尽头的全息广告牌突然熄灭，凯特琳的加密频道在我耳麦里炸开电流杂音。
我单手解开战术目镜的虹膜锁，把死亡回放系统截取到的神经脉冲图谱甩到公共频道。
苏雨桐几乎同时黑进联盟的医疗数据库，把银河战舰全员的心跳曲线叠加上去。
“卡洛斯教练上周采购的五百支营养液……”她指尖在全息地图上划出猩红的轨迹，终点停在太平洋赛区的核废料处理厂，“实际到货量只有三百支。”
我盯着突然开始倒计时的战术目镜，死亡回放系统的冷却进度条诡异地缩短了四小时。
苏雨桐战术手套下的生物电信号突然紊乱，她脖颈后若隐若现的量子接口闪过紫光——和凯特琳脖颈处的电极片烫伤一模一样。
“你什么时候……”
“三年前。”她突然扯开高领战术服的磁吸扣，锁骨下方崭新的灼伤还在渗血，“你以为只有你在网吧逞英雄？”
全息地图突然被血色覆盖，我们交叠的掌纹在银河战舰的队标上灼烧出焦痕。
我摸到藏在袖口的神经阻断剂突然开始发热，死亡回放系统弹出红色警告——有人正在反向追踪凯特琳的加密频道。
苏雨桐突然把战术平板砸向防火门，飞溅的纳米碎片在警报红光里像场微型星爆。
我拽着她滚进通风管道时，瞥见她后颈闪烁的量子密匙编号——和凯特琳留在战术沙盘上的锈红色印记，恰好组成太平洋赛区的经度坐标。
“明晚八点，核废料处理厂B区。”她甩给我沾着营养液的磁卡，卡面镀层正在被某种酸性物质腐蚀，“敢迟到就等着给老陈收尸。”
我摸向腰间少了穿甲弹的武器箱，箱底暗格里的神经刺激器突然开始震动。
死亡回放系统自动载入上周的团战录像，银河战舰辅助选手阵亡前0.3秒的手部动作，和苏雨桐调试量子密匙时的习惯性小指抽搐完美重合。
战术目镜的夜视模式突然自动开启，我看见通风管道尽头闪过半片银蓝色衣角。
卡洛斯教练最爱用的古龙水味混着神经兴奋剂的铁锈气，在排风系统的嗡鸣里织成危险的网。
苏雨桐的呼吸突然打在耳后，比平时急促十五拍——和太平洋赛区此刻的直播警报保持着诡异同步。
“你的心跳又超标了。”她甩开我攥着的战术手套，纳米纤维擦过虎口疤痕时激起细小的电弧，“建议注射0.5毫升……”
我抢过她藏在发间的微型注射器，把剩下的神经阻断剂全推进静脉。
死亡回放系统的冷却进度条突然清零，视网膜上炸开的血色警告里，隐约浮现出核废料处理厂的三维结构图。
某个闪着银光的坐标点正在地图上疯狂跳动，和凯特琳脖颈处烫伤的形状完全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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