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深入虎穴
通风管道里的铁锈味突然变得粘稠，战术目镜右下角跳动的红色倒计时告诉我，卡洛斯的巡逻队正在三十米外更换班次。
我蜷缩在冷却管拐角，后颈被苏雨桐贴的纳米传感器烫得发疼——这女人连关心都带着电流的刺痛。
别碰第三根支架。耳机里突然炸响她的声音，我悬在半空的手指硬生生收住。
顺着夜视模式泛绿的视野看去，那根看似普通的合金管上爬满蛛网状的感应纤维，和上周全球赛时银河战舰布下的陷阱如出一辙。
死亡回放系统在视网膜上自动调出三天前的监控录像，卡洛斯教练的皮鞋尖总会在经过B区配电箱时多停留0.7秒。
我学着录像里的节奏轻敲箱盖，生锈的铰链果然应声而开。
暗格里躺着半管淡紫色药剂，标签上潦草地写着凯特琳·定制款，凝固的血渍在管口结成了痂。
手腕突然传来剧烈震颤，武器箱暗格里的神经刺激器竟与药剂产生共鸣。
那些本该被阻断剂压制的记忆碎片突然翻涌，太平洋赛区的警报声与苏雨桐调试量子密匙的咔嗒声重叠，在耳膜上凿出细密的孔洞。
你还有两分十七秒。苏雨桐把数据咬成冰碴子砸进耳道，C7区的电子哨兵每三分钟会重置热源扫描参数。
我贴着渗水的混凝土墙滑进废弃机房，全息投影仪的残骸在天花板投下鬼影。
当战术手套触碰到某块翘起的防静电地板时，死亡回放系统的冷却条突然暴涨15%，视网膜上炸开的血色轨迹直指墙角那堆发霉的战队周边。
扒开印着银河战舰队徽的应援毯，蜷缩在下面的男人让我呼吸骤停。
阿杰原本引以为傲的机械义肢已经锈迹斑斑，裸露的神经接口里爬出菌丝状的增生组织。
他脖颈处烫伤的月牙形疤痕，正与我战术目镜里闪烁的坐标点完美重叠。
他们...在培养皿里种芯片...阿杰的电子眼疯狂抽搐，机械手指突然扣住我手腕，看见通风口第二组散热片了吗？
那后面藏着卡洛斯和黑市的交易录像，用...用我的虹膜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转头看见墙上的通风栅栏正在渗出银蓝色液体，那是我在死亡回放里见过十七次的神经兴奋剂雾化剂。
阿杰的机械臂突然不受控地弹开，藏在指缝里的微型注射器扎进我颈动脉，冰凉的阻断剂却让太阳穴突突直跳。
快走！阿杰用最后的人声嘶吼，他的脊椎突然爆出六根固定钢钉，整个人像提线木偶般抽搐着撞向警报器。
我扑过去时已经晚了半拍，他后颈的皮肤突然皲裂，露出底下闪着红光的自毁装置。
死亡回放系统在这瞬间强行载入新数据，上周团战时敌方辅助0.3秒的走位偏差，此刻竟与阿杰抽搐的节奏完全同步。
我抄起手边锈蚀的服务器支架砸向通风口，飞溅的火星中，藏着虹膜验证器的散热片发出清脆的解锁声。
惊喜派对要提前散场？
卡洛斯的声音裹着古龙水味从排风口倒灌进来时，我刚好把解密芯片塞进战术目镜的卡槽。
他锃亮的鳄鱼皮鞋尖出现在机房门口，鞋跟处探出的扫描探头正在我太阳穴位置游移。
你知道为什么留阿杰活口吗？他转动着左手小指的翡翠戒指，那上面沾着凯特琳的粉底液痕迹，就像现在——
机房顶部的消防喷淋突然喷出淡紫色雾气，我的阻断剂开始疯狂报警。
卡洛斯的身影在雾气中分裂成三个重影，每个都举着不同型号的神经刺激器。
战术目镜突然自动切换成太平洋赛区的直播画面，苏雨桐的脸在二十七个屏幕上同时露出冷笑。
林战选手的心率...她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刺入耳膜，建议直接击毙呢。我后槽牙咬碎了半块战术目镜的卡槽，解密芯片的金属棱角在牙龈里渗出血腥味。
卡洛斯鞋跟弹出的扫描探头已经烧焦了我三根睫毛，苏雨桐的冷笑声突然在耳道里炸成尖锐的蜂鸣。
你他妈当老娘是死人？陈锋的咆哮混着金属门板爆裂的声响砸进来，我甚至能闻到他拳套上残留的机油味——那是上周他替我修机械键盘时沾的。
他撞开消防喷淋管的姿势像极了全球赛上那个破釜沉舟的绕后开团，染成银白的发梢在紫色雾气里划出闪电状的轨迹。
卡洛斯的翡翠戒指突然爆开，飞溅的翡翠碎片在陈锋侧脸擦出血线。老东西还留着这招？陈锋用虎口抹掉血珠，我注意到他战术靴的减震模块在微微发颤——昨天负重训练时他的半月板刚打过封闭针。
当卡洛斯袖口弹出的神经鞭抽向我太阳穴时，陈锋的机械义肢突然发出超载的焦糊味。
他整个人横撞过来的力度让我想起三年前青训营的暴雨夜，他就是这样用身体挡住漏电的模拟舱门。
神经鞭擦着他后颈的旧伤炸开火星，那块皮肤立刻浮现出暗紫色的神经元坏死纹路。
跑！陈锋把我踹向通风口的力道带着熟悉的血腥味，他作战服后背渗出的血渍正在拼成银河战舰的队徽形状——那帮杂碎早在他护甲里埋了追踪芯片。
阿杰突然像生锈的机器人般抽搐着抓住我脚踝，他脊椎弹出的钢钉在地面划出火星四溅的逃生路线。
我们在下水道狂奔时，陈锋的血滴在阿杰的机械义肢上滋滋作响。
战术目镜显示他心率正在模仿上周那场加赛的波动曲线，苏雨桐植入的纳米传感器突然在我锁骨位置烧出一串摩斯电码：B2通道第三块砖。
当我把陈锋砸进基地医疗舱时，他染血的护甲内侧掉出半张皱巴巴的合影。
那是我们战队第一次打进季后赛的庆功照，照片里他搂着我脖子的机械手指正在悄悄比划胜利手势——而现在那根手指已经呈诡异的青紫色蜷曲着。
他们给阿杰的神经接口种了水母毒素。苏雨桐扯开阿杰领口时，战术镊子夹住条正在蠕动的银色线虫，这东西会吃掉短期记忆，就像...她突然用镊子尖戳向我战术目镜的虹膜验证器，我这才发现解密芯片表面爬满了同样的纹路。
基地警报突然发出断断续续的哀鸣，我转头看见医疗舱的雾化器正在渗出淡紫色液体。
当死亡回放系统自动载入三天前卡洛斯调整雾化参数的画面时，我抓起苏雨桐的量子密匙插进中控台，全息屏幕上瞬间弹出二十七个未加密的训练赛录像文件。
这些录像...我手指悬在太平洋赛区的标志上方，系统冷却条突然诡异地开始倒流，每段都藏着半帧的校验码漏洞。
苏雨桐的瞳孔在数据流中缩成针尖大小，她撕开新的阻断剂包装时，铝箔边缘的锯齿状裂口正好与全息投影里的某个操作轨迹重合。
当我想调取上周银河战舰的团战录像时，医疗舱突然传出陈锋嘶哑的吼声：别碰核心数据库！
战术目镜在此刻自动黑屏，只留下虹膜验证器上一闪而过的联盟监察局水印。
我摸到后颈的阻断剂注射孔正在发烫，那里不知何时沾了半片樱花形状的纳米贴片——是田中每次给我送能量饮料时特有的包装纸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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