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杨文诚真疯了!
谁都知道,他曾有多舔许银钗。
可现在他——
围观群众,彻底呆逼。
“你,你说什么?”
许银钗身躯猛地哆嗦了下,问杨文诚:“你敢让我滚?杨文诚,我生气了!”
我生气了!
快哄我!!
这是以往许银钗对付杨文诚时,百试百灵的招式。
而一旦她说出“我生气了”这几个字,杨文诚就会乖乖道歉,极尽谄媚。
“呵呵,你可千万别生气,以免身上掉块肉。”
杨文诚的目光,很随意的自许银钗,小腹上扫过。
他很清楚,现在不能当场说许银钗的肚子有问题。
要不然,混在人群中的吴海军,真会暗中对他下毒手!
不等许银钗说什么,杨文诚转身对父亲说:“爹,酒席都摆上了,就让咱们家的亲朋好友,都坐下吃饭喝酒。礼金,都退回去。”
啊?
父亲的腮帮子,猛地哆嗦了下。
“爹,听我的。”
在家也是爹妈心头肉的杨文诚,可谓是说一不二。
老实巴交的爹妈,根本不敢违逆他的意思。
“混蛋!你悔婚了,这不过坏我们家闺女的名声吗?”
看杨文诚来真格的后,李艳红等女方一家的人,彻底破防。
毕竟送亲到家门口又被人家悔婚,说出去是很不好听的。
叫骂声中,有好几个人扑了过来。
“谁他妈的敢动手!?”
杨文诚猛地弯腰,捡起一块半头砖,高高的举起。
满脸“老子要拼命”的狞笑,看着李艳红等人:“老子为什么不娶那个贱货!你们自己去问她。惹急了老子,呵呵。”
他冷笑中,目光再次扫了眼许银钗的肚子。
许银钗的脸色,唰的一白。
看出杨文诚确实要拼命后,李艳红等人也怕了。
更是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了许银钗。
实在搞不懂,杨文诚让他们去问许银钗,是啥意思。
“你干甚呢,这是干甚!”
杨正周慌忙夺过了半头砖,抱着杨文诚的腰,把他死拉硬拽回家。
“爹。您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是您儿子,我怎么做都不会害您,也不会害我妈的。对吗?”
杨文诚看着父亲的眼睛,想到了前世,鼻子一酸。
“娃——”
杨正周看着儿子,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叹了口气:“你长大了。”
“长大?我看是脑子烧糊涂了!”
杨文诚的堂姑杨素婷突然说,她撇着嘴,看侄子的眼神中全是不屑。
“呵呵,要你这个老壁灯管?”
杨文诚前世可算是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啥货色,毫不客气的怒怼。
“你。你这个,这个。”
女人被骂的一哆嗦时,那帮亲戚都围了上来,指着杨文诚的鼻子,七嘴八舌的责骂他。
这帮子亲戚——
就没一个不是嫌贫爱富的,他们的嘴脸,杨文诚前世可算是看透了!
“糙!”
杨文诚冲到案板前,拿起了一把菜刀,骂道:“不收钱,让你们吃酒席!还净逼事!不吃,都给老子滚。”
啊?
这个小混蛋,肯定是中邪了。
看那眼珠子,亮的不正常。
赶紧走,别被他给劈了!
那帮所谓的亲戚,哗啦一声都冲出了杨家。
“妈,我们走。”
很清楚丢脸丢大了,更怕杨文诚说出什么秘密来的许银钗,借着没脸继续待在这的机会,索性光着脚挤出了人群。
她没敢去看吴海军。
“哎,银钗啊,等等!”
“姓杨的,你他妈的给我们等着。”
“早晚弄死你个逼养的。”
随着许家人的叫骂声,许家人都走了。
以女方家“亲朋”身份来这边的吴海军,混在人群中离开时,阴阴的眼神看了眼杨文诚。
杨文诚假装没看到他。
现在惹不起这个亡命徒,只能先忍着!
等到了机会成熟,呵呵。
杨文诚微微冷笑时,庄二爷走了过来,忧心忡忡的样子:“文诚,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跟许家女娃的事,咱就先不说了。可水泥厂的厂长,是许家的关系。我刚才听他们说,会开除你的。没了工作,你咋办?”
“二爷,就算他们不开除我,我也不会去上班了。”
杨文诚递给他一根无过滤嘴的纸烟:“我准备去做生意。”
“做生意?”
庄二爷接过烟:“好好的工作没了,做生意哪有好做的?年前还有好几个人,因为投机倒把被抓进去呢。”
“我心里有数的。”
杨文诚招呼其他几个和自家关系不错的人:“王八叔,石榴婶子,大家帮我把这些酒席分分。天热,吃不了会浪费掉。”
招呼大家坐下后,杨文诚又拿出皮包,对着随份子的账单,点好两块、五块、最大面额十块的钞票后,再给人送回去。
顺便带点菜。
大家都看出杨文诚铁了心,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开始帮忙。
中午十二点。
院子里清净了下来。
“我记得很清楚,我结婚这天的午后一点半,那边河那边,会有个老板来考察什么项目,心脏病突发死在了那边。后来在桥下,找到了他遗落的速效救心丸。”
杨文诚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推着自行车走向门口。
对蹲在那儿,默默拿着烟袋锅子吸烟的父亲说:“爹,我出去走走。您放心,咱家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哎。
在父亲幽幽的叹息声,杨文诚骑着自行车出了家门。
87年的农村,河岸算是娱乐场所。
有人在钓鱼,有人蹲在一起吹牛聊天。
杨文诚骑车子赶过来时,老远就看到了一辆小轿车,就停在石桥下。
这是一辆皇冠!
这年头的汽车,放在乡下那就是“西洋景”,会被很多人稀罕的。
看到这辆车后,即便很清楚它就该在这个点,出现在这儿,可杨文诚还是觉得心脏,怦然巨跳了下。
他真怕会产生蝴蝶效应,这辆车没来过。
“呼。我的第一桶金,就在你的身上了。尽管为了赚钱,眼睁睁看着你犯病,是不道德的。但我,现在没得选。”
杨文诚下车子,停在了一棵树下。
看向了石桥上。
石桥上站着两个人,远远望去,是一个中老年人,和一个年轻的女人。
中老年人拿出了香烟——
就在他拿眼时,杨文诚就看到一个小瓶子,从口袋里落下,掉在了桥下。
心脏又无法控制的,怦然巨跳!
“呼。”
杨文诚再次深吸一口气,抿了下嘴角。
那个掉在桥下岸边的小瓶子,就是速效救心丸!
那对男女,却都没注意到。
他们对着远方指指点点了半晌,上车走了。
杨文诚立即骑着自行车,飞快的驶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
在坑洼不平的路上,只能慢慢开的车子,忽然停住。
开车的女孩子,惊恐的看着副驾上的中老年人,焦急的问:“爷爷!您怎么了?心脏病犯了?药呢,快拿出药来。”
药在哪儿?
本来在老人口袋里的药,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