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智能算法实验室的金属门前深吸一口气,衣领上还沾着昨晚林若曦香槟杯溅出的气泡酒。
视网膜里残留的克莱因瓶拓扑结构像一团幽蓝色的鬼火,随着刷卡时“滴”的一声,碎成了光斑。
“你就是陈默?”头发花白且在脑后扎成小辫的王教授从示波器后面抬起头,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
他手里转动着一个青铜罗盘造型的U盘——和昨晚林若曦银镯裂开时掉落的零件一模一样。
刘助理把咖啡杯重重地磕在操作台上:“竞赛冠军的待遇就是特殊,让整个项目组等了十五分钟。”深褐色的液体溅在项目进度表上,把“量子纠缠态拓扑建模”几个字晕染成了扭曲的莫比乌斯环。
我摸着腕表上新添的灼痕赔笑着,昨夜档案室监控画面还在眼前闪现。
苏老师工牌照片里那件碎花旗袍,分明和今早帮我整理领口时穿的是同一件——可她今早眼尾多出的泪痣,在监控视频里明明……
“说说你的思路。”王教授突然把罗盘U盘插进终端,全息投影在会议桌上绽开了星云状的拓扑模型。
那些交织的克莱因环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系统仓库里昨晚莫名多出的[量子芯片残片]正在发烫。
我调出连夜整理的算法框架:“如果用分形递归嵌套霍奇猜想……”
“停。”王教授食指敲击桌面的节奏与实验楼保安巡逻的脚步声重合,“你知道去年有27个学生试图用民间科学思维解构这个项目吗?”他突然扯开衬衫的第三颗纽扣,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环形疤痕正与林若曦银镯的裂痕吻合。
刘助理嗤笑着点开某篇论文:“连《物理评论快报》的最新成果都没看过?”他故意把作者栏“王守仁教授”几个字放大了三倍,论文配图里的环形装置分明是罗盘U盘的等比例放大模型。
实验室恒温系统突然发出蜂鸣声,我后颈的系统印记开始发烫。
昨夜从档案室顺走的加密芯片在裤袋里震动起来,苏老师带着哭腔的留言突然钻进我的耳膜:“别信那个疤痕……他们在用克莱因瓶豢养……”
“陈同学?”王教授的声音把我拽回现实,他正像解剖青蛙一样盯着我的腕表,“听说你《随机过程》期末卷面分是61分?”刘助理适时亮出我的成绩截屏,绩点栏的数字诡异地呈现出克莱因瓶的投影角度。
我攥紧兜里突然发热的校园卡,卡面苏雨晴的照片在量子隧穿效应下变得年轻了。
那些本该被系统清除的记忆碎片翻涌上来——三周前学术竞赛颁奖时,王教授递给我的奖杯底座刻着同样的环形疤痕。
“我想重新构建观测坐标系。”我在全息屏上画出一道非欧几何流形,“既然传统三维建模会引发信息坍缩,不如把实验体置于七维紧致化空间。”腕表突然投射出昨夜林若曦香槟塔倒塌的慢镜头,飞溅的酒液在空中拼出“小心观测者”的楔形文字。
王教授摆弄罗盘的手突然僵住了,实验室顶灯开始频闪。
刘助理咖啡杯里的漩涡逆时针旋转起来,褐色液体表面浮现出我昨夜在档案室看到的青铜罗盘——那上面用甲骨文刻着的分明是苏雨晴的名字。
“明天带着完整推导过程来我办公室。”王教授扯松领带时,我看到他后颈浮现出和林若曦发间珍珠同色的荧光编码。
他甩给我一枚刻着杨-米尔斯方程式的青铜币,落地时发出的却是昨晚香槟杯碎裂的声响。
我蹲身捡币的瞬间,整层楼的电力系统再次宕机。
应急灯亮起的血红光芒中,刘助理的影子突然分裂成七个不同年龄段的苏雨晴,她们手腕上都系着正在渗血的银镯。
晨雾像液态氮似的渗进实验楼走廊,我抱着连夜整理的七维流形拓扑图,指尖还残留着咖啡机过热报警的焦味。
昨夜系统奖励的[超频运算]技能让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网膜上漂浮着尚未消散的克莱因瓶参数。
王教授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青铜罗盘在晨光中缓缓自转。
当我推门的刹那,机械齿轮咬合声突然变得尖锐——和昨晚林若曦发间珍珠碰撞的频率完全一致。
“用分形算法重构杨-米尔斯场?”王教授从全息屏前转身时,衬衫第三颗纽扣闪过幽蓝光泽。
他随手抛给我一枚石墨烯存储器,落地瞬间竟悬浮成二十面体结构,“先证明这个。”
我认出这是系统任务栏里闪烁的[隐藏道具],昨夜从苏老师加密档案中解析出的拓扑模型正巧与之共鸣。
腕表突然投射出三维坐标系,那些跳动的Σ符号让我想起夏小幽游戏账号里的神秘代码。
“假设引入虚时间流形...”我在空中划出莫比乌斯环,量子芯片残片在裤袋发烫。
全息屏突然裂变成无数个苏雨晴的工牌照片,每张的泪痣位置都在概率云中随机游走。
王教授后颈的荧光编码开始频闪,他抓起保温杯猛灌一口。
深褐色的液体在杯壁形成驻波图案——分明是昨天刘助理打翻咖啡时的拓扑结构复现。
“有点意思。”他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倒影里浮现出我昨夜在档案室看到的青铜罗盘,“去B3实验室校准量子隧穿仪。”转身时袖口掠过的檀香味,竟与林若曦生日宴会的熏香分毫不差。
地下三层的低温装置喷着液氮白雾,我看着操作台上堆积如山的原始数据记录仪,突然理解为什么系统要给我[过目不忘]的技能。
当手指触碰到第37个存储模块时,苏老师今早帮我系的温莎结突然收紧——这是她特有的示警方式。
“陈默同学很擅长做重复劳动嘛。”刘助理幽灵般出现在防辐射玻璃外,他胸前的工作牌闪过诡异重影。
我装作整理电缆,趁机将昨夜解析的加密芯片贴片在量子共振仪上。
数据洪流涌入视神经的瞬间,十七个不同时间线的苏雨晴同时在我视网膜上尖叫。
她们手腕的渗血银镯拼出残缺的楔形文字:观测者即污染源。
“小心!”我猛地扑倒正在篡改数据的刘助理,他后腰掉落的青铜币在液氮中炸开冰花。
那枚刻着杨-米尔斯方程式的金属片,此刻正倒映着王教授办公室里那台永不停转的罗盘。
凌晨两点,当第243组异常数据跳出时,恒温箱里的超导体突然发出蜂鸣。
我盯着全息屏上违背贝尔不等式的概率云,突然想起沈清歌上周酒会上说的:“真正的陷阱往往穿着机遇的外衣。”
晨光刺破防辐射玻璃时,我抱着论证报告冲向顶层。
却在安全通道撞见苏雨晴——她今天的珍珠耳钉闪烁着和林若曦发饰同频的冷光。
“王教授团队今早七点已经进入真空舱。”她递来的拿铁升腾着克莱因瓶状白雾,“他们说要用传统薛定谔方程验证...”
我的校园卡突然在衣袋里震动,夏小幽发来的游戏截图正在量子涨落——画面里魔王城堡的浮雕,赫然是放大版的青铜罗盘。
**悬念收尾**:
真空舱的红灯在走廊尽头明灭,我攥着被液氮浸湿的论证报告,突然发现全息屏右下角的时间戳永远停在林若曦香槟杯碎裂的瞬间。
防辐射玻璃映出我后颈的灼痕,那形状正与王教授的罗盘U盘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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