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御膳豆腐煲上线,评委当场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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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五点半,福来居的青石板台阶上还凝着晨露,陆言就着自来水抹了把脸,抬头便见门楣上的红绸被风掀起一角。

那绸子是李叔天没亮就去布店抢的,足有两指宽,红得像浸了朝霞,“复刻国宴·御膳八珍豆腐煲试吃会”几个墨字在晨光里亮堂堂的,把“福来居”的老木牌衬得都精神了。

“陆老板,早啊!”

小梅的声音从胡同口飘来。

她今儿穿了件蓝布工装,肩上挎着台老式摄像机,后面跟着俩扛三脚架的小伙子,镜头盖还挂在脖子上晃荡。

陆言擦手的动作顿了顿——这姑娘昨晚在电话里说要“全程记录”,他还当是客套,没想到真带着摄像组杀过来了。

“您看这位置成不?”扛三脚架的小年轻把设备往台阶旁一放,镜头正对着灶台方向。

小梅踮脚调整镜头角度,发梢扫过陆言的围裙:“我们文化局就想给老手艺留个影,您该咋做还咋做,当我们不存在就行。”

陆言低头系围裙,指尖碰到腰间的铜勺——那是爷爷当年用的,柄上还留着磨得发亮的指痕。

他吸了吸鼻子,蜂窝煤炉的蓝焰正舔着锅底,油星子在铁锅里滋滋冒小泡,混着八角桂皮的香气往鼻尖钻。

“成,那我可开始了。”他冲苏清欢使了个眼色。

姑娘不知何时已换了月白短衫,袖管挽到小臂,正把切好的嫩豆腐码在白瓷盘里。

听见动静,她抬眼笑了笑,腕子一翻,整盘豆腐便滑进陆言手边。

“记着爷爷说的,火候到了,药香和菜香要成亲。”她声音轻得像片柳叶,却刚好盖过灶火声。

陆言喉结动了动。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叮”地一响:“检测到【宫廷食疗术】触发,当前油温180℃,建议维持三分十七秒。”他伸手按住锅柄,掌心的温度透过木柄往上窜——这是他头回在公开场合用系统技能,心跳快得像敲鼓。

“开启【掌火】!”他低喝一声。

油光突然泛起层金边。

原本在锅底游移的油泡像被施了定身咒,整整齐齐排成小圆圈。

陆言抄起片刀,刀背在豆腐上轻轻一压,三寸见方的嫩豆腐立刻分成均匀的薄片,每片都薄得能透出灶火的影子。

“这道菜讲究‘八味入一汤’。”他一边翻勺一边说,声音比平时响了两分,“菌菇要先拿黄酒煨,火腿得用陈皮水焯,连枸杞都得在蜂蜜里泡足半个时辰——每种食材都得先把自己的味儿养足了,再往汤里凑。”

苏清欢递来个青花瓷盅,里面浮着几根人参须。

陆言接过来时,指尖擦过她手背的薄茧——那是常年切药材磨出来的。

“当年爷爷在国宴后厨,就爱说‘做菜和治病一个理儿,得把每味药的性子摸透’。”他手腕一抖,人参须落进滚汤,“您瞧这汤,现在是菌菇的鲜打底,等会儿火腿的咸要往上托一层,最后枸杞的甜得像盖被子似的,把所有味儿都裹严实了。”

灶台上的砂锅盖“噗”地跳起条缝,乳白的热气裹着浓香“呼”地涌出来。

陆言抄起木勺搅了搅,汤面立刻翻起金浪,豆腐片在浪里浮浮沉沉,像浸在蜜里的玉。

“成了。”他掀开锅盖,满屋子的人都跟着吸了口气。

试吃桌就摆在门口槐树下。

小梅举着碗,手都在抖。

她舀起半勺汤,吹了吹才送进嘴里。

睫毛先颤了颤,接着眼眶慢慢红了,鼻尖泛起薄红。

“我奶奶……”她喉咙发紧,“我奶奶是58年国宴的帮厨,她说过御膳房的豆腐煲,汤要鲜得人掉眼泪。”她放下碗,掏录音笔的手直打晃,“陆老板,能说说这道菜的来历吗?”

张婶早挤到最前面,筷子尖刚碰到豆腐就“哎哟”一声:“这嫩得!比我家小孙子的脸还软乎!”李叔举着录像厅的摄像机凑过来,镜头直往碗里扎:“老张头,你昨儿还说陆小子瞎折腾,现在尝着味儿了吧?”

陆言靠在门框上看,阳光透过槐叶在他脸上投下光斑。

他摸了摸围裙口袋——里面还装着爷爷的老照片,边角都磨毛了。

苏清欢不知何时端来碗汤,递到他手边时轻声说:“爷爷要是看见,肯定得说‘小言这锅汤,能暖三代人’。”

话音未落,胡同口突然传来嚷嚷声。

李叔举着摄像机的手顿了顿,伸长脖子往外望。

“哎哎哎,那谁?”他嘟囔了句,转身冲陆言喊,“小陆,你门口咋围了堆人?”

陆言刚要往外走,就听见李叔的大嗓门炸响:“大家听好了!这不是什么——”后半句被风卷走了,只余下乱糟糟的脚步声往福来居涌来。

苏清欢攥住他的袖子,指尖微微发颤。

陆言望着逐渐逼近的人影,突然笑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铜勺,那温度透过布料烫着肚皮——爷爷说的“暖三代人”的汤,今儿怕是要先暖暖这些不速之客的心了。

门外的嚷嚷声突然静了片刻,紧接着是李叔破锣似的大嗓门炸开来:“都瞅清楚了啊!这福来居开了二十年,陆老爷子当年给咱胡同里每家送过热汤面,小陆子打小跟着爷爷学厨,能是啥叛徒?昨儿那谣言就是有人看咱小馆火了使坏!”

陆言挤到门口时,正见张婶踮着脚往人堆里塞油饼,油香混着她的大嗓门:“可不是么!上回我家小孙子闹肚子,小陆熬的小米粥比我熬的都稠乎!”王大爷举着刚喝完的汤碗晃了晃:“我老头子嘴刁,这豆腐煲要是假御膳,我把这碗吃了!”

人群里挤进来个红脸老头——是昨儿在菜市场说“福来居靠野路子骗人”的老张头。

他手里攥着个空碗,脖子梗得老直:“小陆,我老张头嘴臭!昨儿听了两句闲话就瞎咧咧,您这汤我喝了三碗,比我老伴儿走前熬的还暖!”他抹了把眼角,“我那闺女在纺织厂,说现在外头的大饭店净搞虚头巴脑的,还是咱胡同里的味儿实在!”

陆言喉咙发紧,看苏清欢正给挤在最前面的小娃娃擦嘴角的汤渍。

姑娘抬头冲他笑,眼尾沾着点灶灰,倒比平时更鲜活。

他摸了摸围裙口袋里爷爷的照片,照片边角蹭着掌心,像爷爷在拍他后背。

“叔伯婶子们,”他提高嗓门,“今儿这汤管够!明儿起福来居早市加豆腐脑,谁要是喝出不是现磨的豆子,我陆言亲自上门赔罪!”

叫好声炸成一片。

李叔举着摄像机冲陆言比了个大拇指,镜头里张婶正把油饼往陆言围裙兜里塞:“小陆你瘦了,可得多吃!”苏清欢端着新熬的汤从后厨出来,被王大爷抢过碗:“我来我来,这汤得趁热给东头的赵奶奶送一碗,她昨儿还念叨嘴馋呢!”

日头西斜时,槐树下的试吃桌空了。

陆言蹲在台阶上擦铜勺,勺面映出苏清欢弯腰收拾碗碟的影子。

“今儿收了八十二个好评。”他突然说,“系统提示食运值涨了三百二,够抽三次十连了。”苏清欢把最后一摞碗放进木盆,水珠溅在她月白衫子上:“比涨食运值更高兴的,是爷爷的手艺被认出来了吧?”

话音刚落,门帘一掀,老赵拎着个蓝布包进来。

老人鬓角沾着草屑,包上还挂着片槐树叶:“小陆,李叔让我把这个送来。”他解开布包,露出本皮面发皱的日记本,封皮上“陆永昌”三个字被磨得泛白——正是陆言找了三年的爷爷遗物。

陆言的手在发抖。

他记得十二岁那年,爷爷把日记本锁在老木箱里,说“等你能让福来居的汤暖到胡同口,再看”。

老赵翻到夹着红绳的一页,老花镜滑到鼻尖:“1957年9月28日,国宴筹备第七日。主菜定‘御膳八珍豆腐煲’,我负责豆腐切配。总长说要往汤里加‘特殊药材’,我问是啥,他说‘别多问,照做就是’。我把刀往案上一摔——这汤是给全国人民喝的,掺不得假!”

老赵的声音发颤:“后面写着‘10月3日,被移出帮厨名单。老伴儿骂我傻,我说咱陆家的勺,得端得正’。”他合上日记本推给陆言,“你爷爷没跟你提过这些?”

陆言盯着日记本上爷爷的字迹,眼前浮现出小时候爷爷教他颠勺的场景。

老人总说“汤要滚得实诚,人要活得瓷实”,原来不是老辈人唠叨,是拿半辈子的骨气在教他。

苏清欢挨着他坐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所以你熬汤时总说‘每味料都得养足性子’,是爷爷教的底气。”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比往常都清晰:“检测到宿主完成‘祖传菜品复原’隐藏任务,食运值 2000,当前等级:名震一方(5800/20000)。是否融合【国宴秘典】与【药膳秘典】?”

陆言喉结动了动,按下“确认”。

刹那间,无数画面在脑海里翻涌:御膳房里老太监捏着银勺尝汤的背影,爷爷在案前切豆腐时刀光闪得像银河,苏清欢的爷爷教她辨认药材时说“药气要和菜气成亲”的声音……最后定格在那碗乳白的豆腐煲上,汤里的菌菇、火腿、枸杞突然有了温度,像在他掌心跳着古老的舞。

“陆言?”苏清欢轻轻推他,“你发什么呆?”

他回过神,发现自己眼眶湿了。

拿起铜勺时,柄上的指痕突然变得清晰——原来爷爷的手一直都在,藏在他颠勺的力道里,融在汤的滚度里。

夜色漫进福来居时,小梅抱着摄像机进来,镜头盖在她腕子上晃。

“我把试吃全程都录了,”她翻出个牛皮纸袋,“还扫描了赵爷爷的日记本。”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她突然笑了:“明儿我去文化局,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该传下去的老手艺。”

陆言望着她怀里的摄像机,突然听见系统在脑海里低语:“下阶段任务:让御膳八珍豆腐煲成为京城饮食文化名片。”他摸了摸腰间的铜勺,勺柄贴着肚皮的温度,像爷爷在说“小言,该让这汤,暖得更远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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