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宰相童武被罢官了。这消息一传开,原来六国的老百姓都拍手称快。说是升了太傅,其实明升暗降,把他软禁在府里。
以前就看不惯童武的大臣们全跳了出来,把新政时候童武办过的事儿一桩桩列出来,全送到皇上面前。过了俩月,童武官没了,就剩点俸禄。
这天晌午,童武躺在自家院子里,盯着池塘里蹦跶的鱼,哼着小曲儿:“提起那宋老三,两口子卖大烟。一辈子无有儿,生了个女儿叫婵娟呐~”虽说宋予收了他的兵权,可底下跟着他的人大多没受牵连,就几个心腹被罢了官。为啥?朝廷里一大半官员都是他提拔的,真要连根拔起,整个大周官场都得散架。
正哼着,外头突然传来尖嗓子:“皇上口谕!”童武睁眼一瞧,是宋予身边的太监王胜。
“童大人,皇上口谕。”王胜又喊了一嗓子。
“我耳朵没聋。”童武头都不回。
王胜眯起眼:“这可是圣旨!”
“先帝赐我见君不拜、见旨不跪,你不知道?”
王胜冷笑:“童大人,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您这么明白的人,不会不懂吧?”
童武捡了块石子,往水里一扔,打出十六个水漂——这是他的最高纪录了。拍拍手说:“有话快说,别坏我心情。”
“皇上让您搬去朝天观,给先帝守灵。”
王胜说完,旁边站出俩壮汉:“这是皇上特意派来‘保护’您的。”俩人冲童武一抱拳。童武瞧了瞧,轻蔑地笑了笑,摇摇头没说话。
再说宫里,宋予听王胜讲完刚才的事儿,忙问:“他没闹?”听说童武挺淡定,才松了口气。
宋予对童武的感情可复杂了。小时候他和弟弟跟着童武学治国,又敬又怕。童武搞的科举制,让天下读书人把他当“亚圣”;设监察院、锦衣卫,牢牢抓着大权;还办武馆、结交修士。宋予当太子那会儿就犯嘀咕:要是童武想当皇帝,估计连刀都不用动,皇位就没了。
王胜又劝:“陛下,得早拿主意啊!童武党羽太多,就算关在京城,也不踏实。”
宋予指了指桌上摞得老高的奏折,叹气道:“你看看!御史、大臣、各地官员都在求情,我要是动他,不得被天下人骂死?就那些读书人,能拿笔把人戳死!”
王胜咬咬牙:“陛下,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您心软舍不得杀他,可童武呢?平壤那场仗死了多少人?他后悔过吗?他手上的人命比您这辈子见的人都多!”
宋予“啪”地掀翻桌子,吼道:“那我能咋办?朝廷里全是他的人,军队一半听他的,读书人还把他当圣人,我怎么杀?!”
这边童武正睡觉呢,突然打个喷嚏:“谁念叨我呢?”翻个身接着睡。俩壮汉瞪大眼睛守在床边,一动不敢动。
童武瞥他们一眼:“兄弟,你们不累啊?”
“不累!”俩人齐声回答。
“你们这么盯着,我睡不着啊。”
“保护大人是职责。”童武翻个白眼,本想找点事儿干,这下也没心情了。
正说着,屋里突然多个人影。俩壮汉刚要动手,就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我跟老朋友说说话,你们出去。”
童武翻身一看,笑了:“老熟人来了。”
一个壮汉认出对方:“你、你是大唐长公主!”
柳馨压根不废话,抬手一挥,俩壮汉瞬间变成冰雕。
童武翘着二郎腿,指了指旁边的酒:“自个儿倒。”
“我不是来喝酒的。”柳馨在他身边坐下,俩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说话。最后还是柳馨先绷不住,嗔道:“看啥呢?我脸上有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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