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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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无妨就穿好衣服悄声起床了,为了不惊动其他人,他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向着院子西边走去,那里是林府的学堂。

昨晚在临睡前,林无妨与芳儿闲聊着,不经意提起了林府哪里能看看书,芳儿想也不想的说是学堂,随后搞清楚方位,林无妨就准备第二天起早去收集一下相关情报,毕竟在蓝星上的时候,书中那些穿越的主角都能继承记忆的,谁成想到他这,就只记得一些碎片,像昨天能反应过来是林朗已经是祖先保佑了,保不齐再遇到其他人,自己就支支吾吾漏出马脚了。

可惜祸不单行,这边林无妨刚走到学堂门口,就听到有人在里面高谈阔论:“从法学的角度来看,即使张三的罪不至死,但是依然需要严刑惩处,以警示他人,休得僭越。”

只见一个穿着简朴的少年,正在高声朗诵手中的书卷,似乎精神亢奋,读到兴起之处,手舞足蹈,明显是个书呆子的模样。

林无妨看了一圈,没有可以绕过去的地方,于是就咳了一声,点着头走进去:“好文采啊,真是好文采啊哈哈哈哈。”说着快步向着少年走去,期望能够快点进去,找些有用的情报。

“额,无妨哥,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不是,我意思是你今天怎么来学堂了。”少年似乎有些不太会交流,结结巴巴的看着林无妨,全然没有刚才读书那般流利。

尽管林无妨脑海中正绞尽脑汁的想这少年是谁,脸上还是笑嘻嘻的说:“突然就想看看书了,嗯,那什么,你看你的,你就当我不存在。”

少年虽是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又自顾自的朗读了起来。

林无妨快速的将视线从面前的书架子上掠过,选了几本书,伴着少年的朗读声看了起来。

几炷香时间过去了,少年仍然在读,只是嗓子听起来有些沙哑,音量也小了许多,但是依旧在坚持读着,大有不把嗓子读废不停歇的精神,而林无妨这边也终于看完了手头的几本书,对整个世界终于有了大概的认知。

这个世界的力量是一种介乎于蛮力与神迹之间的表现形式,与原先林无妨设想的并不一样,在听到灵根的时候,林无妨还以为自己是来到了某种修仙的时代,看完手头的书才知道,这个世界的宗门只有一种:儒家,但是流派却是千奇百怪,有修“咤言”的、也修“宝符”的等等,唯一共同点除了是儒家中人之外,境界层次也一样,分别是:志学境、而立境、不惑境、知命境、仁序境、耳顺境、从心境、逾矩境、和圣人。

儒家为了方便称呼,便根据顺序从八品对应排到一品,圣人由于超凡脱俗则不在其中,例如八品志学境,七品而立境等,并且之前所提到的灵根在这里只是意味着你可以更快的接收知识并运用某种法术,即使是没有灵根的普通人也可以学习,但是,因为有灵根的人学习的更快,领悟力更强,所以资源上的分配也更倾向于他们,而不是普通人,这样一来,儒家书院应运而生,从书院中走出的强者自然而然成为了资源的下一任分配者,这样一代一代的下去,普通人中希望改变自身命运的思想就慢慢从笨鸟先飞变成了另辟蹊径,所以当林无妨没有被检测出灵根时,就默认失去了争夺林家家主地位的权力,这种事情不需要明说,甚至不用多想,因为家族的目光不会再放在他的身上,任由其自身如何努力,这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了。

而关于儒家书院也现已经分为三个部分:天、地、人三个部分,三部分招收的人不同,教授的内容也不同,有灵根者进入天、地两个书院;无灵根者则进入人字号书院,一方面这方便了传授知识,另一方面,这样也会造成三个书院彼此出现摩擦,内部也会出现各种派系,不过书院本身并没有管理的意思,反而听之任之,到如今这三个学院都成了不同的派系争斗的地方,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或许书院本身也有自己的考量。

至于自己的地理方位,目前所处的吴国在大陆的南侧,由戚氏统治,在位的是安康帝戚远道,自己这个林家,则是戚氏皇族的左膀;右臂另则是另一个家族——姜家,所以整个帝国的将领大多是姓林或姜,对于皇室而言,这两个家族太过亲密对于皇权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在很多年前,林家和姜家在军队中的将领数量一直控制在一个阈值里,这数量多了会让皇室猜疑,少了又会让皇室坐立难安,一直到现在,林姜两家自身也很清楚这件事,所以当年儒家入主皇都,提出修建学院吸纳天下英才时,两大家族都默不作声,一直等皇室召见之后才放话允许族中适龄的后辈经挑选后送去学院学习,并且根据小道消息,两家每年进入学院的名额都是由选拔之后,将名单送入皇城,待皇上决断之后才能进入学院,否则两家一个人都别想进入学院学习;而林无妨手中的令牌则是每年书院自己经过考核后送给不同势力的纳贤令——持此令牌者,无条件入院修习,这么做有两个好处,一方面可以做个人情,另一方面也可以让书院有自己的小九九而不至于被皇室制衡。

正当林无妨打算再拿几本书仔细研究一下时,门外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吵闹声,林无妨探头一看窗户,太阳正挂在天边,这学堂是准备上课了。

林无妨赶忙将手中的书送回去,从后门溜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刚走进去,就看见侍女们在打扫院落,“大家早上好啊,今天天气真不错。”众人虽说已经接受林无妨有些不太一样了,但是这样的主子还是第一次见,见没人作声,林无妨知道自己似乎有点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不过也懒得有所表示,招呼着芳儿进来屋子里。

“昨天我听林朗大哥说过几日就要去书院了,他是去的哪个院?”林无妨盘腿坐在床上,拿着一盘糕点吃了起来。

“回少爷,那日里检测中林朗公子是有灵根的,估摸着是去天字或者地字院了,但是具体的奴婢就不知道了。”芳儿看着林无妨大口吃着糕点一脸不可置信的答道。

“嗯?什么灵根?”林无妨并未注意到芳儿的表情,只是突然想抽自己一个大大的耳光,自己竟然把灵根的相关资料给漏了。

林无妨沉吟片刻,便对芳儿吩咐道:“我有个要紧的事情交付给你,你一定要给我办妥了。”

见芳儿认真的点了点头,林无妨端起手中的盘子说道:“去帮我再拿一份桂花糕,这玩意真好吃。”

芳儿心里正感叹人失忆连习惯都可以变的时候,听到这便端过盘子,正要往外走,林无妨又喊住了她,“再去给我找本书,有关灵根的就行,我想看看我到底有没有灵根。”

等芳儿接过盘子,走出房门后,林无妨便站了起来,从怀中拿出了那面人字令牌,很显然,林府上下知道林朗给自己送这令牌的人并不多,不然以那个戚二夫人的性格,怎么说也得恶心自己一下,现如今却一点动静没有,不符合她的人设,而秦阿嫂应该也不知道,不然多多少少也得来关照自己一下,更何况自己的侍女都像不知情一样,明显林家家主让林朗送这令牌来恐怕也是打算越少人知道越好,想到这,林无妨收起了令牌,打算三缄其口,毕竟有个蛇躲在暗处总是冷不丁咬他一口总是难受的,有机会能够不再这样,那肯定是尽力争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