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荧光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苏斌捏着扁掉的可乐罐，指节因用力泛白。
系统的机械音还在脑海里回荡，三项任务像三根细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72小时......他低笑一声，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眼底发亮。
指尖在通讯录里快速划过，最后停在老陈两个字上——那个总叼着烟卷、裤脚沾着菜叶子的市井商人，上周刚帮他谈下便利店的临时供货渠道。
电话接通的瞬间，对方浓重的烟嗓裹着麻将桌的喧闹声炸出来：小苏啊？
咋的，又要进那批贵得离谱的日本梅酒？
陈叔，这次要加量。苏斌望着玻璃窗外飘起的细雨，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三箱樱花限定版，两箱白桃味，再搭五盒和菓子礼盒。
你疯了？老陈的抽气声清晰可闻，那梅酒单瓶进价三百八，三箱就是十八瓶，这得搭进去小六万！
你便利店卖得动？
卖不动就送人。苏斌摸出兜里的加密U盘，指腹蹭过上面的划痕——里面存着林诗思的喜好清单，师母下周生日，我总得备个像样的礼物。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能听见老陈搓麻将的手停住的声响：行，我今晚就让物流车送你仓库。
不过先说好...
返利到账分你两成。苏斌截断他的话，目光扫过手机上的倒计时——69小时23分。
系统任务里稳定女性关系羁绊的条目在视网膜上跳动，他想起林晓萱昨天在图书馆时，翻艺术杂志的指尖微微发颤。
便利店的自动门叮地打开，穿驼色大衣的女生抱着一摞书进来，发梢沾着雨珠。
苏斌下意识挺直背，喉结动了动——是林晓萱。
她抬头时目光相撞，镜片后的眼尾微微一挑，又迅速垂下去翻找零钱。
苏斌看着她耳尖泛出的淡粉，忽然开口：《当代艺术评论》十二月刊的插画，用的是莫兰迪色系？
林晓萱的手指在收款码上顿住，书册啪地掉了一本。
她弯腰去捡，发顶翘起的呆毛在暖光里晃动：你怎么知道......
上周在图书馆，你翻那本杂志时，铅笔在匿名投稿栏画了道线。苏斌弯腰帮她拾起书，指尖轻轻拂过封三的投稿邮箱，晓萱学姐的水彩，该让更多人看见。
自动门再次开合的冷风灌进来，林晓萱抱着书后退半步，却没躲开他递来的热可可：明晚七点，西岸美术馆有场私人画展。他把票根夹在书里，策展人说，缺个懂莫兰迪的解说。
女生攥着书的指节发白，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苏斌望着她转身时飘起的大衣下摆，系统突然跳出提示：检测到目标人物情绪波动 15%，羁绊等级提升至萌芽。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张总的来电。
苏斌走到店外，雨丝打在脸上凉丝丝的：查到了？
那小子用的是动态IP，不过我找的白帽黑客扒了三层。张总的声音混着发动机轰鸣，是林教授手下的小韩，上个月刚调去网络安全部。
苏斌望着便利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嘴角扯出抹冷意。
他早就在账户里埋了钓鱼程序——三天前故意让老陈走了笔明账，就等有人来咬钩。
把证据匿名发到他公司技术总监邮箱。他摸出根烟点燃，火光在雨幕里明灭，记得带点不小心的痕迹。
凌晨两点，仓库的顶灯照得人眼睛发疼。
苏斌蹲在堆叠的酒箱前，用美工刀划开和菓子礼盒的包装——樱饼上的金箔在灯光下闪着微光，正好衬林诗思腕间那只翡翠镯子。
系统倒计时跳到60小时整，最后一项暴击收益还悬着。
他掏出手机，老陈刚发来消息：超市那边松口了，要签三个月短供协议。
押全部可用资金。苏斌对着手机屏幕轻声说，指腹在确认键上停了三秒。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天气预报说的台风正在逼近，而他赌的就是——这场雨会让港口封航，让这批进口货变成整个城市独一份的存货。
第三天傍晚，苏斌站在便利店仓库门口，看着货车轰鸣着驶离。
老陈从副驾探出头，脸上的笑快堆到耳朵根：超市经理刚才打电话，说梅酒被抢空了！
现在有人出五倍价收和菓子礼盒！
系统提示音几乎同时炸响：叮——暴击收益触发，当前消费金额12.8万元，返利8倍，到账102.4万元！
苏斌望着手机银行里突然多出的数字，喉结滚动两下。
他摸出给林诗思准备的礼盒，樱饼的甜香混着雨水的腥气钻进鼻腔。
转身时，西装内袋的手机又震——是林晓萱的消息：今晚的画，莫兰迪的蓝，像你眼睛。
白银级解锁。系统的机械音变得更清晰，财富增幅功能激活，后续返利额外增加20%。
苏斌靠在仓库门上，望着天边渐暗的暮色。远处传来汽车鸣笛。
手机在这时亮起，是条未显示号码的短信：阿强已到林氏楼下，带着赌场的借据。
他捏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指节泛白。
雨丝顺着发梢滴进衣领，凉意一直渗到心脏。
真正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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