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斌站在酒店套房落地窗前时，系统提示音在耳畔轻响。
“身份伪装功能已解锁，当前可模拟国际金融管理协会认证顾问，持续时间48小时。”
他垂眸看向腕表，金属表盘映出眼底的冷光。
三天前在茶馆外感受到的那丝金芒，此刻正顺着血管爬进指尖——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王总。”他转身看向沙发上的财务顾问老王，对方正抱着笔记本电脑，镜片后的眼睛因熬夜泛着红，“林氏在开曼的账户流水，能调出来吗？”
老王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蓝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您用投行顾问的身份发函，开曼分行那边半小时前回了加密文件。”
他点击鼠标，一串数字像潮水般漫上投影幕布，“看这个交易链——老张的儿子在伦敦的庄园，买家是开曼空壳公司；他女儿在巴黎的买手店，注册人是巴拿马离岸基金；还有他自己……”
投影突然定格在一行黑色加粗字体上：
“世纪医疗设备贸易有限公司，法人张建国，2020年至今向境外汇款累计1.2亿。”
苏斌的指节抵在下巴上，喉结滚动了一下。
林晓萱说她父亲签对赌协议那天要买草莓蛋糕的声音还在耳边，此刻却被系统面板的红光覆盖——
“检测到核心计划推进，返利倍数维持200%。”
“复制三份。”他从西装内袋抽出U盘，“给赵叔的用牛皮信封，给小李的夹在会议纪要里，监事长那份……”他顿了顿，“让前台用林氏内部快递，贴急件标签。”
老王抬头时，正看见年轻人盯着投影里的转账记录，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像在计算什么。
直到U盘“咔嗒”插进电脑，他才说：“苏先生，您这是……”
“下棋要留后手。”苏斌把U盘揣回口袋，腕表指针指向九点整，“现在，该去看另一出戏了。”
林氏集团大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太足，林晓萱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白衬衫领口的珍珠扣随着她起身轻晃。
“张副总。”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银笛，在三十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划破空气，“您说三季度财报显示利润增长15%，但为什么不肯提供海外子公司的审计附件？”
主位上的老张正端着茶杯，指节突然捏得泛白。
茶水溅在衬衫前襟，他慌忙抽纸巾擦拭，目光却不敢与台下员工对视——那些跟着老董事长打江山的老员工，此刻正交头接耳，有人翻出手机不知道在查什么。
“小萱啊，你刚回国不太了解。”老张扯了扯领带，喉结上下滚动，“海外业务涉及商业机密，等收购案定下来……”
“涉及机密？”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坐在第三排的老周拍着桌子站起来，他是跟着老董事长跑了二十年业务的销售总监，“三年前老林总在时，每个季度都带着我们看海外仓库的实时监控！现在倒好，利润涨了，我们连货存在哪都不知道？”
会议室瞬间炸开锅。
有人摔了笔记本，有人举着手机喊“查企业公示”，林晓萱望着老张额头沁出的汗珠，突然想起便利店暖黄灯光下苏斌说的那句话：“要让他们连蛋糕渣都吃不到。”
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苏斌发来的消息：“证据已到赵叔那。”
“各位。”林晓萱提高声音，指尖叩了叩桌面，“我以林氏股东的身份提议，今天的员工大会记录抄送全体监事。”她的目光扫过老张煞白的脸，“如果真的问心无愧，又何必怕查？”
散会时，老张的公文包“啪”地砸在地上，文件撒了一地。
林晓萱经过他身边时，听见他压低声音骂了句“臭丫头”，可等她转头，只看见他弯腰捡文件的背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老狗。
苏斌在酒店咖啡厅见到赵叔时，对方正盯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
深秋的叶子打着旋儿落进咖啡杯，他却像没看见似的，指节捏得指根泛青。
“赵叔。”苏斌在对面坐下，把牛皮信封推过去，“里面是老张这三年的转账记录，每笔都标了关联人。”
赵叔没接，目光却黏在信封上：“你昨天说三年进前十，今天就逼得老张露怯……”
他忽然抬头，眼里像烧着团火，“老林总签授权书时，手都在抖。他说‘赵哥，我信这小子’，可我得替他守着林氏的根。”
苏斌从西装内袋摸出份文件，推到赵叔手边。
封皮上“林氏集团管理层保留协议”几个字烫着金，在阳光下泛着暖光：“这里面写着，原管理层留任率不低于80%，工龄十年以上员工薪资涨15%。”
他指腹压在“特别条款”那页，“赵叔您占2%的激励股，分红权从签约日开始算。”
赵叔的手指缓缓抚过文件边缘，像是在摸老董事长当年签的第一份合同。
他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三十年的风雨：“你这小子，比老林还会算人心。”
咖啡厅挂钟敲响两点时，小李抱着个黑色文件夹冲进包间。
他额角沾着汗，领带歪在锁骨处，一看就是从停车场狂奔过来的：“苏先生！老董事长今早让人送来了授权书，允许赵叔代理行使股东表决权！”
苏斌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接过文件夹，泛黄的信纸边缘还留着老董事长的指纹，墨迹在“委托赵建国”那行字上晕开一小块——显然是签的时候手颤了。
“联系刘律师。”他把文件夹递给小李，“三小时内把协议草本发到赵叔邮箱。另外……”他顿了顿，“去查查老张这两天见了什么人。”
小李走后，苏斌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浮动，“财富增幅”功能的图标闪着微光——看来今天这一系列动作，让系统都跟着兴奋了。
深夜十点，老张的私人会所里飘着雪茄味。
他把一叠现金拍在茶几上，红着眼盯着对面的小李：“只要你把授权书压三天，这五百万就是你的。三天后……”他压低声音，“我能送你去纽约分部当总经理。”
小李盯着那叠现金，喉结动了动。
他伸手去拿钱时，袖口滑下去一截，露出手腕上褪色的红绳——那是老董事长六十大寿时亲手编的。
“张总放心。”他把钱收进公文包，抬头时笑得诚恳，“我明天一早就把授权书锁进保险箱。”
老张拍着他肩膀大笑时，完全没注意到小李的手机在裤袋里亮着——录音功能的小红点，正安静地闪着光。
次日清晨的林氏大厦格外喧闹。
两辆警车鸣着笛停在门口，保安刚要拦，为首的警察亮出证件：“我们是经侦支队的，来传讯张建国。”
老张在办公室里摔了茶杯。
他抓着桌角想站起来，却撞翻了相框——里面是他和儿子在伦敦庄园的合影，此刻玻璃碎成蛛网，把笑脸割得支离破碎。
“我要见律师！”他扯着嗓子喊，可警察的手铐已经咔嗒扣上手腕。
经过前台时，他看见赵叔正站在公告栏前，手里拿着份文件——正是苏斌昨晚发给他的协议草本。
“苏先生，老张被带走了。”小李的电话打进来时，苏斌正在酒店顶层看日出。
晨光漫过他的肩头，把影子拉得老长，“监事会刚才开会，全票通过支持您的收购方案。”
手机突然被另一个来电打断。
林晓萱的声音带着点颤抖，却亮得像清晨的鸟鸣：“苏斌，他们说老张挪用了公款……你真的做到了。”
苏斌望着窗外被染成金色的林氏大厦，指尖轻轻敲了敲窗沿。
系统面板上，“帝王级”的锁纹已经褪成淡金色，像在催促什么。
“这才刚开始。”他低声说，目光越过晨雾，投向更远处的金融区——那里，林氏集团的收购签约仪式请柬，正躺在他的办公桌上，烫金的“林氏集团”四个字，在阳光下泛着暖融融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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