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陈岩石为大风厂谋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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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刚才。

陈岩石的心情不错。

他刚和他的老战友杜门通完了电话。

电话里。

两人敲定了合作事宜。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

此刻洋溢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这丝得意很淡。

如同清晨的薄雾。

若不仔细观察。

很难发现。

但它确实存在。

潜藏在陈岩石眼角的细纹里。

也藏在他微微上扬的嘴角边。

杜门是谁?

原是隔壁绿藤市最大的服装倾销商。

曾经风光无限。

在绿藤市的商界。

也算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但近年来。

服装生意不好做了。

杜门也审时度势。

及时转行。

如今。

他转行从事零食等商品的倾销生意。

虽然不如服装倾销那么暴利。

但胜在稳定。

也积累了不少人脉和渠道。

陈岩石之所以找上杜门。

目的很明确。

就是想拜托杜门。

为大风厂谋取一条新的销售渠道。

一条不同于赵立春安排的渠道。

在电话里。

陈岩石开出了条件。

希望杜门给出的收购价格。

能比赵立春给出的平均价格。

高出一块钱。

仅仅一块钱。

听起来不多。

但在陈岩石看来。

这小小的差价。

足以让大风厂的工人们看到他的诚意。

看到他陈岩石。

才是真正为他们着想的人。

他要用这区区一块钱的差价。

狠狠地打赵立春的脸。

证明赵立春的施政是多么的不得人心。

然而。

陈岩石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价格高了。

销售渠道的稳定性呢?

杜门的销售网络。

和赵立春所安排的稳定可靠的官方渠道相比。

简直是天壤之别。

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赵立春安排的渠道。

那是有政府背书的。

几乎不存在任何风险。

而杜门的渠道呢?

说白了。

就是一些零散的私人商铺和小超市。

随时可能断货。

随时可能变卦。

根本无法保证长期稳定的销售。

但陈岩石可不管这些。

他根本不懂生意。

更不懂得如何搞经济。

在他的观念里。

做生意很简单。

只要价格高。

东西就能卖出去。

至于其他的。

他一概不考虑。

也懒得考虑。

在他的认知盲区里。

价格。

就是决定一切的唯一因素。

更何况。

陈岩石还有着更深层次的考量。

他天真地认为。

自己背后有老领导梁群峰书记在默默支持。

有了梁群峰这棵大树。

还用担心产品卖不出去吗?

简直是笑话。

他坚信。

只要自己把价格提上去。

梁群峰自然会动用关系。

帮他解决销售渠道的问题。

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

梁群峰会如何出手。

如何巧妙地运作。

让大风厂的产品。

畅销无阻。

而他陈岩石。

则可以坐享其成。

名利双收。

然而。

事实的真相是。

自始至终。

梁群峰从未当面表达过任何支持陈岩石的意愿。

梁群峰是谁?

那是老谋深算的政治老手。

他怎么可能轻易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要的是平衡。

是制衡。

是鹬蚌相争。

渔翁得利。

陈岩石。

不过是他梁群峰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一颗可以用来搅乱京州政治局面的工具。

一颗用完就可以随时丢弃的弃子。

可悲的是。

陈岩石对此却浑然不觉。

依然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之中。

他以为自己是在下一盘大棋。

殊不知。

他自己才是棋盘上的棋子。

被人操控。

被人利用。

还浑然不知。

真是可悲。

又可笑。

于是乎。

在和老战友杜门敲定合作细节后。

陈岩石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和兴奋。

他迫不及待地召集了自己的部下。

准备立刻行动。

他要趁着高育良和赵立春都不在的空档。

杀一个回马枪。

去大风厂“现场维持秩序”。

名义是维持秩序。

实际上。

他的真实目的。

却是要向工人们“通知”这个所谓的好消息。

通知工人们。

他陈岩石。

为他们争取到了更高的收购价格。

他用的词是“通知”。

而不是“商量”。

这两个词。

一字之差。

却天差地别。

“商量”。

是平等对话。

是互相尊重。

而“通知”。

则是单方面告知。

是命令式的下达。

陈岩石用“通知”这个词。

充分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他根本没有把大风厂的工人们。

放在平等的地位上。

他依然把自己。

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

依然把自己。

当成是发号施令的领导。

完全一副“我都是为了你们好”的姿态。

仿佛他才是大风厂的救世主。

仿佛大风厂的工人们。

都应该对他感恩戴德。

对他俯首帖耳。

真是可笑至极。

……

陈岩石的行动力很强。

说干就干。

他很快就等到了这个他认为“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天。

阳光明媚。

万里无云。

正是适合搞事情的好天气。

陈岩石带着他的部下。

突然造访大风厂。

如同从天而降一般。

让大风厂的工人们。

顿时大吃一惊。

工人们面面相觑。

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他们还以为陈岩石和赵立春的关系不错呢。

毕竟。

在他们朴素的认知里。

陈岩石和赵立春。

都是老革命。

都曾经为大风厂的建设。

做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

陈岩石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看样子。

来者不善。

善者不来。

陈岩石摆了摆手。

示意工人们安静下来。

不要再提赵立春的名字。

他的脸上。

带着一丝不屑。

一丝轻蔑。

一丝高傲。

“你们都被他给忽悠了。”

他的语气中。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仿佛赵立春在他眼里。

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

不值一提。

“只有我。”

陈岩石提高了音量。

加重了语气。

“才是真正为你们好的人。”

他指了指自己。

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笃定。

仿佛他就是真理的化身。

就是正义的使者。

说着。

他从公文包里。

拿出了那份他和杜门签订的合同。

这份合同。

在他看来。

就是他战胜赵立春的有力武器。

就是他赢得工人信任的法宝。

他要把这份合同。

展示给所有的工人看。

让他们知道。

谁才是真正为他们着想的人。

“都过来开会。”

陈岩石环视四周。

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通知大家。”

他的眼神中。

闪烁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光芒。

这种光芒。

带着一丝霸道。

一丝专横。

一丝独断。

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仿佛他说的每一句话。

都是圣旨。

都必须被无条件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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