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城的雨总是来得突然。赵成坤站在成坤侦探社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被雨水模糊的霓虹灯光。玻璃上倒映着他紧锁的眉头和身后林小雨专注敲击键盘的身影。
“赵哥，这个案子有点意思。”林小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她特有的那种发现谜题时的兴奋。
赵成坤转过身，走向那张堆满文件的办公桌。林小雨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则新闻：知名企业家周志豪在办公室内离奇死亡，警方初步判定为自杀。
“自杀？”赵成坤嗤笑一声，“一个刚签下五亿合同、预定下周全家去马尔代夫度假的人会突然自杀？”
“而且死亡方式很奇怪。”林小雨调出几张现场照片，“氰化物中毒，但办公室门是从内部反锁的，钥匙在他自己口袋里。”
赵成坤眯起眼睛。照片上周志豪的办公室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天空城最繁华的金融区景观。死者瘫坐在真皮办公椅上，头歪向一侧，嘴角残留着白色泡沫。桌上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威士忌。
“委托人什么时候到？”赵成坤问道。
“约的十点，还有十五分钟。”林小雨看了眼手表，“是周志豪的生意伙伴张明远，他认为周志豪不可能自杀。”
门铃准时在十点响起。张明远是个五十多岁的精瘦男人，一身昂贵西装却掩饰不住眼下的青黑。他一进门就直奔主题。
“赵侦探，周志豪绝对是他杀！”张明远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们合作二十年，我太了解他了。他最近正准备扩大业务，甚至上周还跟我讨论新项目。”
赵成坤示意他坐下：“张先生，警方为什么认定是自杀？”
“因为那该死的密室！”张明远握紧拳头，“办公室门反锁，钥匙在他口袋里，窗户是封死的。但我知道，一定有我们没发现的破绽。”
林小雨突然插话：“监控呢？”
“办公室内部没有监控，但走廊有。”张明远从公文包取出一个U盘，“这是大楼当天所有的监控录像。我花了不少关系才弄到的。”
赵成坤接过U盘递给林小雨：“先看看死亡时间段的录像。”
林小雨迅速将U盘插入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几分钟后，她调出一段视频：“死亡时间法医初步判定在下午3点到4点之间。这期间……”她突然停下，放大画面，“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3:27分，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人推着推车经过周志豪办公室门前。
“停！”赵成坤突然说，“倒回去三秒。”
画面倒回，定格在那个快递员低头的瞬间。
“这不是普通的快递员。”赵成坤指着屏幕，“看他的鞋子，是限量版的AJ，一双要上万。而且他推车的姿势不对，太重了。”
林小雨迅速调出大楼其他角度的监控：“这个人3:15进入大楼，3:42离开。奇怪的是，他离开时推车明显轻了很多。”
张明远脸色变得苍白：“你们是说……”
“现在还不好下结论。”赵成坤站起身，“我们需要去现场看看。张先生，能安排吗？”
“我已经和警方打过招呼了。”张明远擦了擦额头的汗，“周志豪的办公室还保持着原样，警方明天才会解除封锁。”
一小时后，三人站在了周氏企业总部32楼的办公室门前。警戒线依旧拉着，但正如张明远所说，看守的警察看过他的证件后便放行了。
赵成坤戴上手套，轻轻推开门。办公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氰化物的典型气味。林小雨立刻拿出便携式空气检测仪开始采样。
“现场保持得很完整。”赵成坤环顾四周，“窗户确实无法打开，通风系统是中央控制的。”
林小雨已经蹲在死者坐过的椅子旁：“赵哥，这里有发现。”她指着办公桌下方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凹痕，“像是某种机械装置留下的刮痕。”
赵成坤蹲下身仔细查看，突然伸手从桌底摸出一个小金属片：“这是……齿轮的一部分？”
“还有这个。”林小雨从垃圾桶里捡起一张被揉皱的纸，“上面写了一串数字：4728。”
张明远凑过来：“这是什么？密码吗？”
“可能是。”赵成坤将纸片放入证物袋，“小雨，检查一下他的电脑。”
林小雨熟练地打开周志豪的电脑，几分钟后便破解了密码：“他的电脑里有个加密文件夹，需要更高权限才能打开。不过……”她突然停住，“他的浏览器历史记录显示，死亡当天上午他搜索过‘氰化物中毒症状’和‘密室杀人手法’。”
“这太奇怪了。”张明远摇头，“难道他真的是在研究怎么自杀？”
赵成坤没有回答，而是走向办公室的书架。他的目光落在一排商业法律书籍上，突然抽出一本《国际商法案例汇编》。书页间夹着一张照片——周志豪与三个人的合影。
“这些人是谁？”赵成坤将照片递给张明远。
“这是周志豪的核心团队。”张明远指着照片，“左边是合伙人王立峰，中间是财务总监李梦，右边是IT主管陈志强。”
林小雨突然从电脑前抬起头：“赵哥，我发现一些东西。周志豪的邮箱里有一封定时发送的邮件，设定在他死后24小时发送，收件人是张先生。”
张明远震惊地瞪大眼睛：“给我？内容是什么？”
“邮件加密了，需要密码才能打开。”林小雨咬着下唇，“可能是那串数字4728。”
赵成坤沉思片刻：“张先生，你知道4728对周志豪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张明远皱眉思索：“可能是保险箱密码？他办公室确实有个保险箱。”
林小雨立刻在办公室寻找，很快在一幅画后面发现了嵌入式保险箱。她输入4728，但保险箱没有反应。
“不对。”她摇头，“不是这个。”
赵成坤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合影上：“四个人……4728……”他突然拿过照片，“照片背面有字！”
翻过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几个小字：“记住，答案在数字里。”
“这是周志豪的字迹。”张明远确认道。
林小雨突然拍手：“我明白了！照片上四个人，4728可能是他们名字的笔画数！”
她迅速计算：“王立峰——王4画，立5画，峰10画，共19画；李梦——李7画，梦11画，共18画；陈志强——陈7画，志7画，强12画，共26画；周志豪——周8画，志7画，豪14画，共29画。”
“4728……”赵成坤喃喃自语，“如果取每个人名字的第二个字……”
“立7画，志7画，志7画，志7画……”林小雨计算着，“不对。”
“不，可能是位置。”赵成坤指着照片，“四个人，第4个人的第7画，第2个人的第8画……”
林小雨眼睛一亮：“等等！照片上四个人的站位，从左到右是王立峰、李梦、周志豪、陈志强。如果4728代表第4个人第7画，第7个人第2画，第2个人第8画……”
“太复杂了。”张明远摇头，“周志豪不会设置这么难的密码。”
赵成坤突然说：“试试电话号码。周志豪的手机号后四位是多少？”
张明远报出一串数字，后四位是3895。
“不对。”林小雨摇头，“公司总机呢？”
张明远又提供了几个号码，但都不匹配4728。
调查陷入僵局时，赵成坤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听后脸色变得凝重：“刚才警局的朋友告诉我，尸检发现周志豪体内除了氰化物，还有少量麻醉剂成分。”
“他被下药了？”张明远惊呼。
“这意味着他可能是在无意识状态下被灌入氰化物，然后布置成自杀现场。”赵成坤分析道，“那个快递员……”
林小雨已经调出大楼监控的更多细节：“赵哥，看这个快递员离开时的步态分析。他右腿似乎有轻微跛行，但进入时没有。”
“可能是伪装的破绽。”赵成坤点头，“查查周志豪的团队中谁有右腿旧伤。”
林小雨迅速搜索：“陈志强！两年前公司篮球赛他右膝韧带撕裂，至今阴雨天还会疼痛。”
“立刻调查陈志强的不在场证明。”赵成坤命令道，同时走向办公室的通风口，“如果门和窗都封闭，毒物可能是通过通风系统进入的。”
林小雨检查通风口：“通风系统需要从外部控制室操作。当天值班记录显示……是李梦签的字！”
“越来越有趣了。”赵成坤冷笑，“三个核心团队成员，一个可能伪装成快递员，一个控制通风系统，还有一个……”
“王立峰当天在哪里？”张明远问道。
林小雨查找记录：“根据公司打卡记录，王立峰当天请假没来上班。但他的手机定位显示他在公司附近徘徊了三个小时。”
“三个人都有可疑之处。”赵成坤总结道，“我们需要破解那封邮件和这串数字的秘密。”
就在这时，林小雨的手机响起警报声。她查看后脸色大变：“赵哥，周志豪的电脑刚刚被远程清空了数据！”
“什么？”赵成坤冲到电脑前，屏幕已经蓝屏，“能追踪来源吗？”
林小雨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来自……公司内部网络！IP地址指向……”她抬头看向赵成坤和张明远，“张先生您的办公室！”
张明远面如土色：“这不可能！我的电脑密码只有我和……”
“和谁？”赵成坤紧盯着他。
“和IT主管陈志强知道。”张明远艰难地承认。
“看来我们需要同时调查四个人了。”赵成坤沉声道，目光再次落在那串神秘的数字上——4728。这个数字一定藏着揭开真相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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