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的勘察灯将别墅照得如同白昼。赵成坤站在二楼的走廊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闪烁的警灯。法医小组已经在地下室忙碌起来，取证拍照的闪光不时从楼梯口溢出。
“赵侦探。”刑警队长陈志明走上楼梯，脸色凝重，“现场很诡异。死者被钉在十字架上，但法医初步判断死因是氰化物中毒，那些钉子是死后才钉上去的。”
赵成坤点点头：“凶手在传达某种信息。《最后的晚餐》中犹大的形象，加上那个数字69……这绝对不是普通的谋杀案。”
陈队长压低声音：“我们在死者口袋里找到一张名片，确认是夜峰集团的张明远博士。这种级别的案子，上面肯定会特别关注。”
“那个昏迷的女孩呢？”赵成坤问道。
“救护车刚把她送走。初步检查没有外伤，可能是被下了药。”陈队长递过一张纸条，“这是在她另一只手里发现的。”
赵成坤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时间：明天上午10点，滨海路47号仓库。
“你们搜查过整个别墅了吗？”赵成坤将纸条收好。
“还在进行。不过……”陈队长犹豫了一下，“有件事很奇怪。我们检测到三个热源信号，但除了尸体和那个女孩，没找到第三个人。那个和林小姐搏斗的人像是凭空消失了。”
林小雨这时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那个平板电脑：“赵哥，我破解了加密文件。里面全是实验数据，标记为‘犹大计划’。大部分内容我看不懂，但有一个视频文件……”
她将平板递给赵成坤。屏幕上显示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一个实验室里，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给受试者注射某种药物。受试者被固定在椅子上，表情痛苦。视频最后几秒，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进画面，正是死者张明远，他对镜头说了什么，但视频没有声音。
“能恢复音频吗？”赵成坤问道。
林小雨摇摇头：“文件被刻意删除了音轨。但我找到了这个。”她切换到另一个文件，那是一份名单，上面有十几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个数字编号。名单最后赫然写着：“第69号实验体：张明远-已完成”。
“所以他是被自己的实验计划杀害的？”陈队长皱眉。
“更像是灭口。”赵成坤指着名单上的几个名字，“小雨，查查他们现在的状况。”
林小雨快速在平板上操作，几分钟后抬头：“过去三个月，名单上有五人死亡，两人失踪。死亡原因各不相同，车祸、心脏病突发、溺水……”
“精心策划的谋杀。”赵成坤深吸一口气，“这个‘犹大计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杀害参与研究的科学家？”
陈队长的对讲机突然响起：“队长，地下室发现一个隐藏的保险箱！”
三人立刻下楼。在地下室储藏室的墙后，警方发现了一个嵌入式保险箱，已经被技术人员打开。里面除了一些文件外，还有一个黑色U盘。
“需要密码才能访问。”技术人员将U盘递给林小雨。
林小雨将U盘插入平板，手指在屏幕上飞舞：“四层加密……给我十分钟。”
赵成坤则翻看那些文件。大部分是实验记录，但有一张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一群穿白大褂的人站在实验室里合影，中间是张明远，而站在他旁边的，赫然是夜峰集团的CEO梁世昌。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犹大计划启动日-记住我们的誓言”。
“赵哥！”林小雨突然喊道，“我破解了U盘。里面有一个视频日记，是张明远录制的！”
视频中，张明远面色憔悴，背景似乎是一家酒店房间。他紧张地对着镜头说：“如果有人找到这个，说明我已经死了。‘犹大计划’根本不是我们最初以为的那样。梁世昌欺骗了我们所有人。实验药物NTX-69不是用来治疗阿尔茨海默症的，它是一种……一种能够控制人类意识的武器。”
张明远的声音开始发抖：“我们发现得太晚了。第一批受试者已经完全丧失了自主意识，变成了听从特定指令的傀儡。当我们几个主要研究员提出抗议时，梁世昌启动了清除计划。我是名单上的第69号……”
视频突然中断，最后一帧是张明远惊恐地转头看向门口，仿佛有人闯了进来。
地下室陷入沉默。陈队长第一个开口：“这……这太疯狂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
“那就是一起大规模的谋杀和非法人体实验。”赵成坤面色凝重，“我们必须找到那个昏迷的女孩，她可能是关键证人。”
林小雨突然想到什么：“等等，那张数字纸条！‘夜峰集团的秘密’……如果NTX-69是控制意识的药物，那么‘69’这个数字可能不仅指案件编号，还指药物代号！”
赵成坤的手机再次震动。又是一条匿名短信：“你们已经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仓库见，一个人来，否则女孩死。”
他握紧手机，做了决定：“陈队长，请保护好现场和所有证据。小雨，我需要你继续分析这些数据，找出更多关于NTX-69和‘犹大计划’的信息。”
“你要去哪？”林小雨警觉地问。
“赴约。”赵成坤给她看了仓库地址，“那个女孩有危险。如果这真的是意识控制药物，那么她可能掌握了关键证据。”
林小雨担忧地看着他：“这明显是个陷阱。”
“所以我才需要你在后方支援。”赵成坤从证物袋里取出死者口袋里的那张纸条，“‘犹大计划进入第二阶段’……我怀疑梁世昌正在清除知情者，准备大规模应用这种药物。”
陈队长严肃地说：“我会立即向上级汇报，申请对夜峰集团的搜查令。赵侦探，小心行事。”
离开别墅时，雨已经停了，但夜空中乌云密布，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赵成坤坐进车里，发现林小雨已经将平板上的数据同步到了他的手机上，还附了一条消息：“已激活追踪程序，随时保持联系。小心，赵哥。”
他发动车子，驶向滨海路47号仓库。后视镜中，别墅的灯光渐渐远去，而前方的黑暗似乎更加深邃。
赵成坤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这个案子远不止一起谋杀那么简单。数字69、犹大计划、意识控制药物……所有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指向一个足以撼动整个社会的巨大阴谋。
而他现在，正独自驶向这个阴谋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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