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侦探社时，林小雨已经在电脑前工作了三个小时。赵成坤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两杯咖啡和纸袋装的三明治。
“你通宵了？”赵成坤看着林小雨桌上堆积的能量饮料罐和饼干包装袋。
林小雨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接过咖啡猛灌一口，“查到了些有趣的东西。张明的手机记录显示，他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一个叫李梦的女人，通话时长两分十四秒。”
赵成坤在她对面坐下，“联系信息？”
“天空城音乐学院钢琴教师，28岁。”林小雨调出一张照片，屏幕上的女子有着温婉的面容和忧郁的眼神，“更重要的是，她是张明的未婚妻。”
“很可能就是昨晚打电话的委托人。”赵成坤沉思道，“咖啡馆那边呢？”
“蓝调咖啡馆九点开门，我已经查过了，张明在那里有一个固定座位——靠窗的角落位置，桌子下方有个暗格。”林小雨咬了口三明治，“店主是他朋友。”
赵成坤看了看表，“我们一小时后出发。先说说那个化学试剂的分析结果。”
林小雨调出一份报告，“军方特种部队使用的清洁剂，能彻底消除DNA痕迹。黑市上根本买不到。”
“职业杀手。”赵成坤眼神锐利起来，“张明的案子不简单，背后可能涉及国家安全层面。”
蓝调咖啡馆位于老城区一条僻静的小巷，装修复古，墙上挂满了老照片和旧报纸。推门进去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浓郁的咖啡香扑面而来。
“两位吗？”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从吧台后抬起头。
赵成坤亮出侦探证件，低声道：“我们来调查张明的事。”
老人的表情瞬间凝固，他警惕地看了看门口，然后示意两人跟他走。他带他们来到角落的一张桌子前，“这是小明常坐的位置。警察昨天已经来搜过了。”
林小雨蹲下身，手指沿着桌底摸索，突然停在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细缝处。她向赵成坤使了个眼色，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小工具，轻轻撬开一块伪装成木纹的面板。里面赫然藏着一个微型U盘。
“他果然在这里藏了东西。”老人声音颤抖，“我就知道他不是自杀……那孩子下周就要结婚了……”
赵成坤收好U盘，“张明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上周三他来的时候特别紧张，不停地看窗外，还问我后门能不能用。”老人回忆道，“他给了我一个信封，说如果他三天没来咖啡馆，就寄给这个地址。”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邮箱地址。
林小雨迅速拍下纸条，“您寄了吗？”
“还没来得及……昨天刚满三天……”
他们刚准备离开，咖啡馆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女人快步走了进来，看到赵成坤和林小雨后明显怔了一下。
“李梦小姐？”赵成坤试探性地问道。
女人浑身一震，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老人识趣地退回了吧台。
“是您昨晚给我们打的电话吧？”赵成坤示意她坐下。
李梦摘下墨镜，眼睛红肿，显然哭过很久。“你们找到什么了吗？”她的声音比电话里更加沙哑。
林小雨拿出U盘，“刚发现的。”
李梦的瞳孔骤然收缩，“就是这个……张明说这是他保命的筹码。”她紧张地抓住赵成坤的手臂，“你们得小心，他们杀了张明，也会杀任何看过这里面内容的人！”
“他们是谁？”赵成坤沉声问。
李梦刚要开口，咖啡馆的玻璃突然爆裂，一颗子弹擦着赵成坤的肩膀射入墙壁。
“狙击手！”赵成坤一把将李梦按倒在地，林小雨迅速滚到射击死角。第二颗子弹击碎了李梦刚才坐的椅子。
老人吓得趴在地上大喊：“后门！厨房有后门！”
三人匍匐着爬向厨房，又一颗子弹击穿了咖啡机，滚烫的液体喷溅而出。赵成坤护住李梦冲出后门，林小雨紧随其后。巷子里停着一辆摩托车，赵成坤毫不犹豫地扯断电线打火启动。
“抱紧我！”他对李梦喊道，又转向林小雨，“分开走，老地方汇合！”
林小雨点头，转身钻进另一条小巷。摩托车轰鸣着冲了出去，赵成坤从后视镜看到两个黑衣人从咖啡馆追了出来，其中一人举起对讲机说了什么。
李梦紧紧搂着赵成坤的腰，全身发抖。“他们怎么找到我的……我明明已经很小心了……”
“你的手机。”赵成坤在风声中喊道，“他们可能追踪了你的信号。”
他拐进一条繁忙的商业街，在人群中穿梭，最后停在一家大型商场的地下车库。赵成坤带着李梦换了三次电梯，又步行穿过两条街，确保甩掉可能的跟踪者后，才拦了辆出租车前往安全屋。
安全屋位于一栋普通公寓楼的顶层，外表看起来毫不起眼。赵成坤输入密码打开门，里面是装备齐全的临时办公点。
“在这里等林小雨。”他递给李梦一杯水，“现在，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李梦捧着水杯，手指仍在颤抖。“张明调查副市长周维已经半年了，最初只是一起普通的工程贪污案。但两个月前，他发现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她深吸一口气，“周维背后有一个叫‘暗影会’的组织，他们操控着整个城市的黑市器官交易，甚至……活体摘取。”
赵成坤眉头紧锁，“有证据吗？”
“张明说他有名单和交易记录，就藏在这个U盘里。”李梦咬着嘴唇，“三天前他告诉我，如果出了什么事，就找一个叫赵成坤的侦探……他说只有你能解开这个谜。”
就在这时，门铃有节奏地响了三次，停顿，又响两次——是林小雨的信号。赵成坤通过猫眼确认后打开门，林小雨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
“有人跟踪我吗？”她边问边迅速拉上窗帘。
“应该没有。”赵成坤接过电脑，“发现什么了？”
林小雨插上U盘，“咖啡馆外的那两个黑衣人，我拍到了他们的脸。”她调出几张模糊的照片，“人脸识别显示他们是安保公司的，但这家公司实际控制人是周维的表弟。”
电脑读取U盘后，弹出一个密码框。李梦从项链上取下一个微型吊坠，“张明说密码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日期，倒着输入。”
林小雨输入“**”后，U盘解锁了。里面有三个文件夹：照片、录音和一份加密文档。
“老天……”林小雨打开照片文件夹后倒吸一口冷气。里面是几十张触目惊心的照片——手术台上昏迷的人体、冷藏箱中的器官、交易现场的偷拍，还有一份名单，标题为“暗影会成员”。
赵成坤快速浏览名单，瞳孔微缩，“不止周维，还有法院、警局、医院的高层……这个组织已经渗透了整个城市。”
一段录音文件里，张明的声音颤抖而急促：“如果听到这段录音，说明我已经遭遇不测。暗影会的下一个目标是音乐学院的地下室，他们每月15号会……咔……”录音戛然而止。
“今天就是15号！”李梦惊呼，“音乐学院……我的学校！”
赵成坤立刻站起身，“小雨，把资料备份到云端，多重加密。李小姐，音乐学院地下室有什么？”
“旧仓库和……和一座战时修建的地下防空洞，现在用作储物间。”李梦脸色惨白，“但那里平时都锁着……”
林小雨突然指着电脑屏幕，“赵哥！这份加密文档需要另一个密码才能打开，提示是‘最后的礼物’。”
李梦的眼泪突然涌出，“我们的婚礼……张明说要在婚礼上给我最后的惊喜……”
赵成坤的手机突然响起警报声，他看了一眼，脸色骤变，“有人触发了侦探社的安保系统。”他调出监控画面，三个黑衣人正在撬锁。
“他们怎么找到那里的？”林小雨震惊道。
“我们被全面监视了。”赵成坤迅速做出决定，“李小姐，你和林小雨去音乐学院，调查地下室但不要轻举妄动。我去引开他们。”
“太危险了！”林小雨反对道，“他们明显是职业杀手！”
赵成坤已经拿起外套和车钥匙，“按计划行事。如果两小时内没有我的消息，就把资料发给这个号码。”他在纸上写了一串数字，“他是我的老上级，现在在国家安全部门。”
李梦拉住赵成坤的手，“请小心……张明说过，这些人毫无人性……”
赵成坤点点头，转身出门。林小雨迅速收拾装备，对李梦说：“我们走消防通道。”
当两人悄悄离开安全屋时，远处传来警笛声。林小雨的心沉了下去——赵成坤故意触发了警报，用自己作诱饵引开追兵。
音乐学院坐落在城市东部的艺术区，午后阳光给古老的建筑镀上一层金色。林小雨和李梦从侧门溜了进去，走廊里回荡着钢琴声和歌声。
“地下室入口在后勤办公室后面。”李梦带着林小雨穿过几条曲折的走廊，“平时只有后勤主任有钥匙，但今天他请假了……”
林小雨从包里掏出开锁工具，“这不是问题。”
后勤办公室空无一人。李梦紧张地望风，林小雨只用了几秒钟就打开了通往地下室的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楼梯延伸到黑暗中。
“有灯吗？”林小雨打开手机照明。
“开关在下面……”李梦声音发抖，“我从没来过这里……”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脚步声在密闭空间里异常清晰。地下室的灯亮起后，显露出一排排积满灰尘的储物架，堆放着老旧乐器和杂物。
“防空洞入口在哪？”林小雨警觉地观察四周。
李梦指向最里面的一扇金属门，“那里……但应该锁了很多年了……”
金属门上的锁却崭新得格格不入。林小雨检查后脸色变了，“这是电子锁，最新型号的生物识别系统。”她指着门框上几乎不可见的摄像头，“有人在里面设置了高科技安防。”
正当林小雨试图破解门锁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条来自赵成坤的加密短信：“名单上有音乐学院院长。李梦有危险。”
林小雨猛地抬头，却见李梦站在几步之外，手里举着一把小巧的手枪，脸上的恐惧和脆弱荡然无存，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聪明的侦探。”李梦——或者说伪装成李梦的女人冷笑道，“可惜聪明人都活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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