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这样。所以我点点头,从床上下来,跟着她走出门。我必须把外套的尾巴绑在腿上,以免绊倒。李然在我旁边排成一列,看起来和我一样担心。
当我走进主房间时,我看得出蓉瑶非常生气。她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身体保持消极、不具攻击性的姿势,但她的眼睛灼灼地盯着我。我无法直视她的目光,只好低下头。
“苏薇,很高兴你没事。当我发现你不见了,还以为发生了最糟糕的事情。”
“啊?我抬起头。她从未如此和蔼可亲。我颤抖着看向她的眼睛。她仍然对我很生气,但仍然保持着病态的甜蜜笑容,假装自己很欣慰。
“苏薇,我们该走了。蓉瑶向我伸出手。
我朝李然投去不确定的一瞥。我不想离开,但我觉得自己别无选择,于是我让步,朝她走去。
“等一下,“李思康打断道,”蓉瑶,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撒谎说苏薇死了。”
蓉瑶咆哮着,露出巨大的犬齿,然后用手遮住表情。
“我没有撒谎。苏薇不久前来到我家,请求我给她一个藏身之处,我竭尽所能确保她舒适,没有惊动当局。“她说道,然后俯视着我。”对吗,苏薇?”
我太紧张了,不敢与蓉瑶作对,只能站在那里,不停地摆弄着李然旧雨衣的袖口。
“嗯?蓉瑶跺了跺脚,言语中透露出几分愤怒。
我赶紧点点头,安抚她。我可不希望以后还要面对她的怒火。我只希望她能手下留情。
“你的故事根本说不通!她怎么可能一个人走到这里?李然说。
蓉瑶只是嘲笑地回应道。
“求你了,蓉瑶,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李思康恳求道,”你可以相信我。求你了,告诉我们真相吧。”
蓉瑶这次没有掩饰她的咆哮。她朝我走了一步,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拖到前门。我努力用脚尖支撑身体,以免被她拽着晃来晃去。
“我受够了这种游戏。我们走。”
李然跳到她手臂上,试图把我从蓉瑶的掌控中解救出来。我不会让你带走她的。她不是你的奴隶。”
蓉瑶凭借巨大的体重优势将李然推开。她停了一会儿,让我站稳了。
“我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她是我的财产,我不会让一个孩子阻止我。”
“财产?她不会这么想我的。她关心我,对吗?她保护了我。
“你怎么了,蓉瑶?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李思康哀叹道。”我不会让你拿孩子的生命开玩笑。你不能带走她!李思康挡在蓉瑶面前。
我抬起头,看到蓉瑶的眼睛盯着李思康。她的愤怒不再隐藏,几乎可以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愤怒的气息。她的目光转向我,嘴角露出令人厌恶的冷笑。
“好吧,如果你这么想要她,那就去吧。突然,我发现自己被扔到了路边的石砖上。蓉瑶一边走一边发出轻蔑的笑声。
“趁现在,我希望你们能好好享受和这个小燃烧器的相处时光,“她对两人说道。她转向我继续说道,”至于你,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很高兴见到你的野蛮人部落。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大步走在街上。她的脚步声是唯一能听到的声音。
李然扶我站起来。她看起来对这种情况很不高兴。我感到麻木。我很困惑,不知道该怎么想。李然看起来很担心,等到蓉瑶看不见了才开口说话。
“你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她说。
她的妈妈似乎同意了。是的,她可能现在就去大陆了。如果幸运的话,我们还有一小时的时间,然后瑞克夏就会来了。”
“我要带苏薇去一个她可以躲一会儿的地方。李然对母亲说。
“好的。别去太久。他们来的时候,你必须在这里。”
蔡然把这当作邀请,拉着我的手,沿着街道向前走去。
我试图在她身边跑,但她跑得太快了。我绊倒在自己的脚上,脑海中却浮现出“骑自行车”这个词。蓉瑶的话在我脑海中不断回荡。我努力寻找她这样说的原因。我不想相信她真的这么想。我希望这是个误会,或者有什么可以解释她的话。我是财产?她真的这么想我吗?不可能。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几乎没注意到李然已经接上我了。我一定是走得太慢了。我抱歉地告诉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跑了几分钟后,我看到了法师学院。这和我与李然在石门洞时记忆中的景象一模一样。
等等……
仔细观察,我发现石门洞的建筑雕刻与记忆中的略有不同,但除此之外,建筑完全相同。中央圆形大楼顶部有圆顶。甚至外围的四座塔楼也与石门洞的相同。
李然直接带我穿过前门,直奔楼梯,进入图书馆,里面的一切和上次一样。没有人站岗。虽然我注意到书架上的书比上次多了。李然把我放在上次我们使用的小阳台上。不,不一样,我提醒自己。
李然扶住我的肩膀,让我看着她的眼睛。
“苏薇,我会尽快回来的,好吗?这里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但除非你确定是我,否则请小心行事,躲起来。我会回来的,好吗?”
我无法组织好语言,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李然不再等待。在我意识到之前,我又一个人了。
我必须阻止自己叫住她。我不想让她离开。如果我再也不能见到她怎么办?
我默默地靠在宽大的椅子上。我的双腿垂在椅子下面,头几乎碰到上面的桌子。我竭尽全力,但思绪还是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我不想这样,但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蓉瑶的话。
“财产。
我不想相信这句话。
“她是我的财产。”
她不会这么想吧?
“我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不!她保护了我。在危险四伏的环境中,她保护了我的安全。我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努力回忆她帮助和保护我的点点滴滴。
她让我待在炉子里,让我免受风雨侵袭。当我需要时,她给了我一个栖身之所,把家里的空间让给了我。嗯,直到我们搬到漠南,她父母的空间已经容不下另一个身体了。当熊的仇恨不断发酵时,她保护了我免受熊的愤怒。嗯,除了他们发现我在炉子里的那次,但无论如何,我相信她对此无能为力。
这个清单……诚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长,但我相信她一定还帮助过我或保护过我,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她总是告诉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虽然我从来不知道她所做的事中有多少对我有帮助。
思路并没有像我希望的那样有帮助。如果……如果她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保护我,那我为什么还要相信呢?是什么让我认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什么她总是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我不喜欢我的想法。我试图改变方向,去思考她为什么对我和李然撒谎。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们住在同一个城市?上次我见到李然后,蓉瑶说她被派去打仗了。但这件事从未发生过。李然现在仍然和她妈妈住在一起。为什么蓉瑶要撒谎?
我担心了李然很久。我害怕她受伤或死亡。现在我知道她对李然和李思谭说了类似的话。我能想到的唯一原因是她故意试图拆散我们,但为什么呢?
当李思康表明愿意保护我时,蓉瑶几乎立即放弃了我。我当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她当时确实抛弃了我,不是吗?她是否认为我不再值得留恋?在过去的一年里,我竭尽全力尽我所能,回报她的恩情。她认为这毫无价值吗?我付出了很多努力,让炉子一直不停地燃烧。当我不得不勉强自己用比维持炉火所需的更少的煤时,这变得更加困难。蓉瑶总是告诉我,这是我能够回报她的最低限度,但她实际上为我做了什么?
当我回想起她说的那句话时,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财产。
她确实这么做了,不是吗?她把我当成她的财产?她让我没日没夜地工作,而我竟然相信了她!
我内心涌起愤怒。我怎么会这么蠢?为什么我总是言听计从,好像理所当然地应该报答她的慷慨?我大声嘲笑。什么慷慨?回想起来,甚至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已经打算让我为她工作。当她发现我是一个艺术家时,她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从第一天起,她就想控制我。
我不知道该生谁的气,是她对我这样,还是我自己傻得比沙虫咬住钓鱼者还难缠。
她不想让我免受风雨之苦。这只是把我关在火炉里的另一个理由。当这种普遍情绪变得如此乌苏至上主义时,我敢肯定她非常高兴。这让我害怕离开火炉,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我真的不认为自己可以离开。我开始相信火炉是唯一不会让我惨死的地方。
她操纵了我。我以前怎么没有意识到呢?沮丧和愤怒在我内心不断发酵。我意识到自己的控制力已经减弱,但为时已晚。我内心灼热难耐,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滚烫。强烈的燃烧从我的胸口迸发,烧毁了桌子和椅子。在我意识到之前,书柜和周围的墙壁已经陷入火海。
我知道我应该尝试扑灭它们,但火焰对我的愤怒做出了反应,我的形体逐渐消失。我沉浸在自责和对蓉瑶的憎恨中,无法自拔。我想烧毁她所珍视的一切。带着这个想法,我走下楼梯。当我走到街上时,除了我怨恨的对象,我几乎对其他事情都不在乎。我大摇大摆地走着,无视身后熊熊燃烧的火焰。
虽然我从未被邀请去过蓉瑶的新家,但我知道是哪栋楼。那栋建筑位于她管理的烤箱后面,位置便利,我一路走过去,它非常显眼。我尽可能地避开人们的视线,但那些朝我看来的人比我更明显。我的情绪无法控制,愤怒在表面下沸腾,激起了我的怒火。每当我注意力不集中时,愤怒就会突然爆发。
我试图让思绪空白。一片空白。但只要我稍稍走神,思绪就会回到背叛、操纵和愚蠢上,这些都是我曾忍受过的。我从未如此憎恨过任何人。当然,我恨杀害我母亲的人。但他们没有面孔,遥不可及。就像一个可怕的怪物。蓉瑶很亲近,是我信任的人。在她利用我的时候,我一直相信她是个好人。这是一种肮脏的感觉。我知道该如何安抚它。
当我到达孔蒂纳广场时,一阵骚动将我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前方的高塔上。就在一群乌苏人从孔蒂纳冲向我时,我跳回了原来的街道。我跑回并躲进了一条小巷。我有足够的理智,知道不能被这群人看到。
一群野人从我身边冲过,朝我来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互相大声叫骂。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