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终于有机会加入,即使只能旁观,我也会欣然接受。
不幸的是,叔叔似乎并不赞同我的观点。他放下马车车轴,提高嗓门对长辈说:“你不能这么做!现在对她来说还太早了。而且我们失去三分之一部落成员还不到两周。为什么你现在要冒险?”他恳求道。
他只是想保护我,但他不给我机会证明自己,这让我很恼火。我想为部落做出自己的贡献。我想向所有人证明,即使我不够强壮,但我也有价值。如果我也学会战斗,也许就能避免未来更多的死亡。至少我不会成为那些保护我的人的负担。
我知道我现在还做不了什么,但如果我努力尝试,也许能找到一条前进的道路。我也许能找到一条对部落有益的道路。
正当我准备反驳李文叔叔时,乐道长老替我说了出来。“正是因为我们遭受了如此大的损失,她才更应该开始学习。她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学习。“他严厉地说,与叔叔对视。在凝视了一会儿后,乐道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此外,如果我们陷入另一个无法解决的冲突,那该怎么办?如果她发现自己处于我们无法帮助她的境地,她应该有能力保护自己。”
听到长辈的话,叔叔转过身去,看向大篷车其他部分,我们之间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他一把抓起地上的马车把手,一言不发地再次开始移动。
乐道长老将注意力转向了我。在你第一次看到我们战斗之后,我会让凯开始你的武器训练。你想学矛,对吗?”
我向他坚定地点点头。是的,长老!”
长矛是我妈妈使用的武器。她是部落里使用长矛最厉害的人,甚至可以使用我们部落的特殊遗物武器之一。她的长矛由深银色金属制成,上面刻有珍珠白色的花纹。我们拥有的这三件遗物武器非常独特,因为它们可以增强我们对通过武器喷出的火焰的控制力和力量。妈妈形容它就像武器变成了她手臂的延伸。
现在,我终于可以练习使用长矛了,我只想让妈妈感到骄傲,像她一样赢得使用我们部落的珍贵长矛的权利。
“很好。乐道长老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走了。
我跑回叔叔身边,与他并肩而行。
我们沉默地走了半个小时,叔叔才开口说话。“苏薇,停一下。”他再次放下手推车的把手,从腰带上取下一个红色小包。他转过身,把它递给我。
“我早该把这个给你了。这是你妈妈的。”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小袋,拉开绳子,往里看。里面放着妈妈的深色玻璃弹珠。她还在世时一直把它带在身边,视之为幸运符。弹珠有我的手掌那么大。玻璃看起来深得不可思议,我完全看不到另一侧。尽管弹珠的玻璃深得不可思议,但弹珠核心的焦点却清晰可见。
从任何方向都能清楚地看到大理石中冻结的亮粉色火焰,仿佛大理石根本不存在。火焰看起来不可思议。它一动不动,但似乎仍在强烈燃烧。这种颜色闻所未闻。我见过乐道长老点燃的蓝色火焰几乎看不见,但从未见过这种粉色的火焰。
“苏薇。李文叔叔打断了我对大理石的注视。我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我需要你向我保证,你会保证自己的安全。我需要你保证,当我们与敌人交战时,你除了待在我身边,不要做任何事情,不要让自己冒不必要的风险。”
我不想让叔叔担心,所以我立刻答应了他。我保证,叔叔。”
自从妈妈去世后,叔叔变化很大,他不再在每次谈话中提高嗓门,脾气也变得更加平和。我很感激她离开我们后他做的一切。自从妈妈去世后,他一直陪在我身边,像这样的时刻表明他有多么关心我。
在事发之前,我从未想过这些。他和妈妈都教会我控制自己的脾气。当我完成不了他交给我的任务时,他经常对我发火,然后他会给我越来越难的目标。
我以为他讨厌我。
我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内疚。事实证明他非常关心我,我可能是因为训练太艰苦而闷闷不乐。不过我希望他保持这种状态,愤怒的李文让人害怕。
满意地点点头——可能不知道我的内心想法——叔叔继续拉着马车,而长者乐道则让大家各就各位。
当厚恩长老完成变身时,她手臂上的最后一根羽毛也消失了。她花了三十分钟才变回标准形态,看来这次她将加入战斗。
长老们和几名更优秀的战士都集中在最前面。凯走在他们旁边,把她的战斧随意地扛在肩上。
我、我的叔叔和其他三辆马车集中在队伍中央。
当我们继续深入峡谷时,队伍两侧各三人一组,从上方沿着峡谷两侧开始攀爬,紧跟着我们的队伍。随着我们前进,队伍逐渐稳固。优秀的战士手持武器走在最前面,其他人则紧随其后。
部落成员排成一列,环绕着我们的马车,掩护着正面和侧面,只在后面留下几个人。至少记忆中应该是这样的。现在,失去这么多成员比之前明显得多。以前,前面有一堵人墙,后面还有几个人守卫,而现在,我们前面只有四个人,只有恩雅一个人在后面防守。当然,如果真的打起来,叔叔和其他三个拉各自手推车的人可以轻松加入战斗。毕竟,我见过他们每个人都熟练地挥舞着自己的武器。但少了这么多人,感觉空荡荡的。
我们这样走了近半个小时。我努力沿着峡谷壁寻找他们所熟知的地下洞穴或隧道。我什么也没看到,但长辈们肯定看到了,因为乐道长老叫我们停下来。
乐道手腕一抖,向空中发射了一枚照明弹,然后命令所有人:“进入防御阵地”。
仍然没有看到任何敌人,我环顾峡谷四周。我没有看到任何隧道口或其他我们应该担心的东西。
我们周围的其它马车夫放下手中的把手,与凯姨和长老们一起走到前面,在峡谷中排成一列。叔叔领着我走到马车后面,与埃尼亚汇合。埃尼亚几乎没理我们,眼睛一直盯着身后的墙壁。
通常,战斗结束前,叔叔会带我离开,有时是另一个部落的人。我们部落被包围过几次,我们无法逃跑,我躲在马车下面,叔叔确保我永远没有机会亲眼目睹战斗。
当所有人都就位后,一阵晃动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抬头看向右侧壁架的顶部。峡谷两侧的侧翼部队正快步向下。我什么时候看不见他们了?我其实没有太注意他们,但如果被叔叔知道,他会生气的,说我不够专注,没有充分意识到空间感。
当侧翼到达大约三分之一处时,它们从视线中消失了。从我的位置看,似乎没有足够大的空隙可以藏下一只手,但三个侧翼却轻易消失了。两侧都是如此。
我抬头看向叔叔,但他面无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我回头看向峡谷壁,终于明白他们发现了什么。那一定是地下的隧道。我从未想过它们会隐藏得如此之好,乐道长老是如何这么快就发现的?
我环视前方山谷的其他地方,还有多少隧道隐藏在视线之外?我身边就有吗?我盯着最近的岩壁,不敢想象它是否隐藏着一条隧道。
刺耳的高音尖叫打破了这里的寂静。隧道入口冒出滚滚浓烟,我们部落曾经进入的两个隧道入口,以及我们面前墙壁上的更多隧道入口。我转过身,确认我身边的墙壁不会突然变成隧道。
尖叫声越来越激烈,一个只能算是丑陋的生物从我们前面的隧道里冲了出来。
这个生物有着长长的手臂和可怕的利爪,它向我们的防线扑来,利爪深深插入下方的岩石。它疯狂而飘忽的眼睛在扫视着我们的部落。这个地穴生物的速度惊人,它长而锋利的爪子在向前冲刺时深深插入坚硬的岩石。
我抓住叔叔的手臂,因为那怪物毫不犹豫地朝我们部落扑来。
它甚至没有靠近。在我们向它发射火焰的那一刻,地心怪就被烧得焦糊。只剩下烧焦的灰烬。
虽然这只地穴怪率先发起攻击,但它的同类也紧随其后。数百只怪物从隧道中涌出。它们迅速填满了我们面前的峡谷,带着坚定不移的嗜血欲望冲向我们。它们疯狂地追逐着我们,互相撕咬,为了尽快到达我们身边,它们甚至自相残杀。
眼前的景象让我双腿发软,我紧紧抱住叔叔。他迅速地用胳膊环住我的肩膀,把我紧紧抱住。我感激不尽,身体半藏在怪物冲过来的方向。
地穴人正冲向我们部落不断发射的火力。他们中很多人立即丧命。但仍有许多人突破防线,他们或是扑向火流,或是蹒跚着翻过两侧的墙壁。那些跳过火焰墙的人立即被击倒,阻止了地穴人突破他们的阵型。那些攀爬墙壁的人突然发出痛苦的尖叫声,因为他们攀爬的墙壁着火了。大多数当场被烧死,侥幸活下来的地穴怪向我族战士发起攻击,他们的身体被刺穿、切开,四肢被砍断,然后化为灰烬。
在地穴怪尖锐的尖叫声中,一声巨吼划破长空。怪物们停顿片刻,然后从中间分开。一只比其他怪物都大的地穴怪站在它们中间,用四肢支撑着身体,几乎不接触地面。它的爪子比我的手臂还长,在它的重量下深深插入下面的石头。
它冲过另一个地龙时,我的耳边再次响起一阵轰鸣,它把任何来不及躲开的同类撕成碎片。它的爪子撕裂了下面的石头,石头飞溅。它的速度随着长臂的每一次挥动而加快。
我的父亲和哥哥李可安都跑到了怪物的前面。父亲握着长刀,哥哥李可安则准备好长戟,准备对付向他们冲来的巨大地龙。
两把武器都燃烧着明亮的近白色黄色火焰,即使我离战斗很远,也能感受到火焰的热度。
巨大的地穴怪向两位长老冲去,两只爪子蓄势待发。我只看到李可安长老挡住了它的爪子,但波比的胳膊移动得太快,我没能看清。不过,结果很明显:波比从地穴怪的正中间将其拦腰斩断。两位长老从它的路径上跨过,让它倒在他们身后,然后深入地穴怪群中。倒下的地穴人尖叫着向最近的同类发起攻击,片刻之后,生命终于离开身体,动作也慢慢停止。
波波和李可安穿过地穴生物,挥舞各自的武器,将它们肢解或杀死,有时还会向地穴生物群发射炽热的火焰。
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许多残存的地底人仓皇逃窜。侧翼部队在烟熏隧道系统出口处击毙了这些逃兵。
看到埋在灰烬堆里燃烧的残骸,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地底生物是可怕的怪物。但即使它们数量多得惊人,我们也无所畏惧。它们发动了进攻,结果全部被屠杀。如此可怕的生物,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消灭?我们轻而易举地消灭了这些疯狂的生物,却损失惨重,只击毙了一小部分敌人。
值得庆幸的是,战斗中似乎没有人受伤。李文叔叔推了我一下,我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我松开手,握住他的手,他慢慢领着我走向燃烧的尸体堆。
我犹豫着是否要走向如此丑陋的场面,但叔叔坚持拉着我。他认为我们足够靠近后,我们停了下来,他对我说:记住,我们夺走了他们的生命,所以我们有责任确保他们没有白白牺牲。苏薇,吸收他们的能量,释放你内心的火焰,吞噬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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