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自来也已等在纲手闺房外的老梅树下。
他特意换了身素色短打,腰间别着用草绳捆好的酒葫芦——不是平时装酒的那只,而是藏着通灵卷轴的暗格。
早。纲手推窗的动静刚响,他便抬头笑,手里还提着个裹了蓝布的食盒,怕你没吃早饭,买了一乐的叉烧面。
纲手裹着件墨绿外袍走出来,发梢沾着水雾,眼尾还留着昨夜哭过的淡红。
她接过食盒时手指顿了顿,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只低低道:谢了。
两人沿着木叶后山的小径往上走。
自来也走在前头,看似随意地用脚扫开路边的荆棘,实则每一步都踩在提前标记的查克拉节点上——这些是他天没亮时用仙术感知布下的警戒阵,任何超过下忍级别的查克拉波动都会触发草叶震颤。
到了。他停在一块覆满青苔的岩壁前,手掌按在石缝间的三勾玉纹路处。
岩石发出闷响,裂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门,霉味混着纸页陈香扑面而来。
纲手跟着进去,借着火折子的光,看清四面墙都是整整齐齐的木格,格子里码满了泛黄的卷轴、旧日记本和褪色的照片。
最显眼的位置挂着幅千手一族的族徽,红底金纹在火光里泛着暖光。
这是...她指尖抚过最近的卷轴,封皮上歪歪扭扭写着绳树的秘密基地,是少年人才有的笔锋,你什么时候
重生那天。自来也靠在门边,看着她转身时眼里的光,我第一件事就是翻遍木叶所有档案库,又去了趟雨隐村找半藏要当年的战场记录。
绳树的遗物、千手家的旧账、甚至你小时候给断包扎伤口的医书——能找的我都找回来了。
纲手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她抽出一本硬壳笔记本,封皮边缘磨得起了毛,正是绳树失踪前总揣在怀里的那本。
翻到最后一页,歪斜的字迹还带着血渍:纲手姐的项链在仓库角落,等我伤好了就去捡。
他那天根本不是偷跑出去练螺旋丸。自来也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碎了什么,医疗班的记录显示,他是追着两个戴根组织护额的人出的村。
他们引他到陷阱区,用起爆符炸塌了山崖。
不可能。纲手的手指攥得发白,笔记本在掌心发出脆响,三代目说那是意外...说他太急着变强...
三代目也被瞒了。自来也从怀里摸出张泛黄的调令,上面盖着团藏的火纹印章,根的暗部报告写得清楚:千手遗孤成长过快,需提前剪除威胁。
绳树死的那天,团藏刚从长老会争取到特殊任务执行权。
啪的一声。
纲手的拳头砸在木格上,裂纹顺着她的指节蔓延。
她仰头盯着岩壁上的千手族徽,喉结动了动,声音哑得像生锈的刀:我就说...他死的时候手里攥着半块护额...我以为是我记错了...
自来也看着她颤抖的背影,喉间发紧。
前世的纲手也是这样,把所有的痛都咽进肚子里,直到断死在她怀里,才彻底关上心门。
现在他终于能把真相摊开在她面前,不是为了揭开伤疤,而是为了——
有脚步声。他突然侧身挡在纲手前面,仙术查克拉在太阳穴突突跳动。
门外的晨雾里,三缕阴鸷的查克拉正以蛇形路线逼近,其中一道他昨天在梅树后见过,是根的风花。
谁?纲手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经凝聚出怪力查克拉。
别动。自来也压低声音,拇指轻轻摩挲她腕间的脉门,等他们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风花裹着黑斗篷跨进来,嘴角挂着阴笑,身后两个根的暗部举着苦无。
她的目光扫过满墙的资料,瞳孔猛地收缩:原来你藏了这么多东西...纲手,跟我们回根接受调查——
调查?纲手冷笑,查克拉在掌心凝成淡绿的医疗光芒,就凭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老鼠?
风花的脸色沉下来。
她打了个手势,两个暗部瞬间闪到左右两侧,手里的苦无淬着紫毒。
自来也注意到他们的袖口——是改良过的千本发射器,一旦启动就是暴雨般的毒针。
小心!他猛地拽着纲手往旁边扑。
叮的一声脆响。
一根淬毒千本擦着纲手的耳尖钉进墙里,在千手族徽上留下个狰狞的洞。
纲手摔在草席上,却借着反冲力翻身站起,怪力在拳头上噼啪作响。
自来也挡在她和暗部之间,手指在结印——但已经晚了,风花的左手已经按在腰间的起爆符袋上。
结束了。风花露出尖牙般的笑,团藏大人说过,千手的血...太烫。
起爆符的引线刺啦燃烧。
自来也的额头突然泛起金色螺旋纹。
他盯着纲手因震惊而睁大的眼睛,在心里默念:三、二、一。
视野突然被金光笼罩。
疼痛、紧张、甚至墙上那根千本的位置,都像被揉皱的纸页般展开。
当他再次睁眼时,风花刚跨进门,两个暗部还在门槛外抬脚。
这是轮回印的时间回溯。
他能清楚感觉到查克拉在体内翻涌,30%的量被抽走——足够改变一次战局。
纲手,去左边柜子拿那卷《千手体术要诀》。他背对着她,声音平稳得像在说早安,我记得绳树在第三页画了只歪脖子蛤蟆。
纲手愣了愣,还是依言走过去。
她掀开卷轴时,自来也的影分身已经绕到了门后。
他在心里对分身下令:把蛤蟆油涂在门框上,再在风花脚边埋三枚手里剑陷阱。
原来你藏了这么多东西...风花的声音和前世分毫不差。
自来也转身,脸上挂着浪荡的笑:风花小姐大早来串门,总该带点见面礼吧?
风花的手刚要打手势,突然脚下一滑。
蛤蟆油的黏腻感让她踉跄两步,正好踩中手里剑陷阱——三枚带倒刺的手里剑刺穿她的鞋底,疼得她倒抽冷气。
你!她抬头时,自来也的螺旋丸已经在掌心成型。
我什么?他笑着甩了甩发梢的晨露,忘了说,这屋子的每块砖我都检查过三遍。
根的老鼠要偷东西,总得交点学费。
两个暗部见势不妙,正要撤退,纲手的怪力拳已经砸在他们中间的地面。
冲击波掀翻了两人的斗笠,露出下面青肿的脸——正是昨天在梅树后监视的那两个。
想跑?纲手抹了把嘴角的血(不知是刚才摔倒时蹭的,还是气的),当年绳树追你们的时候,可没这么容易。
风花咬着牙扯断脚上的手里剑,鲜血滴在青石板上。
她恶狠狠地瞪了自来也一眼,拽着两个暗部撞开窗户跳了出去。
晨雾里传来她的狠话:团藏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知道啦——自来也拉长声音应了句,转身时立刻收敛了笑意。
他蹲下来检查纲手的手腕,刚才扑的时候蹭破了点皮:疼吗?
疼个鬼。纲手别过脸,耳尖却红了,倒是你...刚才那招...是仙术?
算是吧。自来也没说实话。
他看着她发顶翘起的碎发,突然伸手替她理了理:以后这种事,别再一个人扛了。
纲手没说话。
她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迹,又抬头看他眼里的认真,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额头抵在他肩窝。
自来也。她的声音闷闷的,下次再用那种不要命的术,我就把你绑到妙木山,天天给蛤蟆们讲《亲热天堂》。
自来也笑出声,震得她发梢都在颤。
晨光透过岩壁的裂缝洒进来,照在千手族徽上,也照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
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
自来也的仙术感知里,团藏的查克拉正在火影办公楼顶层凝聚。
他轻轻拍了拍纲手的背,在她耳边轻声道:该回村了。
明天...我带你去见个人。
谁?
一个能证明千手血脉不是诅咒的人。
纲手抬头,看见他眼里的光,像极了当年在雨隐村教孩子们忍术时的模样。
她突然觉得,或许这个总爱说大话的蛤蟆仙人,真的能把她弄丢了十五年的太阳,重新找回来。
岩壁外的晨雾渐渐散了。
木叶的炊烟升起来,混着一乐拉面的香气,飘向两人交握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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