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府的朱砂瓶」李谋士喉结滚动，残页在掌心皱成团。
慕锦容剑尖抵住周师爷咽喉，血珠顺着凹槽滚落，在满地碎瓷里凝成暗红的小洼。
梆子声穿透雨幕。
苏婉清踢开沾血的汝窑碎片，丹蔻掐进周师爷溃烂的伤口：「蝰蛇噬主的把戏，玩得倒是新鲜」
「王妃慎言」刘公公拂尘扫过虎符，朱砂蹭脏了明黄穗子。
皇帝摩挲着裂开的玉扳指，龙案上漕运图被烛火舔出焦痕。
瓦当又碎三片。
林护法的黑袍卷着血腥气撞开殿门，银面具磕在蟠龙柱上发出脆响。
他踩着慕锦萱散落的珍珠耳坠，靴底碾过时发出细碎的爆裂声。
「诸位竟不识蝰蛇印？」尾音裹着铁器相撞的颤音，二十枚透骨钉钉入梁柱，排成扭曲的蛇形。
苏婉清反手掷出断簪。
金属相击迸出蓝火，簪头雕的牡丹花瓣突然绽开，淬毒银针擦着林护法耳垂没入壁画。
慕锦容的剑鞘横在她腰后三寸，指节因用力泛白。
顾淮之的《漕运十疏》林护法袖中滑出半卷焦黄书册，火漆印着鳄鱼纹，「换王妃袖中银匣」
慕锦萱突然撞翻博古架。
数十个胭脂盒骨碌碌滚到御阶下，孔雀蓝的盖子上全烙着带血的齿痕。
李谋士扑过去要捡，被陈密探的飞镖削掉半片指甲。
「五年前刑部地牢的耗子...」苏婉清扯断珊瑚项链，血玉珠子弹飞三枚透骨钉，最爱啃状元郎的脚镣。
暴雨突然转急。
慕锦容的掌心贴在她后腰，体温透过染血的绸料。
林护法面具下的喉结动了动，扔出的书册被皇帝用玉扳指截住，裂痕恰好卡住鳄鱼眼睛。
「三日后子时」黑袍翻卷着退向雨幕，瓦当碎片在靴底咯吱作响，「拿银匣来换活着的漕工。」
铜漏滴到酉时三刻。
苏婉清弯腰捡虎符时，慕锦容的剑穗拂过她发间金步摇。
藏在袖中的银匣突然发烫，烙着王丞相最后咬出的齿痕。
「蝰蛇要吞的从来不是活人」林护法袖中滑出半截铁链，二十枚透骨钉在梁柱上震颤，「交不出《云州驻防图》，明日护城河浮尸翻倍。」
慕锦容剑穗扫过苏婉清耳垂。
血珠砸在青砖上炸开细小水花，苏婉清袖中银匣硌到虎符裂痕。
皇帝突然咳嗽，碎玉扳指划破漕运图上的钱塘县。
「五年前惊马崖断过三根肋骨吧？」陈密探甩出带血的牙牌，钉着半块染疫病患的麻布，「每月十五子时，护法可还能闻到尸油味？」
银面具撞上蟠龙柱。
三枚透骨钉擦着陈密探喉结飞过，钉穿刘公公捧着的冰裂纹笔洗。
慕锦萱的珍珠耳坠突然崩线，满地玉珠跳进血洼里。
「好！」李谋士踩碎滚到脚边的珍珠。
林护法黑袍鼓胀如毒蛛，铁链绞住周师爷尚未凝固的伤口。
苏婉清金步摇戳进他腕骨旧伤：「你们阁主换药时，可说过紫河车能治癔症？」
铜漏滴水声骤停。
暴雨裹着瓦当碎片砸在龙椅扶手上，慕锦容剑鞘压住苏婉清发颤的指尖。
银匣烫穿两层绸缎，露出王丞相咬碎的叁字齿痕。
「报——！」
刘公公拂尘缠着水草撞进殿门，明黄穗子滴着猩红液体。
陈密探突然按住腰间鼓起的暗器囊，二十枚透骨钉同时转向殿外。
铜壶滴漏卡住酉时三刻。
皇帝掌心覆住漕运图焦痕，慕锦萱捡起的珍珠滚向蟠龙柱阴影。
雷声碾过屋顶时，苏婉清袖中银匣突然发出蝰蛇蜕皮般的窸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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