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让她跑了!”李明远心里默念,脚步却未停。
身为孤儿,李明远对家的渴望比任何人都要强烈,对人贩子拐卖儿童的行径恨之入骨。每当看到那些无辜的孩子受害的新闻,他总是义愤填膺,巴不得将那些恶徒千刀万剐。
心中怒火中烧,但李明远还是努力保持理智,他快步赶上,挡在妇人面前,目光如炬,深吸一口气,问:“大婶,这孩子和你是什么关系?”虽然心急如焚,但他明白,没有弄清事实之前,任何猜测都只是猜测。
妇人的皮肤如同熟透的栗子,嘴唇丰厚,透出一股朴实无华的气息。李星河看着她,心里泛起小小的疑团,可一瞧见她臂弯里的娃儿,心中便有了底。
李明远那锐利的目光似乎让妇人心里直打鼓,她只是死死地把孩子搂在胸前,声音微微颤抖:“这是我家的小宝贝,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我只是好奇,”李明远悠悠地说,“孩子哭得这么厉害,你却急匆匆的,难道不觉得奇怪?”
听他这么一说,妇人眼里的恐慌一闪即逝,很快又昂起头,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一个大男人懂什么带孩子?小孩子哭,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饿了哭,冷了哭,热了还哭呢!我家这个就是饿了,我得赶紧回去煮粥!你管得着吗?别多管闲事!”
这通吼叫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他们一个两个都好奇地围了过来。这年头,能看场热闹实属难得。
人群越聚越多,妇人心里开始发慌,抬头对上李明远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暗叫不妙。想到自己那点秘密可能藏不住了,她脸上的表情不禁变得有些疯狂。
“各位街坊邻居,快来评评理啊!这个年轻人莫名其妙拦住我,欺负我带着个小娃娃,真是莫名其妙!”妇人声音尖锐,怀里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紧张气氛,哭声愈发响亮。
李明远心中有了谱,面对妇人的指责,他反而更加镇定。“等着瞧吧,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他暗自思忖,一边不慌不忙地回应。
他朝四周拱手,朗声说道:“各位乡亲,我是夏侯将军麾下的八品宣节校尉,李明远。这光天化日之下,我岂能有坏心思?不过是觉得这孩子与她不太相像,这才多问两句。”
双方僵持不下,围观的人群也是一头雾水。李明远悠哉得很,可那妇人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我的孩子,怎会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生的不成?你这样无端指责,还耽误我回家做饭,到底安的什么心?你口口声声自称校尉,把腰牌亮出来给大家看看呀!”
“瞧瞧,这位大嫂一开口,咱们这儿气氛就活了!”旁观的群众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大多数人似乎都站在了妇人这边,毕竟,她那模样真叫人心生同情。
“军爷,你这话说得也太轻巧了,没证据可不能随便冤枉人。万一人家告到衙门去,哪怕是夏侯大将军,也保不定会怎么判呢!”一位心直口快的汉子跳出来说道。
哎,这大华的武官地位呀,真是不咋地,四品以上的还能威风凛凛,四品以下的,在百姓眼里跟烧火棍差不了多少。要是李明远是个八品小官,这会儿怕是早把这所谓的‘人贩子’给押进衙门了。
李明远却沉得住气,他一字一顿地说:“假如真是我误会了,就算被她家人海扁一顿,或者上峰责打我几十军棍,我也毫无怨言。但是,各位父老,你们看看这孩子的穿戴,那衣料,那长命锁,哪一样不是富贵人家才有的?再看看这位大嫂,她们真像母子吗?如果是,这差距也未免太大了吧?”
大家听了李明远的话,又细细打量起这对‘母子’的装扮,脸上的神情渐渐从同情转为疑惑,现场,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这娃儿啊,可是我们老王家的心肝宝贝,从落地那天起,就成了全家的小太阳。”妇人边说边抹泪,语气里透着疼爱,“家里啥好东西,不都是先紧着他?我这当娘的,疼自家孩子,难道还错了不成?”
李明远心里暗自撇嘴,冷不丁地接茬:“得了得了,别编了,我听着都替你累。”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要是我误会了,那也是为了孩子好,免得真让人贩子有机可乘。”
“好意?好意个鬼!”妇人火冒三丈,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们看看我,这么大年纪才得了这么个宝贝疙瘩,那些个长舌头的早就嚼烂了舌头,说孩子是捡来的。你这么一闹,孩子长大了,信了那些胡言乱语,还认不认我这个亲娘?到那时候,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是啊,难得老来得子,自然宝贝得不得了。再说,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宠着点儿又何妨?大伙儿都觉得李明远这回有点儿多管闲事了,可谁也没出言不逊,毕竟这儿的民风纯朴,李明远也是出于好心。
“哼,这妇人还想蒙混过关?”李明远心中冷笑,正欲开口,却突然传来一声洪亮的佛号:“善哉善哉,王大娘,这是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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