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新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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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銮殿上,气氛庄严肃穆。龙椅之上,皇帝面色沉凝,不怒自威。

崔正手持笏板,声音洪亮而清晰地陈述着万通商会案的始末。

从青楼女子失踪,到陆一楠的穿越与冤屈,任之初的被构陷,聂其轩的浴血探查,

陆一楠的孤身取证,再到铁证如山的账簿和商会首脑的供词(部分),条理分明,惊心动魄。

“……陛下!万通商会,假借行商之名,实为国之蠹虫!

拐卖良善以充矿奴,私开矿藏以牟暴利,行贿百官以织罗网,构陷忠良以掩其罪!

若非陆氏一楠,明察秋毫,于绝境中寻得铁证;

若非任少卿之初,忍辱负重,正气不堕;若非侠士聂其轩,

深入虎穴,浴血奋战……此等滔天罪恶,几欲蒙蔽圣听,祸乱朝纲!臣恳请陛下,严惩首恶,肃清朝野,以正国法,以慰冤魂!”

崔正奏罢,深深一躬。

大殿之上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朝臣们神色各异,有的震惊,有的愤怒,也有的眼神闪烁,惴惴不安。

皇帝沉默良久,手指缓缓敲击着龙椅扶手,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众人的心上。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般的威压,响彻大殿:

“好一个‘万通’!通的是黄泉路,掘的是朕的江山基业!”

皇帝的目光扫过殿下群臣,锐利如刀,“传朕旨意:万通商会,即刻查抄!

所有财产,充入国库!商会首脑及一干主犯,罪证确凿,十恶不赦,三日后,午门外,斩立决!

凡涉案官员,无论品阶高低,由大理寺与刑部严查,一经查实,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任之初,忍辱负重,忠贞可嘉,官复原职,擢升大理寺卿!

原大理寺卿崔正,老成谋国,擢升刑部尚书,总领此案后续清查!”

“侠士聂其轩,忠勇为国,负伤擒贼,赐‘忠勇郎’勋位,赏金千两,良田百亩!”

“民女陆一楠,”皇帝的目光落在殿下一身素净布衣、低眉垂首的陆一楠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赞赏,

“虽来历不明,然心思缜密,胆识过人,于破获此惊天大案居功至伟!

朕特赐‘御前行走’金牌一面,许其以布衣之身,协理刑狱,遇疑案难案,可直奏于朕!另赏金五百两,京中宅院一座!”

圣旨宣毕,群臣山呼万岁。陆一楠接过内侍递来的沉甸甸的金牌和赏赐文书,心中百感交集。

这“御前行走”的牌子,不仅是荣誉,更是一道护身符和通行证。

她终于在这个世界,有了一个正式的、被认可的身份和立足之地。

散朝之后,任之初(新任大理寺卿)、崔正(新任刑部尚书)和伤势好转、换上了一身新衣的聂其轩,以及手持金牌的陆一楠,一同走出宫门。

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

“恭喜任兄高升!

崔大人也是众望所归!”

聂其轩笑着拱手,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不错。

“忠勇郎”的勋位,让他这个江湖浪子也觉新鲜。

“职责更重罢了。”

任之初脸上并无太多喜色,万通商会虽倒,但那个神秘的“影主”仍逍遥法外,此案远未结束。

他看向陆一楠,“陆姑娘,如今你有了这‘御前行走’的身份,行事也方便许多。有何打算?”

陆一楠摩挲着冰凉的金牌,感受着上面龙纹的凹凸:“我想…继续做我能做的。

查案,验尸,让死者开口,让真相大白。”

这不仅是安身立命之本,更是她存在的意义。

聂其轩眼睛一亮:“正好!跟着你们查案,比在江湖上瞎晃有意思多了!

这‘忠勇郎’的俸禄,够我喝酒就行!”

四人相视一笑,一种历经生死考验后的默契和信任在无声流淌。

然而,这份短暂的轻松并未持续太久。

刚回到大理寺官衙,一个身着绫罗绸缎、却满面悲戚焦虑的中年富商。

在家仆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任之初面前,涕泪横流:

“青天大老爷!任大人!求您救命啊!求您为我儿做主啊!”

任之初眉头微蹙:“起来说话。何事如此惊慌?”

富商被家仆搀起,依旧泣不成声:“小人……小人是城西绸缎商沈万金。

昨日……昨日我儿沈文轩,好端端地在书房读书,晚膳时还好好的……可……可今早丫鬟去唤,就……就发现他……他暴毙在房中!

死状……死状极其怪异恐怖啊!

全身发黑,口吐白沫,七窍流血……就像……就像被恶鬼索了命去!

官府的人来看过,只说像是急症暴毙……可小人……小人不信!

我儿身体一向康健,怎会突然暴毙?定是有人害他!求大人明察!

小人愿倾尽家财,只求一个真相!”

全身发黑?口吐白沫?七窍流血?陆一楠和任之初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症状……听起来绝非寻常急症!

聂其轩也收敛了笑容,摸着下巴:“听起来像是……中毒?”

沈万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对!对!小人也是这么想!

定是有人下毒害了我儿!求大人,求陆姑娘(他显然也听闻了陆一楠的名声),聂义士!

求你们一定要查出真凶,为我那苦命的孩儿伸冤啊!”他再次跪下,磕头如捣蒜。

任之初扶起他,沉声道:“沈员外节哀。

若真是冤屈,本官自会查明。

陆姑娘,聂兄,看来我们又有事做了。”

他看向陆一楠,“还得劳烦你,亲自走一趟。”

陆一楠点点头,眼神变得专注而锐利。

新的谜题,新的现场在召唤。

她拿起自己那个简陋的工具袋:“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沈府。

沈员外,请带路,路上详细说说令郎昨日都接触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

她隐隐感觉,这起看似富家公子暴毙的案件,恐怕不会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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