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羽在虎穴里展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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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叶轻柔却带着一丝凉意擦过丁羽的眉骨,触感微微发痒,他反手一把抓住枝桠,借着臂力荡进院墙,耳边只听见风声呼呼作响。

谢渊的刀柄重重磕在青砖上,那闷响好似一记重锤,惊得三丈外的暗哨猛然回头,暗哨转头时帽缨晃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丁羽迅速甩出袖中鱼线,鱼线划过空气发出细微的嘶嘶声,精准地缠住那人脚踝,谢渊的刀背已重重砸在对方后颈,伴随着一声闷哼,暗哨瘫倒在地。

东南角门第三队换防有半刻空隙。丁羽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昨夜在义庄剖验尸体时,那令人作呕的尸臭仿佛还顽固地粘在鼻腔,挥之不去。在义庄,他仔细检查尸体,发现尸体有着辽东毒盐中毒的特征,青紫色的嘴唇,散发着特殊气味的肠胃,这些细节都深深印在他脑海。

谢渊将昏迷的守卫拖进假山,青铜耳环在草叶间泛着冷光,那冷光在昏暗的环境中格外刺眼,耳环与草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回廊的雕花窗突然映出明亮的火光,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在跳跃,二十柄弯刀破开雨幕,雨幕中传来刀身与雨滴碰撞的噼里啪啦声。

丁羽后背狠狠撞上谢渊的铠甲,坚硬的铠甲让他的后背一阵生疼,这才发现两人被困在不足五尺的夹道里,狭窄的空间让空气都显得压抑。

谢渊的长枪堪堪挑开迎面劈来的利刃,枪尖在砖墙上擦出耀眼的火星,火星四溅,伴随着尖锐的摩擦声。

右七步!丁羽嘶吼着掷出袖箭,袖箭带着呼啸声钉进举火把护卫的虎口,护卫吃痛地叫了一声。

洞察之眼强行启动时,他看见所有护卫的耳后都浮着诡异的青斑——是鹤顶红中毒的征兆。眩晕感如潮水般迅速漫上,谢渊的披风被削去半幅,披风飘动的声音在风中作响。

青铜兽首香炉撞碎在月洞门前,发出巨大的声响,王允的紫袍扫过满地碎瓷,碎瓷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丁羽正与谢渊并肩应对着守卫的攻击,突然,青铜兽首香炉撞碎的声音传来,他抬眼望去,只见王允紫袍扫过满地碎瓷,出现在眼前,他心中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八名持弩侍卫从飞檐跃下,箭尖的寒光映亮他腰间玉带。丁捕头是要找这个?他晃了晃虎头檀木匣,匣缝里渗出暗红血迹,私闯司徒府的重罪,够你车裂三次。

丁羽抹去嘴角血沫,铜印在掌心烙出红痕,那灼痛的感觉让他眉头一皱:上月二十三,西市粮商张骞的账簿记着三十车陈粮。昨夜在司徒府地窖,我闻到的却是新麦霉味,结合在义庄看到尸体辽东毒盐中毒的特征,那三十车粮食,王司徒掺了辽东运来的毒盐吧?

王允的玉扳指裂开细纹,突然抬脚踹翻身旁侍卫。

谢渊的刀锋已抵住他咽喉,却见丁羽举起半枚染血的虎头徽:司徒可知乱葬岗的箭簇会说话?他之前仔细观察过那些箭簇,发现每个凹痕都有其规律,经过一番思索和调查,才确定这些凹痕都记着并州军的军械编号!

暴雨浇透回廊的灯笼,王允突然放声大笑,那笑声在雨中显得格外张狂。

二十张劲弩同时上弦的咔嗒声里,谢渊的刀柄突然传来细微震动。

丁羽踉跄扶住石柱,模糊视线中看见好友左手三指正按在刀鞘暗纹上——那是他们约定的突围暗号。

西墙外传来更夫敲响三更的梆子,沉闷的梆子声在夜空中回荡,谢渊的刀光突然暴涨。

王允的玉冠被劲风掀飞时,三十支弩箭破空而至,弩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射来。

丁羽滚进廊柱阴影的瞬间,看见谢渊后颈浮现出与赶车人同样的狼首刺青。

谢渊左臂肌肉突然暴涨,刀锋在雨中划出银弧,雨水溅落在刀身上发出滴答声。

二十支弩箭擦着丁羽鬓角钉进木柱时,他看清好友后颈的刺青正渗出暗红血珠——那是西凉军死士的标记。

走!谢渊拽住丁羽腰带撞破窗棂,碎木屑混着雨水灌进衣领,冰冷的雨水和尖锐的木屑让他一阵哆嗦。

丁羽踉跄间踩到青石板的凹槽,正是昨夜在城隍庙地砖上见过的并州军徽记。

谢渊的刀柄重重砸向石缝,暗门轰然洞开的瞬间,五支铁箭贴着他们后背射入密道石壁,铁箭撞击石壁的声音清脆响亮。

丁羽摸出火折子的手在抖,磷火照亮墙上渗血的抓痕,渗血的抓痕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恐怖。

谢渊撕下披风布条缠住渗血的虎口,青铜耳环撞在石阶发出脆响:三年前我随董太师进京时,王司徒还只是个管粮仓的主簿。

密道尽头的铁箱沾着霉斑,那霉斑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丁羽用铜印撬开锁扣时闻到熟悉的尸臭。

二十封密信用朱砂写着日期,最近那封的蜡封还残留着王允惯用的龙涎香味,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有些怪异。

第七封信里夹着半片染血的麻布——正是连环凶案死者衣襟缺失的布料。

建宁三年春,购辽东粗盐三十车。谢渊的刀尖挑起信笺,月光石镶嵌的允字印鉴在火光下泛青,难怪那些流民喝完赈灾粥就吐血。

丁羽突然按住信纸边缘的墨渍,三日前西市茶楼说书人暴毙前的证词浮现在脑海。丁羽正沉浸在这些信件所揭示的惊人真相中,他的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这些日期背后的深意。密道里静谧得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突然,头顶传来石板移动的摩擦声,打破了这份寂静。快走!这些信上的日期......话音未落,头顶传来石板移动的摩擦声。

谢渊拽着他扑向左侧岔道,三支毒镖钉在方才站立的位置,毒镖射在石壁上的声音尖锐刺耳。

密道出口的青铜门栓泛着油光,丁羽摸到门缝外潮湿的夜风时,那股潮湿的气息带着一丝凉意,后颈突然炸起寒意。

谢渊的刀鞘横挡在他胸前,门外三十支火把同时亮起,照见王允紫袍下摆沾着的碎瓷片还在反光。

丁捕头可知这密道为何直通太尉府马厩?王允的玉扳指映着火光,身后侍卫举着的铁箱里传出机括转动声,两刻钟前,司徒府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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