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残卷疑云,夜探藏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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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梆子刚响过,宁平就猫着腰钻进了书院东墙的狗洞。

秋夜的风裹着桂花香往领口钻,他摸了摸怀里的铜匣,昨夜撞在地上时磕出的凹痕还硌得慌。

小翠说戌时三刻巡夜院丁会去后厨打酒,这是今夜最后一次机会——系统面板上能量干扰18%的提示在眼前晃,像根扎进肉里的刺。

公子,暗格里的油布我都撤了。墙根下突然响起细声,宁平惊得差点摸刀,就见小翠从冬青丛里钻出来,发辫上沾着两片枯叶,门轴我用菜油抹过三遍,开的时候没声。

月光漏过斑驳的墙皮,照出她袖口的补丁——那是宁平去年教她抄书时蹭的墨渍。

他喉头一哽,把怀里的铜匣塞进她手里:若有动静,你先跑。

公子说什么胡话。小翠把铜匣推回去,指尖戳了戳他腰间的短刀,您带着这个,比我管用。

废阁的木门果然没吱呀声。

宁平摸着火折子晃亮,霉味混着陈年纸灰扑进鼻腔。

昨夜翻找过的木柜还敞着,梁上的蛛网在风里晃,像垂着无数根银丝。

他蹲下身,指尖沿着柜底的雕花纹路摸索——系统提示能量源方位:西南角在耳畔炸响时,他的指甲刚好卡进一道细不可察的缝隙。

咔嗒。

木柜后墙突然往里陷了半寸。

小翠的呼吸喷在他后颈:是...暗门?

宁平没答话。

他借着微光看见墙缝里嵌着半枚梨木簪,和柳若雪发间那支几乎一模一样。

昨夜铜匣上的断簪,周夫子袖中的梨木簪,此刻墙缝里的残件——这三根簪子,像是被人故意掰成三截,散在三个关键处。

暗门推开时扬起的灰尘里,有细碎的金光在跳。

密室很小,仅能容两人躬身。

东墙嵌着块青石板,上面刻满歪歪扭扭的诗句,大楚三十三年春,林无涯书几个字被刀刻得极深,几乎要穿透石面;西墙则是密密麻麻的符文,像蛇又像字,其中几个符号竟和系统面板上次元进度的边框纹路如出一辙。

最中央的石案上摆着本古籍,封皮已经朽成碎片,露出内里泛黄的纸页。

宁平刚伸手,系统警报就炸了:检测到同源能量波动!

相似度92%!

他的手在半空顿住。

指尖能感觉到从书页里渗出来的热,像有人隔着千年在推他的掌心。

小翠拽了拽他的衣角:公子,这...这书在抖。

确实在抖。

残卷的纸页簌簌翻卷,露出中间夹着的血书:吾以文气开次元,引万界之灵入此世。

然天道视我如鲠,欲以劫数灭之。

后之来者,若见此卷,当知引路人终陷虚妄——除非

最后一个字被撕去了,只剩半片带血的纸角。

宁平的手指在引路人三个字上反复摩挲。

系统面板突然剧烈震动,次元进度从35%跳到41%,同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前宿主残留意识,是否读取?

读。他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眼前闪过片段:雪夜的书斋,穿青衫的书生蘸着血在写书;州试考场上,他挥笔时空中浮现出金甲战神;最后是一片混沌,书生跪在碎裂的万界碑前,血从七窍流出来,嘴里喊着以文破道。

公子!小翠突然掐他手背,有人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混着巡夜院丁的咳嗽。

宁平抓过残卷塞进怀里,拉着小翠就要钻暗门,余光却瞥见石案下压着张纸条,墨迹未干:明早辰时三刻,明伦堂后巷。

是张明远的笔迹。

第二日清晨,宁平在井边洗脸时,水盆底映出张笑脸。

宁兄这是要去晨读?张明远晃着折扇凑过来,月白锦袍上绣着金线云纹,比书院里的银杏还招眼,我昨日在陈长老跟前替你说了好半天——州试这么大的事,总该给才子露脸的机会。

宁平擦着脸,指腹蹭过袖中残卷的凸起。

昨夜暗门闭合时,他分明听见张明远的声音从废阁外传来:仔细搜,那小杂种定是拿了什么。

张兄费心了。他把毛巾搭在肩头,不知张兄说的露脸机会,可是文道辩难?

张明远的瞳孔缩了缩,随即又笑开:到底是宁兄聪明。

辩难题目我都替你挑好了,全是《春秋》《礼记》里的偏题。

你若能答上...他压低声音,我保你进州试前三。

宁平望着他腰间的玉牌——那是陈长老亲赐的文魁令牌。

昨夜残卷里的记忆突然涌上来:林无涯也是在辩难时被人设计,题目里掺了锁文咒,最后文气反噬,经脉尽断。

那就谢过张兄了。他伸手去接张明远递来的题目单,指尖在触到纸页的瞬间,系统提示响起:检测到负面能量,建议具现防御类角色。

对了。张明远后退半步,折扇啪地展开,辩难定在明日巳时,讲堂擂台。

到时候孙县丞也来观礼,宁兄可别让大家失望啊。

他转身时,腰间玉牌撞在青石上,发出清脆的响。

宁平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垂花门后,低头看手里的题目单——第二页右下角,果然用朱砂画了个蛇形符号,和密室西墙的符文一模一样。

公子,要报官吗?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小翠攥着扫帚,我昨日听见陈长老和张公子说...说要让你在县丞跟前出丑。

宁平摇了摇头。

他摸出残卷,最后那句以文破道,方可通天在纸页上泛着光。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选项:可具现《仙侠·文道篇》角色墨笔先生,消耗文气值500,时效三时辰。

他看了眼文气值——昨夜夜探废阁得了200点功德,抄《论语》得了150点诗赋,加上之前攒的,刚好够。

具现。

眼前闪过一道青光,穿墨色道袍的老者出现在书案前,手中毛笔滴着金墨:小友唤我?

先生可知如何破锁文咒?

墨笔先生的笔尖在空气中划出个破字,金墨凝成实体,落进宁平眉心:以文气为刃,以诗心为盾。

那锁文咒看似阴毒,实则怕的是...真意。

窗外的银杏叶沙沙响。

宁平摸着怀里的残卷,又摸了摸袖中短刀。

明日巳时的讲堂擂台,青石砖会被朝阳晒得发烫,孙县丞的官靴会踩出咯吱的响,张明远的折扇会摇得飞快——而他要做的,是让所有人看见,所谓天道不容,不过是懦夫的借口。

小翠。他转身时,眼里的光比檐角的铜铃还亮,去厨房拿两斤蜂蜜,再把我那本《楚辞》找出来。

公子要做什么?

写一篇,能震碎锁文咒的诗。

月光爬上讲堂的飞檐时,宁平把最后一个字写进诗稿。

墨迹未干,纸页突然发出清吟,像有千军万马在字里奔腾。

他望着窗外渐起的薄雾,想起残卷里林无涯最后说的话:引路人的命,不该是虚妄。

明日巳时,讲堂擂台。

那里会有一场辩难,一场反击,一场...属于宁平的,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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