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忍界大战来临前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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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透过旅店窗棂的缝隙,在牧野缠满绷带的指尖投下细碎光斑。他稍稍转动脖颈,便听见全身关节发出炒豆般的脆响。隔壁床铺的自来也裹得像具木乃伊,唯一露出的右眼正幽怨地瞪着天花板。纲手翘腿坐在窗边,手中苦无折射的寒光随着她抛接的动作在墙面游走,仿佛在复盘昨夜的疯狂。

记忆如潮水漫上心头——

蒸腾的温泉雾气中,纲手浴袍下摆翻卷如白鹤振翅。牧野那句“月光下白得反光的——”的尾音尚未消散,女子修长的腿已携风雷之势竖劈而下,如高举的战斧一般!

他本能地后仰,凌厉的腿风削断额前碎发,身下木质地板应声炸裂,接着被巨大力道砸裂的裂痕快速向四周蔓延。

“臭小子,你会为你的鲁莽而付出代价的。”纲手的冷笑混着木梁断裂的吱呀声。

牧野尚未答话,整个人已如断线风筝般被拎起,视野天旋地转间,他看见自来也的银发在气浪中乱成鸟窝,接着便是地动山摇的连环重击。

承重柱崩裂的哀鸣穿透耳膜,琉璃瓦如暴雨倾泻。当纲手最后一记倒悬莲华将两人砸穿三层地板时,牧野恍惚看见吉源屋百年历史的雕梁画栋在月光下舒展裂纹,宛如迟暮美人最后的叹息。

此刻浑身剧痛反而成了清醒的锚点。

牧野望着从绷带缝隙渗出的药渍,突然笑出声——比起那座在尘烟中化作废墟的地标建筑,自己能四肢俱全躺在这里,简直是神明庇佑的奇迹。

牧野发笑时,牵动肋骨的剧痛反而让笑意更盛——昨夜那场荒唐的崩塌,竟让他对三忍的破坏力有了全新认知。

“这孩子莫不是脑震荡了?”自来也歪着被石膏固定的脖子,唯一能活动的右手正试图用吸管偷喝床头的清酒。

纲手甩来的苦无“叮”地钉穿酒壶,琥珀色的液体顺着桌角流淌,在地板汇成微型瀑布。

“筋肉撕裂需要静养七日。”纲手展开医疗卷轴,查克拉凝成的荧光扫过牧野渗血的绷带,“不过比起吉源屋的重建费,你们的伤势确实不算什么。”她说着瞥向窗外,远处废墟上飘荡的烟尘还未散尽。

牧野苦笑着蜷缩身体。昨夜蓝发少女抱着浴衣缩在角落发抖的画面挥之不去,而纲手浴袍翻飞间露出的春光更是令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这顿毒打挨得确实不冤。

“老头子派你来总不会是为拆楼吧?”自来也突然正经起来的嗓音惊飞窗沿麻雀。他肿胀的独眼倒映着楼下市集:背着空米袋的妇人正在粮铺前哀求,店主挂牌上的米价数字比三天前又添了道朱红划痕。

纲手抛接着从废墟捡来的骰子,象牙材质表面还粘着半片金箔:“雨之国的商队三个月前开始收购各国余粮,连雷之国的雪山部落都没放过。”骰子落地时精准竖立在“六”点,“更蹊跷的是,本该镇压灾荒的土遁忍者集体接到了S级长期任务。”

牧野突然想起穿越前读过的战国史。在这个查克拉能移山填海的世界,洪水会被水遁忍者疏导成灌溉渠,旱灾时有风遁使催动云雨——所谓天灾,从来都是人祸的遮羞布。

当五大国粮仓同时见底,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有人要将饥饿化作兵器,而饥肠辘辘的平民会比苦无更锋利地撕裂边境线。

“山椒鱼半藏想要的不只是铁之国。”自来也望着汤之国街头的歌舞升平,居酒屋传出的宴乐声与粮铺前的啜泣形成刺耳和弦,“那个被称为半神的男人,恐怕要把整个忍界拖进他的暴雨里。”

晨风突然卷起卷轴,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妙木山特有的蛙纹密信。

“这是什么?”一旁的纲手看到牧野似乎像是收了什么讯息一般,开口询问道。

自来也强撑着直起缠满绷带的腰,淤血未消的嘴角却高高扬起。他故意用裹着石膏的手比划结印姿势,断裂的肋骨随着动作发出轻微错响

“纲手,这次我是让你,等到我伤好了以后,让你看看我的厉害,我这段时间可是学到了非常厉害的忍术。”

两人的拌嘴声仿佛被某种无形屏障隔绝在外。

牧野跪坐在飘着药香的矮几前,手中的卷轴正渗出幽绿色荧光。当封印术式触及他掌心血痕的刹那,古老皮纸突然自动展开,密密麻麻的蝌蚪文如同活物般扭动起来。

“大蛤蟆仙人的新预言到了——【暴雨将至时,阴阳将指引天秤倾斜的方向】。”

凛冽的北风裹挟着细碎的冰晶,在铁之国蜿蜒的海岸线上嘶吼。

刀屋族领地十七座锻铁炉昼夜不息地吞吐着赤红星火,熔岩般流淌的铁水在沟槽中蜿蜒,将飘落的雪花蒸腾成袅袅白雾。

族长大宅屋檐下垂挂的冰棱足有成人手臂粗细,玄关处矗立的青灰石碑蒙着层霜壳,“刀屋”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

七道黑影踏碎庭前积雪时,檐角铜铃发出沉闷的嗡鸣。

为首的雨隐忍者抬手拂去斗笠边缘的冰碴,裘皮围巾下隐约露出缠着锁链的护额。当他们推开镶有锻铁纹饰的栎木门时,呼啸的寒风趁机灌入正厅,三十六盏悬挂在房梁上的锻铁风灯齐齐摇曳,将人影扭曲成张牙舞爪的鬼魅。

刀屋千仞盘坐在火塘前的熊皮垫上,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虎口经年累月积攒的老茧。

他的目光掠过访客腰间反插的链刃——那些蛇腹状的刀鞘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随着来人的步伐在地板上拖出蜿蜒的湿痕。当领头人解下背后浸透寒气的皮囊时,他嗅到了海藻腐败的咸腥,其间混杂着某种令人脊背发凉的查克拉气息,就像暴风雨来临前裹着雷鸣的乌云。

雨隐村的忍者!

“此物可抵万金。”沙哑的嗓音像是生锈的刀尖刮过磨石。

雨隐头领戴着蛇鳞手套的手指缓缓拨开皮囊束口,幽蓝的光芒骤然炸裂,将厅内所有灯火都染成苍白的鬼火。

千仞的瞳孔在强光中收缩如针,那枚传说中的寒雨石静静躺在黑绒布上,表面流转的光晕如同被困住的暴风雨,将他沧桑的面容割裂成无数颤抖的碎片。

妻子捧着茶盘的手指突然收紧,青瓷茶具发出细微的磕碰声。

千仞的视线却死死黏在秘宝之上,二十年往事如锻炉中飞溅的火星在眼前闪灭——那时刀屋族的徽记还高悬在铁之国城门,父亲手持血锻太刀劈开雪崩的英姿至今镌刻在宗祠壁画上。而如今族中锻炉虽未熄灭,上门求刀的却只剩修补农具的佃农。

“半藏大人要的可不是凡铁。”雨隐头领的喉音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尾音,缠绕锁链的手指轻敲案几,“闻贵族的血锻术,能让刀刃饮血愈锋?”

锻铁风灯突然爆出噼啪声响,千仞的拇指猛地按进案几裂痕。记忆中的画面愈发清晰:父亲临终前将断刀插入祭坛,滚烫的鲜血顺着刀纹渗入钢刃,竟让残破的刀身焕发出妖异的红光。那种禁忌之术的代价,是锻造者要以自身精血为引

“当啷!”

妻子失手碰翻的茶盏惊破凝滞的空气。千仞豁然起身,锻炉火光将他佝偻的背影投在绘有先祖降龙图的屏风上,恍惚间竟与壁画中持刀傲立的父亲身影重叠。

他一把攥住寒雨石,刺骨的寒意顺着掌纹直钻骨髓,却在胸腔里点燃了炽烈的野火。

“三日后来取刀。”

雨忍们退走时带起的寒风掀动锻炉帷幕,千仞这才惊觉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寒雨石在掌心凝出蛛网状的霜纹,妻子欲言又止的愁容倒映在幽蓝光晕里,庭院传来学徒们打磨胚铁的叮当声。

那些往日令人心安的节奏,此刻听来竟像送葬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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