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朱棣同样手抚胡须,心中暗自得意:朕这一脉国祚绵延不绝。
但随即面露疑惑,问道:“朱由检的儿子?你方才说自己是第十七任皇帝?可朱由检曾言,他是大明第十五任皇帝,你们父子之间的帝位传承,难道还有其他人intervened?”
“回禀成祖爷,并无他人。”朱慈烺拱了拱手,干脆利落地答道,“臣的朝廷为凝聚人心、共同抗击女真和流贼,恢复了建文君的帝号。”
“建文君的帝号?他也算我大明的皇帝?”朱元璋眉头一皱,立刻察觉到事情不简单。
朱慈烺一愣,心中纳闷:太祖爷不是已成神仙了吗?知晓两百年后朕的父皇,却为何不知道他自己的孙子?
“太祖爷容禀,这建文乃是......”
朱棣眼神一闪,立刻出声打断:“够了!此事咱已然清楚,无需多言。还是说说正经事,你想必还不清楚这偏殿的状况,且听咱细细道来......”
朱元璋大手一挥,喝止道:“老四,你插什么嘴?你定是想隐瞒些什么。”
“父皇,儿臣并非......”朱棣涨红了脸,显得有些慌乱。
朱元璋目光骤然冷了下来,打断道:“此刻你且住口!你老四登上帝位之事必定有不可告人的隐情,今日咱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谁也别想转移话题。”
说罢,他扭头看向朱慈烺,“小孙子,你且说说,建文君究竟是怎么回事,休要撒谎!”
朱慈烺跪在地上,望着太祖爷那双满是探询之意的眼睛,正欲如实相告,却忽然感受到成祖爷投来的警告与威胁的目光,到嘴边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
心中暗自揣度:如此看来,两位祖宗并非全知全能的神仙,对身后之事了解有限。
太祖爷竟不知成祖爷靖难之役一事,否则也不会这般追问建文君的情况。
朕既是成祖爷一脉的后裔,这祖宗篡夺建文君皇位之事,断然不能告知太祖爷。
可话又说回来,他们又是如何知晓父皇的呢?!
朱元璋见朱慈烺跪在那里沉默不语,额头直冒冷汗,眼神游移不定,心中不禁有些不悦。
这小子和朱由检一个脾性,动不动就发呆,咱一严厉起来,就半天不敢吭声,瞧着不像是个强势有才干的君主。
“小孙子?你倒是说话啊,别走神!”
“额?啊?!”朱慈烺这才回过神来,“还请太祖爷见谅!臣孙实在是遭逢天大的危局,苦思冥想却无计可施,故而思绪难以集中,还望祖宗先赐教破解之法。”
朱元璋眉头一扬,再度与朱棣交换了一个眼神,问道:“什么?危局?难不成你这义兴朝廷的形势也岌岌可危?”
朱慈烺面露喜色,大声答道:“太祖爷神机妙算,正是如此!只是为何要说‘也’呢?”
朱元璋、朱棣父子二人:...
这朱由检父子,当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未等朱元璋开口发问,只听得“砰”的一声关门声,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匆匆走来。
“太祖爷,太宗爷,您们都在此处。”来人惊呼,“这是慈烺?!你怎会在此?”
朱由检认出了长大成人的儿子,瞬间激动得不能自已。
“父皇?!是父皇吗?”
朱慈烺的双眼立刻被泪水浸润,他跪着爬到父皇跟前,紧紧抱住父皇,哽咽着说道,“儿臣不孝,未曾想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您,您依旧如儿臣与您分别那年的模样。
感谢上天显灵,感谢祖宗庇佑。”
朱由检眼中也泛起了泪花,双手轻轻抚过儿子的脸庞,温柔地拭去他的泪水,感慨道:“感谢这上天赐予的机缘,让咱能见到你长大成人的模样。
在朕的记忆里,你还是十四岁的孩童,前些时候,朕刚送你去了南京......”
朱棣见此温馨场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酸楚。
这般深厚的父子亲情,父皇从来不曾给予自己,唯有大哥才能享受得到。
朱元璋也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对父子,眼中满是羡慕之情。
若是上天能可怜可怜朕,让标儿也能再次出现在咱面前该多好。
咱的标儿,为何就没福分登上皇位,享受这难得的机缘呢?!
朱慈烺面露惊讶,开口问道:所谓上天赐予的机缘,是否与刚把儿臣送往南京一事有关?
父皇此举究竟有何深远用意?这难道不是上天显灵,派遣两位老祖宗与您前来助儿臣一臂之力吗?
朱由检将儿子搀扶起来,用循循善诱的语气解释道:这并非普通的显灵之事,而是只有成为大明皇帝才能获得的天赐机缘。
太祖爷所处的是洪武二十五年,太宗爷则是在永乐二十一年,而朕所处的是崇祯十六年。
这机缘的奇妙之处,在于能将不同时空朝代的大明皇帝汇聚到这太庙偏殿之中......
朱由检简洁明了地把天降机缘、各位大明皇帝齐聚偏殿的情形,向朱慈烺讲述了一遍。
朱慈烺听完,脸上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不停地点头称是:原来是这样!
儿臣如今已是义兴九年了。
难怪儿臣在太庙完成祈福之后,一进入偏殿,就看到两位祖宗在......在商议事情。
朱由检点头回应道:两位祖宗必定是在商议朕崇祯朝的事务。
朕自认为国家基业正处于危急存亡的紧要关头,幸亏得到太祖爷的指点,决定下放皇权,另立朝廷,并把你送往南京。
如今能在这里见到你,说明大明社稷并未在朕手中覆灭,朕心中已再无遗憾。
说完,朱由检眼眶中涌出了欣慰的泪水。
然而,朱慈烺却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说道:请父皇宽恕儿臣的罪过!大明基业恐怕要毁在儿臣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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