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一愣,这老者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他会知道六皇子的身份。
朱桢点点头:“前辈好眼力,在下正是朱家第六子,名叫朱桢。”
对于这种和老朱同时代的人,朱桢认为,没有任何隐藏自己的必要。
把身份敞开了,聊得更愉快。
老者点点头,感叹道:“老朱生了个好儿子啊。”
“他把我关在这里,他自己倒是娶老婆生儿子。”
“真够奸诈的。”
朱桢拱手道:“前辈一口一声把当今圣上叫做老朱,想必前辈也是当年一起抗元的红巾军吧?”
老者心里一惊,他没想到,朱桢竟然这么快猜到他的身份。
“有意思,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本以为你只是一个功夫了得的武夫,没想到,心思居然这么缜密。”
“至于老夫到底是谁,你也不必再猜了。”
“见你身旁的人对你都如此恭敬,想必如今已经是老朱的天下了吧。”
“也罢,当年的我,就是太过于执着。”
“其实只要赶走了鞑子,这天下谁当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老头说来说去,就是不想让朱桢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朱桢抬起头,深知对付这样的倔老头,无论是好言相劝还是严刑拷打,都是没有用的。
对付这类人,得抓住他们的内心。
朱桢转过身对蒋瓛说道:“咱们想要从这老者口中得知他的真实身份,恐怕不可能了。”
“就劳烦你把他带回应天,让父皇来认认吧。”
老者一天要将自己送到朱元璋面前,立即坐了起来。
“去应天?我不去!”
“我就在这儿,哪也不去。”
“这儿挺好的,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冯子安捏了捏鼻子,道:“这里哪里好了,又冷又臭的。”
“老爷子你既然是红巾军,应该早一点告诉狱卒,让他们把你送去见皇上啊。”
想必冯子安听了刚才他们的对话,还以为这老头子是被故元关押在这里的红巾军。
怪不得,狱卒和朱植,都不知道这里关押人的身份。
朱桢嘴角一勾,抬了一下下巴,示意蒋瓛过去拉人。
那老者见蒋瓛走近,一把将其推开。
随后对朱桢说道:“你这小子,怎么就不能让老人家安生安生。”
朱桢一脸坏笑:“老前辈不肯告知我身份,那我只能请我父皇帮忙咯。”
老者扬起下巴,对着朱桢说道:“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猜猜我是谁。”
“找你老爹,算什么本事!!”
蒋瓛一巴掌就要拍过去,朱桢拉住了他刚抬起的手。
“这样的怪人,武力是不会让他屈服的。”
“那我用刑。”蒋瓛一双鹰眼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老者。
老者则是撅起嘴:“对我用刑?我难道会怕你?”
“坐了几十年的牢,什么苦没吃过。”
“牢房的刑罚就像让我开口,做你的春秋大梦。”
冯子安看着一顿输出老者,心里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你可真勇啊。
竟然敢在大明锦衣卫指挥使面前,如此大言不惭。
看来是个滚刀肉,怎么打都不会招供的那种。
朱桢心里却是明白,这老者既然是和老朱同一时代的人。
那他可能早早地就被关在了这里。
一间牢房,住了几十年,自然不知道外面的变化。
他被关进来的时候,锦衣卫恐怕都还没有成立吧。
“你玩吗?猜猜我是谁?”老者挖了挖鼻孔,挑衅地看着朱桢。
朱桢道:“要我猜也可以,只不过,如是被我猜中了。”
“那你余下的寿命,都要听我的!”
老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在草席石床边,摇起了二郎腿:“随便你。”
有趣!!
朱桢摸了摸下巴,开始了自己的推测。
朱桢的判断是,这老者,必然是在抗元战争中,失败的首领。
因为若是像冯子安猜测的那样,是被故元关起来的红巾军,那他早就向狱卒申冤了。
陈友谅?不太可能,毕竟鄱阳湖大战中,那么大的损失。
就算陈友谅没有死在那场战役中,也会被这损兵折将的耻辱给气死。
张士诚?也不太可能,此人贪图享乐,怎么可能在这苦牢里枯坐几十年。
其他群雄?更不可能!
且不说其他不入流的人,根本不配被人专门建一座铁门关起来。
就算是被关起了来,建造这铁门的人,也没有必要瞒着老朱。
以至于到今天,牢房里的老者才得以重见天日。
从这老者的年龄上,虽然是和老朱同一时代的人。
但是很明显,要比老朱年轻许多。
所以,这个老者最有可能的身份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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