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身体还没完全长开。
这个时代又缺乏安全措施。
如果一个不小心中招了，对于还未满１６岁的婵婵来说怀孕简直就像过鬼门关。
尽管叶蕴尘也对她有感觉。
可还是忍住了。
于是干脆把书房门给栓上。
然后在房间里铺了床凉席，吹灭油灯，直接就在书房里穿着衣服睡了。
婵婵端着准备好的洗脚水来到书房前，见灯已经熄灭了。
用力推门，却发现怎么都推不开。
她立刻明白肯定是公子搞的鬼。
气得对着房门踢了几脚，大声说道，＂有种你就一辈子别出来，哼，用不着姑奶奶伺候是不是，好，从今以后都不伺候了。＂
说着，将洗脚盆放在书房外，气呼呼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躺在凉席上的叶蕴尘对于婵婵的斥责声充耳不闻。
想起今天的系统奖励还没领取，默默地心想：＂系统，领取今日签到奖励。＂
话音刚落，脑中传来系统的电子提示音：叮！恭喜主人获得——六分仪。
六分仪？！
叶蕴尘拿着手里的仪器，一脸疑惑，完全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用。
不过他身上的系统似乎是低端版本，连人工智能都没有。
别说交流互动了，甚至最基本的询问功能都没有。
所以就不要指望它能解释清楚‘六分仪’是什么东西了。
但这毕竟是奖励，应该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先放着。
指不定将来会用得上呢。
将六分仪放回书桌后，叶蕴尘重新躺下，想着明天再交给婵婵。
作为这个家里管家婆一样的角色，叶蕴尘的所有物品都是由婵婵保管的。
但现在那小丫鬟显然还在气头上。
所以决定明天再说。
重新躺下的叶蕴尘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别人家的夜生活也许才刚开始，但他的这一天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结束了。
今天的天气不算好。
叶蕴尘早上起来，看见天空一片灰蒙蒙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他在书房门口伸了个懒腰，刚好看到婵婵从厨房端着粥走出来。
一见叶蕴尘，小丫头昂着头，＂哼＂了一声，径自朝饭厅走去。
院子里正在锻炼的赵今夏瞧见这一幕，忍不住笑道：＂你家的婵婵可真有福气啊……＂
叶蕴尘从井里打了一桶水倒进脸盆里。
一边洗脸一边问道：＂怎么说？！＂
＂看把你给惯得，简直快飞上天了，我都要羡慕到想来你家当丫鬟了。＂赵今夏挥舞着剑，在空中转了个花，随即把剑收回鞘中。
这时叶蕴尘已经洗完了脸。
他开玩笑道：＂我家随时欢迎你，别说当丫鬟了，就算当主母都行。＂
赵今夏给了他一个白眼。
她来到胖小子朱雄英房间前，砰砰砰地敲门。
发现房间里没反应，一脚踹开了门。
几秒后，房间内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尖叫。
叶蕴尘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这姑娘太狠了，简直是女汉子一枚。
尽管长得漂亮，但让她当主妇还是算了。
她要是成了主妇，自己还能有安宁的日子过吗？！
至于纳妾这种事就更不现实了。
还是算了吧。
还是咱家的婵婵好。
又温柔又体贴。
虽说偶尔有点小脾气，哄一哄就好了嘛。
于是叶蕴尘赶紧刷牙洗脸，回到书房取了六分仪。
到了饭厅，连忙将六分仪递给婵婵，＂婵儿，你看我给你做的这个礼物怎么样？＂
婵婵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叶蕴尘知道她这是不太生气的样子了。
于是赶忙说道：＂真的真的，这玩意儿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做出来的，这是我一片心意呀，别不领情〃」。＂
婵婵的表情就像是在说＂随便你怎么演＂，搞得叶蕴尘头皮发麻。
只好坦白：＂好好，这个小东西就是我自己玩票性质做的，记得帮我保管好哦……＂
＂还不快叫他们俩进来吃饭。＂婵婵没好气地说。
见到她开口说话了，叶蕴尘总算松了一口气。
正准备出门，他又递给婵婵一张方子：＂这个胖小子最近会住在我们家，不能让他闲着，待会儿送他去县学堂上学，对赵山长说是我的安排。回来时顺便把这张药方拿到药店抓药，中午让他喝。＂
这时候，赵今夏已经提着半睡半醒的朱雄英进了饭厅。
叶蕴尘对赵今夏说：＂从明天起，你什么时候起床，这胖小子就得什么时候起床，你带着他在院子里锻炼身体，别再让他睡到日上三竿，都成胖小子了。＂
赵今夏已经开始喝粥了。
扬了扬眉道：＂我又不是他家教头，凭什么啊？！＂
＂不会让你白干，分你十贯钱。＂叶蕴尘淡淡地说。
＂成交。＂赵今夏立即答应下来。
这项交易就这样愉快地达成了。
至于交易的另一个主角，胖小子现在还晕乎乎的。
匆匆吃完早餐后，叶蕴尘换上官服，带着已穿戴整齐的赵今夏来到前厅。
忽略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
叶蕴尘直接坐在前厅中央的位置上，指了指赵今夏介绍道：＂这位赵捕头本是六扇门应天府的人，因临时公干在我县，暂时担任我县捕头一职……＂
一身男装打扮的赵今夏起身向众人拱手作揖，＂各位大人、各位同僚，在下这段时间会在贵县叨扰，如有不当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其他人也客气了几句。
叶蕴尘又指了指淡定的张典吏，＂这位是张典吏，你的直属上司，日后要多听张大人的指导。＂
赵今夏不敢托大，立刻向张典吏拱手行礼，＂属下赵今夏，见过张大人。＂
张典吏乐呵呵地摆摆手，＂赵捕头不必多礼。＂
等二人互相客气一番后，叶蕴尘拍了拍手，＂好了好了，不用再客套了，开始今天的例会吧。＂
这段时间县衙的主要工作是确保春耕顺利进行，所以大家手头的事情都不少。
叶蕴尘听完了刑房对赵老四杀妻案进展的简要汇报后，就宣布今天的例会结束了。
人们陆续离开前厅。这时郭二朝叶蕴尘拱了拱手，问，＂大人，今天还要去乡下巡查吗？＂
他望了站在叶蕴尘身后的赵今夏一眼，犹豫地补充道：＂如果要去的话，是不是需要让兄弟们提前做好准备？或者只由您和赵捕头二人前往巡查？＂
＂你先带赵捕头熟悉一下这里的同伴们，再陪她逛逛街，让她了解一下咱们上元县的情况。至于下不下乡，下午再说。＂叶蕴尘说道。
＂是。＂郭二行礼应允。
当他正准备带赵今夏出门时，叶蕴尘又叫住了他们，＂派人把这些请帖送到南津桥那边吧。＂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叠请柬递给赵今夏，暗示她转交给郭二。
赵今夏瞥了一眼这些请柬上的签名，发现叶蕴尘要邀请的对象居然是醉仙楼、万芳阁还有梅花小苑等地的老板或管理者。
这些人中有的经营酒馆，有的开青楼，还有的则是戏园子负责人．．．
不仅包括一些地位较低的商人，而且他们的行业也相对不太受人尊敬。
作为一县之主的叶蕴尘居然主动设宴招待这些人，这让赵今夏非常好奇。
要知道，在大明时期，商人的社会地位本来就很低。尤其在洪武年间，连丝绸这样的衣料都不允许普通商人穿戴。
于是，在被郭二带领出了议事厅之后，赵今夏不禁询问：＂大人为什么要请这批并不太体面的人物呢？其中还有一些甚至是娱乐行业的经营者，这样做不是有失身份嘛？＂
但郭二却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这只是先做礼数而已。你就等着看热闹吧，绝对精彩。＂
＂精彩？能告诉我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不？＂好奇心驱使着赵今夏继续追问。
＂到时候自然明白。＂郭二没有再多说，直接带着赵今夏往捕快们的值班房间走去了。
郭二带着赵今夏刚从前厅出来，陈洲就捧着一堆文件走了进来。
叶蕴尘眉头微蹙，疑惑地说：＂这么多？！＂
＂都是一些日常的文件，您大致看一下就行。＂陈洲回答道。
他特别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最上面，对叶蕴尘说：＂大人，这是陈大个子今天一大早派人送来的。＂
听说是陈大个子送来的文件，叶蕴尘立刻接了过来。
陈大个子原来是扬州府的一个普通村民。
但因为村里有人染上了天花，结果整个村子都被这病给害惨了。
上百号人的村子，死伤了一大半。
幸存的人虽然勉强活了下来，却因为生病留下了各种后遗症，看上去很吓人。
官府怕瘟疫蔓延到其他地方，就把整个村子封起来了，打算把这些人生生饿死后烧掉村庄。
得知这个消息后，叶蕴尘装成一个江湖郎中，骗取了官府的信任，进入村子救人。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带着幸存的村民悄悄离开了村子。
走的时候，他还把几头病牛带走。这些牛身上带的病毒，是预防天花的关键。
通过让人感染这些牛身上的病毒，可以产生抵抗天花的能力，从而消灭这种可怕的疾病。
叶蕴尘把这些病牛带回了上元县，并安排在了一个偏远山谷里，让得过天花的村民照顾。
他又找了一些叶家坳子附近的流浪汉和监牢里的囚犯，在重金诱惑下，这些人愿意去山谷接受治疗。
另外，他还找到一个愿意研究天花的医生，并让他进山谷监督整个过程。
而陈大个子就是叶蕴尘指定管理这个山谷的人。
他现在递上一份报告给衙门，难道是因为大规模接种已经可行了？！
叶蕴尘仔细看了一遍文书，才抬头对陈洲说：＂陈大个子提到，前两批接种的人都解除了隔离。尽管初期有一些发烧之类的反应，但现在都已经完全恢复，正在准备第三批接种。＂
陈洲听到这儿脸上也露出笑容，对叶蕴尘说：＂要是真能预防天花，大人您这可算救了许多人，绝对是一个千古留名的丰功伟绩。朝廷也会好好嘉奖您的。＂
＂大人您一定会获得应有的赏赐，属下在这儿先祝贺您了。＂
但叶蕴尘脸上没有任何激动的表情。
作为穿越过来的人，他知道牛痘的效果远超他人想象。
只是他自己知道还不够，还需要让更多人相信才行。
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看似多此一举的实验。
目前实验的一期和二期都已经完成，等三期结束，山谷里的医生写好全部的过程和患者的反馈，就可以把材料送到朝廷了。
只要能得到官府的支持推广，普及全民接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对于从现代穿越来的叶蕴尘来说，这大概是最有意义的一件事吧。
然而上元县局势复杂，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策划要对付他。
所以他强调说：＂所有陈大个子送来的文件只能由你我二人知晓，不能透露给第三者。第三批接种一完成，立即写报告给我签发并呈报朝廷，防止节外生枝。＂
＂遵命，大人。＂
然后他又有些不解地问道，＂您的意思是可能会有麻烦？＂
叶蕴尘语气不善地回应：＂你不是说过吗，有人已经串通好了要推翻本官？＂
陈洲一脸委屈，＂这事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担心坏了，只有您还这么镇定。＂
看着他的样子，叶蕴尘忍不住笑了，＂不用太紧张，还没谁能闹得翻天。等着他们全暴露，一次解决最省事。＂
＂又不是打地鼠，谁跳出来我再解决。没那么多闲功夫。＂
说完，他站了起来，握紧拳头，嘴角微微扬起，＂我一直隐忍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把所有人一口气收拾干净．．．＂
陈洲不敢正视。
这位年纪轻轻却手段狠辣的老爷，几个月前的表现让人难以忘怀。
有些人可能已经淡忘了那种恐惧感，但作为心腹，陈洲可是记忆犹新。
．．．
应天府。
散了早朝之后，朱标又在勤政殿忙活了一上午。
直到日头快爬到天中央时，他总算把桌上的文书处理完了。
但是看到旁边桌上堆积成山的文书，朱标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么大一个国家，每天从四面八方来的报告简直数不胜数。
不是某个地方出了天灾，就是某处发生了人祸。
要么是哪个官员贪污被揭发了，要么是边远地区少数民族造反了。
胡惟庸的事情还没发生前，很多大小事情都是由文武官员自行解决，不用上报朝廷。
除非遇上特别大的事。
可自打胡惟庸那案子后，不仅丞相这个位置给撤了，连带朝廷上下都换了一批人。
如今各机构、各地官府里还有不少空着的职位。
人手不够治理这么多事务，但各地的工作量还是那么大，那么繁重。
这些日子，老朱又重新当起了甩手掌柜。
没办法，朱标只能暂时挑起这副重担。
毕竟这是他们老朱家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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