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县城的治也彻底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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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软的不吃吃硬的。"叶蕴尘冷笑一声,然后指示公差说,"去叫郭队长来,同时召集所有衙门里的兄弟们,告诉他们今天加班有好吃的..."

听了这话,两个公差笑开了花。

他们都明白自家大人可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格。

而是那种即刻报复的人。

既然商家不给面子。

这次可有好看的戏码了。

公差立即高声应道,"是!"声音响亮,刚才受的委屈也随之消散。

这时叶蕴尘转过身,略显尴尬地看向朱标,"让郭兄见笑了,本想先以德服人,没想到有些人就是不买账。"

朱标眉头紧锁提醒道,"贤弟做事要慎重啊,擅自收税已经是触犯禁令,如果因此使用武力怕是更麻烦..."

叶蕴尘摆手笑着说,"郭兄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看到叶蕴尘自信的样子,朱标稍微安心了一些。

接着追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简单..."叶蕴尘回答,"据报最近有一个江洋大盗藏身于醉仙楼,带人搜查醉仙楼不算过分吧。"

朱标笑骂道,"哈哈...真是个鬼点子,这借口用得不错..."

"听说南津桥北风光甚好,所以打算在那里建一个公共墓地,收留孤魂野鬼,这样也不过分吧。"叶蕴尘又加了一句。

听到这儿,朱标笑声戛然而止。

像看外星人似的盯着叶蕴尘。

在青楼酒馆边上开义庄?!

用李云龙的话说:你可真是个人才!

但这还没完。

叶蕴尘接着说道:"咱们县城里的垃圾一天比一天多,这些垃圾让我头都大了,正想着该怎么办呢。我在南津桥那边建个垃圾填埋场,也还算做了件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儿吧……"

朱标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开义庄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弄个垃圾填埋场。

到时候那里肯定污水横流,苍蝇蚊子乱飞,晚上看起来肯定吓人。

到时候谁还愿意去酒店喝酒,听曲儿,或者去青楼玩牌呢?!

这招太绝了,简直像街上的混混耍无赖一样。

全国上下这么多官员里,有谁能想出这么绝的办法?

朱标深深地看了叶蕴尘一眼。

说实话,他和叶蕴尘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看不懂这小子。

跟老朱对着干时就像初生牛犊不怕虎。

遇到凶杀案时却又像个精明的智者。

处理赵老四后,还特意安排人照顾他的小孩,俨然是个好官。

但现在对付那些不服从管理的商家,手段又变得阴险毒辣。

因此,在朱标心里,叶蕴尘就像是笼罩在层层迷雾中的一个人物。

越是想要看透他,眼前的迷雾就越来越重。

正当朱标还在思索的时候,捕头郭二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叶蕴尘后,郭二赶紧行礼问道,"大人,您找我吗?!"

"刚接到线报,说是有一群江洋大盗正在醉仙楼吃喝玩乐,现在你集合所有的兄弟,跟我一起去醉仙楼抓贼。"叶蕴尘快速说道。

郭二有些懵圈,问:"大人,那醉仙楼不是在应天府城里吗?那里不是我们上元县的地方啊。还有,是哪一群强盗啊?我没收到情报呀!"

"是南津桥边上的醉仙楼,至于具体是谁,你就不用管了,服从命令就好。"叶蕴尘淡淡地说。

郭二不再犹豫,敬了个礼之后转身就走。

叶蕴尘又喊住了他,"再去取些关于建义庄和垃圾填埋场的通知。"

"好的。"尽管不明白自家大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但郭二还是遵命出去了。

等郭二离开后,叶蕴尘转头看向朱标问道:"老朱,要不要也一块去看看热闹?"

朱标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劝阻说:"贤弟,这事你得三思啊。虽然那些商贩确实过分,但我们完全可以慢慢地解决。如果太冲动,不但会引起御史们的非议,而且事情可能会变得很严重。你知道那些地方背后都有权贵撑腰,万一惹怒了这些人,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有些青楼背后的主人是京城里的勋爵,他们都是跟着皇帝打天下的猛将,哪个不是刺头?连皇上都对他们挺头疼的呢。"

这段话说得很真诚。

秦淮河两岸可是金光闪闪的聚宝盆,每天都能赚不少银子。

南岸的大部分歌楼舞馆都是皇室开的,就算是再有钱的人也不敢跟朝廷争利。

北岸的情况就复杂多了。

十年前,北岸还是个荒滩,按理说没人管理。

随着南岸逐渐发展起来,贵族富人们就把视线转到了北岸。

短短几年,北岸就出现了很多酒楼、茶坊、娱乐场所。

主要是因为北岸地势低洼,每年都会被水淹一部分,要不然会建更多。

而对上元县来说,这里简直就是一块独立的小王国,县府的规矩从来都执行不到这个区域。

这些店铺不仅不交税,就连清洁费或维护费都不付。

更不用说让衙门派人去抓捕罪犯了。

所以说它为法外之地都算客气的。

在那些人心中,上元县县令啥也不是。

以前每一任县长也都是尽量避开这块难啃的骨头。

但是今天叶蕴尘不仅要挑战这硬骨头,还要把它嚼碎吞下肚。

他已经垂涎这个地方很久了。

本来好心请来这些人商量,打算先讲道理再采取措施。

但既然有人不懂礼貌,呵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所以叶蕴尘严肃地对朱标说道:"郭兄的好意我铭记在心,但这些商人不仅霸占了我们上元县的地盘,还不交税,平时还违法乱纪。我早就想整治他们了。今天好心请他们来谈谈,但他们却不懂得好歹。这样的话,我就没有必要再客气了。不管他们背后有什么靠山,在我的地盘做生意就得守我的规矩。"

声音不大,但是每一句话都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朱标听出叶蕴尘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说。

他对叶蕴尘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这当兄长的就陪你走一趟,正好看看你如何惩治这些恶人。"

"哈哈,郭兄真是太谦虚了。"叶蕴尘笑道。

然后他转向身后的赵今夏嘱咐道:"郭兄是个文弱书生,一会儿如果有麻烦,你不许离开郭兄半步,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听明白了没?"

在外人面前,赵今夏当然会给足叶蕴尘面子。

他立刻拱手应道:"是。"

这时,郭二快步走进前厅,向叶蕴尘报告:"大人,所有兄弟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您训话了。"

叶蕴尘轻轻点头,淡淡地说了一句:"好,走吧。"

说完便先一步走出前厅。

在别的地方,正式编制的官差数量并不多,也就十几个的样子。

但是每个官差手下还有一群帮手和民兵。

人数从几个到几十个不等。

这些帮手,其实就是本地的一些小混混。

而那些民兵,则是服徭役的普通人。

无论是追捕盗贼还是下乡催粮,看起来人多势众。

气势惊人。

但大家都知道,这些帮手和民兵只能算是临时工,甚至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对付普通老百姓还能唬唬人。

若是要面对真正的强盗或有钱人家的护院,基本没用。

不过上元县有所不同。

这里的官差大约有一百多人。

他们都穿着统一的制服,配着腰刀、水火棍、铁链等正规武器,甚至还备有渔网和石灰。

而且没有一个官差敢私自招收帮手。

如果被抓到的话,会被直接撤职并赶出衙门。

因为官府给的报酬丰厚,叶蕴尘选拔的标准也是优先考虑贫民百姓。

所以直到现在,上元县还没有出现过官差违法乱纪的情况,大家都对他忠心耿耿。

这也是叶蕴尘敢于应对秦淮河这个棘手问题的原因。

无非就是手里有人。

心里不虚。

那为什么其他地方的官府不采用叶蕴尘的方法呢?

原因很简单。

首先,其他地方的官员不敢像叶蕴尘这么大胆,他们做事谨慎得多。

其次,其他地方不敢冒险私下收税。

没有这笔钱,衙门自然就囊中羞涩。

在这个世界上,没钱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所以当朱标看到县衙前院站了一百多号整齐穿着制服、手持水火棍的人时,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然而,叶蕴尘却很不满意。

皱着眉头走到众人面前,冷声道,"郭捕头,你是不是对本官的命令有什么误会?"

一旁的郭二连忙低头说道,"请大人指教。"

"本官刚刚接到线报,说秦淮河北岸的醉仙楼可能出现了一群悍匪,这帮恶棍非常凶残,难道你想让大家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和那些歹徒拼命吗?全都带上腰刀和长矛,集中所有马匹,一部分人先跟我骑马赶往秦淮河,另一部分在一个时辰内赶到。"

郭二听了这番话,顿时满头大汗。

他明白这次大人是动真格的了。

醉仙楼哪里有啥江洋大盗啊,不就是因为醉仙楼的掌柜撕了请柬扔了吗?

额!

好吧。

那伙所谓的悍匪就是醉仙楼的掌柜。

郭二瞬间明白了。

立刻大声喊道,"属下遵命。"

然后转向其他人,高声说,"你们没听见大人说的话吗?!全特么带好腰刀和长矛,到了醉仙楼如果有人敢反抗..."

他偷偷看了看叶蕴尘,见对方面无表情。

咬咬牙道,"那就格杀勿论。"

"杀!杀!杀!"一百多号捕快齐声大吼,声音震天。

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整个衙门内外。

张典吏正在签押房里喝茶。

被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吓的一手里的茶杯都掉地上了。

正要起身看看怎么回事,这时,一个小书吏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见到张典吏后,赶紧躬身说,"三老爷,出大事了。"

"说。"张典吏抬了抬眼皮。

"今天早上,大老爷派人去秦淮河北岸送请柬,想请各家老板来衙门商谈..."

张典吏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讽刺的表情,"呵呵,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那些酒楼和青楼背后的老板都是皇亲国戚和显贵家族,会理他这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

这小书吏是张典吏的心腹,随声附和道,"就是啊,自然是碰了一鼻子灰,醉仙楼的掌柜还当着官差的面把请柬撕了。于是大老爷生气了,召集所有人准备去南津桥。三老爷,咱们要不要也派人去醉仙楼,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张典吏摆摆手,说,"天要让人亡,必先让人狂。这个小子嚣张半年了,真以为没人能治他?让他去送死吧,正好让那些大人物的手弄死他...可惜啊,千户那里已经收集了足够的罪状,正要将他锁拿进昭狱呢,要是就这么容易被弄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书吏急忙献媚道,"三老爷,如果双管齐下,会不会让他死得更快?"

"呵呵,死得太快还有什么好玩的?我就要看着他慢慢受折磨,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换一身便装,跟我去看看热闹。"

"好嘞!"

...

上元县城。

见三四十个衙役围着叶蕴尘出了城,大家都知道准是有大事发生了。

而且这事怎么都瞒不住。

没过多久,叶蕴尘要整治秦淮河北岸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城里迅速传开了。

有人拍手叫好,但也有人面露担忧。

因为在百姓心中,叶蕴尘就跟宋朝时的包拯一样清廉正义。

虽然他才来上元县半年多,但给这里带来的变化可是巨大的。

不仅在各乡镇都开办了学堂,让孩子们都有书念,还为无依无靠的老人建起了养老院,让这些老人不再挨饿受冻。

县城的治安也彻底改观。

城里的店铺老板再也不怕地痞和小混混勒索,收保护费的事成了过去式。

乡下的大户也不再敢随意欺压租户。

要是被官府抓到,打人就要流放,杀人就是死罪。

绝不讲任何情面。

不过,秦淮河北岸的那些酒楼、青楼和娱乐场所可不是乡下的财主可以比的,那后面站着的是应天府的大人物们。

虽然县令在这地方说一不二,但在那些大人物面前根本不够看。

但谁都知道,县令之所以要去碰这个硬骨头,还不是为了全城老百姓考虑?

所以消息刚传出,许多百姓就放下手中的活儿,三五成群地跟着衙役往外走。

通往南津桥的路上挤满了赶来的人,几乎把路都堵死了。

叶蕴尘完全不知道他的子民会这样支持自己。

他带着几十名衙役骑马赶往南津桥。

这段三十里的路走路至少得花一两个小时,而骑马则只需一会儿工夫。

下午四点前后,他们到达了南津桥。

叶蕴尘拽紧缰绳,让坐下的马停了下来。

后头的捕快也纷纷停下,动作十分娴熟。

旁边的朱标看见了这一幕,感到十分吃惊。

如果是骑兵出身的话,他不会这么惊讶。毕竟此时是洪武十五年,明朝的兵力即将达到顶峰。

明军甚至可以在草原上与蒙古族一决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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