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奇货可居 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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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墨与苏家定亲之事,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临渊城上层激起的涟漪仍在扩散。

各方势力都在消化这则消息,并重新评估林墨这位神秘人物的价值和潜在威胁。而作为风暴中心的林墨,却仿佛置身事外,依旧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

苍翠丘,木楼静室之内。

林墨盘膝而坐,身前悬浮着数颗经过他初步处理的宝石,红蓝绿紫,色泽各异,皆是卓家上次送来的谢礼中的一部分。

他的双眼微闭,精神力高度集中,如同无形的刻刀,小心翼翼地在宝石内部勾勒着复杂的能量纹路。这并非寻常的雕琢,而是以自身独特的规则性异能,引导微弱的能量在宝石的晶格结构中留下特定的印记,构建出能够与外界能量产生细微共鸣的“阵列”。

随着精神力的稳定输出,宝石周围渐渐浮现出淡淡的光晕,空气中也弥漫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

片刻后,林墨缓缓睁开眼睛,屈指一弹。其中一枚翠绿色的宝石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般,轻盈地落入他掌心,化作一枚造型古朴的坠饰。坠饰表面光滑,内里却仿佛蕴藏着流动的微光,散发出柔和的生命气息。

“蕴生坠……”林墨低语,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微弱滋养之力。这坠饰的效果,对他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普通人,尤其是体弱或有旧伤之人,长期佩戴,却能起到潜移默化、固本培元的功效。

他依法炮制,又将剩余的几颗宝石炼制成了效果各异的饰品:一枚能略微提升运气、规避些许小厄运的“时运戒”,一枚能增强反应速度和敏捷的“灵猫镯”……

这些饰品的效果都相当微弱,远不如他直接以能量治愈或强化的效果来得立竿见影。但其优势在于稳定、持久,且无需林墨持续关注。更重要的是,这些闪烁着微光的“奇物”,在这个世界是独一无二的,是极佳的社交货币和人情道具。

林墨将炼制好的八件饰品分装入两个精致的木盒。其中一个装了五件,准备交给卓家,作为提亲后续流程中,补充给苏家的部分聘礼。另一个盒子则装了三件,是他给卓家的谢礼——感谢他们尽心尽力地促成此事。

他深知,在这个世界上,单纯的力量虽然重要,但经营关系、建立人脉同样不可或缺。卓家目前是他与这个世界主流社会连接的重要桥梁,适当的利益捆绑和人情施予,是必要的投资。

做完这一切,林墨并未立刻通知卓远,而是将饰品收入“乾坤收纳”之中,继续沉入修行。

提亲之事虽定,但后续的“三书六礼”流程繁琐,非一朝一夕可成。他有足够的时间,继续提升自身实力,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变数。

与此同时,临渊城另一端的宗正王府,气氛却有些不同。

书房内,赵元楷负手而立,望着窗外初冬的萧瑟景象,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眼底深处却闪烁着精明算计的光芒。

“父亲,您真的决定了?”一旁,他的长子赵宗睿面带忧虑地问道,“让碧莲妹妹……去做陪嫁丫头?这……这传出去,岂不让皇家颜面扫地?外人会如何议论我宗正王府?”

赵元楷转过身,摆了摆手,示意儿子稍安勿躁:“宗睿啊,你看事情,还是只看到了表层。颜面?在实实在在的好处面前,颜面值几个钱?”

他走到桌边,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说道:“那林墨,绝非池中之物。萧正的儿子濒死,他能救回;卓乘风那老匹夫的陈年旧伤,据说也被他几颗果子治好了七七八八,如今更是为了巴结他,不惜倾力为其操办婚事。这等手段,已近乎神仙中人!苏家那老太婆精明一世,岂会看不出其中的价值?他们应下这门亲事,固然有苏沐月那丫头的原因,更多的,恐怕还是看中了林墨这个人!”

赵宗睿皱眉道:“儿子明白林公子的不凡。可……可即便如此,我们也没必要……”

“糊涂!”赵元楷打断儿子的话,语气加重了几分,“正因为他不凡,我们才更要不惜代价,将他绑在我赵家的船上!苏家?卓家?哼,不过是将门,底蕴虽厚,但在这朝堂之上,终究是武夫,影响力有限。若论真正的权势、财富、人脉,他们哪家比得过我宗正王府?”

他眼中闪过一丝傲然:“碧莲那丫头,虽然出身……咳,有些上不得台面,没有入玉牒,但她毕竟是我赵元楷的女儿!她对那林墨,似乎也颇有情意。让她以陪嫁的身份进入林墨身边,看似委屈了她,实则是一步妙棋!”

“一来,可以安抚碧莲那丫头的心思,免得她日后心生怨怼;二来,以陪嫁身份,更容易接近林墨,日久生情,谁又能说得准将来之事?那苏沐月不过是个跳脱的丫头片子,未必懂得如何笼络人心。若碧莲能抓住机会……”

赵元楷顿了顿,眼中精光更盛:“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此举可以向林墨,向苏家,甚至向全临渊城的人表明我赵家的态度!我赵元楷,为了拉拢林墨这等‘奇人’,连皇家颜面,女儿的名分都可以不在乎!这份‘诚意’,谁人能比?日后,林墨若真有通天手段,念及这份‘情分’,能不向着我赵家几分?”

赵宗睿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讷讷道:“父亲深谋远虑,儿子……远远不及。只是……苏家那边,会同意吗?苏老太君可不是易于之辈。”

“她会同意的。”赵元楷自信地笑了笑,“苏家最想要的是什么?是重新崛起,是恢复往日将门的荣光!我已想好说辞,只要向她许诺,日后在朝堂之上,全力支持她那个远在西境的宝贝孙子杨文广的前程……她没有理由拒绝这份厚礼。”

“至于苏沐月那丫头……小儿女情长,在家族利益面前,不足为虑。老太君自会说服她。”赵元楷端起茶杯,成竹在胸,“宗睿,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为了达到目的,有时候,必须得舍得下本钱,甚至……舍得下脸皮。”

赵宗睿看着父亲那张温和笑容下隐藏的决绝与算计,心中凛然,恭敬地应道:“儿子……受教了。”

数日后,一辆看似普通的青篷马车,停在了苏府的侧门外。

车帘掀开,走下来的却并非预想中的丫鬟仆妇,而是宗正王府的长公子赵宗睿,以及他身后,一位穿着素雅衣裙,脸上带着几分忐忑与倔强的少女——正是苏碧莲。

赵宗睿亲自将妹妹送到门口,低声嘱咐了几句,看着她被苏府的管事婆子恭敬地迎了进去,这才重新上车离去。

苏府内堂,苏老太君端坐上首,秦婉容陪坐一旁。苏沐月则有些坐立不安地站在母亲身边,目光不时瞟向门口。

她已经从祖母和母亲口中得知了宗正王府那个“荒唐”的提议,心中是又惊又气又觉得荒谬。

让碧莲姐姐给她做陪嫁丫头?这……这怎么可能?!她们可是好姐妹啊!

可祖母和母亲的态度却很微妙,虽然没有明确答应,但也并未直接回绝,只是说,让碧莲亲自来和她说清楚。

不多时,管事婆子便引着苏碧莲走了进来。

“碧莲见过老太君,见过夫人,见过……沐月妹妹。”苏碧莲上前,依着礼数,对着三人分别行礼,只是称呼苏沐月时,声音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眼神也有些躲闪。

“碧莲丫头来了,快坐。”苏老太君抬了抬手,示意下人看座。

秦婉容也温和地笑了笑:“一路过来累了吧?先喝口茶。”

只有苏沐月,看着昔日的好姐妹此刻这般规规矩矩、甚至带着几分卑微的姿态,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忍不住上前拉住苏碧莲的手:“碧莲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快坐下!”

苏碧莲却轻轻挣开了她的手,摇了摇头,低声道:“沐月妹妹,礼不可废。今日……我是来求你收留的。”

“收留?”苏沐月一愣。

苏碧莲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决绝,看向苏沐月,一字一句道:“我……我父亲说……愿让我,做妹妹你的陪嫁丫鬟,日后……伴你左右,侍奉……侍奉林公子。”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脸颊飞起两抹红晕,声音也低了下去。

“什么?!”苏沐月惊呼出声,不敢置信地看着苏碧莲,“碧莲姐姐,你……你怎么能答应这种事?!你父亲也太……”

“沐月!”秦婉容适时地轻喝一声,打断了女儿的话。

苏老太君则静静地看着苏碧莲,缓缓开口道:“碧莲丫头,你可知‘陪嫁丫鬟’意味着什么?名为陪伴,实则……与妾室无异,甚至地位更低。你乃宗正王府千金,即便……即便名分上有所欠缺,也断不该自轻自贱至此。此事,是你自己的意愿,还是……你父亲逼迫于你?”

老太太目光如炬,似乎想看穿眼前这个少女内心真实的想法。

苏碧莲迎着老太君审视的目光,沉默片刻,才轻声道:“回老太君,此事……有父亲的安排,但……也是碧莲自己的选择。”

她抬起头,目光转向苏沐月,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有歉疚,又似有恳求:“沐月妹妹,我知道……这很荒唐,对你也不公平。但……但我对林公子……心意已决。能……能伴随他左右,即便……即便只是做个侍女,我也心甘情愿。求妹妹……成全。”

说完,她竟真的对着苏沐月,深深地弯下了腰。

苏沐月彻底呆住了。她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一个男人,不惜放下身份地位,甚至甘愿为婢的好姐妹,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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