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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挥了挥手，亲卫们立刻散开，朝黑影包抄过去。
为首的黑衣人发现了动静，抽出铁剑，喊道：
“动手！”
顿时，喊杀声响成一片。
扶苏弯腰躲开劈来的剑，匕首往上一挑，划破了对方的手腕。
那人疼得松开手，铁剑掉在地上。
另一边，亲卫的短弩射中了黑衣人肩膀，那人惨叫一声。
蒙恬在后面喊道：
“围起来！
别放跑一个！”
不一会儿，七八个黑衣人就被缴了兵器，捆起来丢在营门前。
蒙恬的铠甲上沾着血，剑穗上的珊瑚珠晃来晃去。
扶苏冷冷地说：
“搜身。”
亲卫们搜出的东西让扶苏瞪大了眼睛，每个黑衣人体内都缝着半块青铜虎符，虎首刻着“廷”字。
“那是廷尉府暗卫的标记。
李斯的暗卫？”
他想起昨天李斯在丞相府说的话：
“公子若查胡亥，老臣愿调暗卫协助。”
现在这半块虎符却出现在行刺的人身上，就像打了他一巴掌。
亲卫举起一块铜牌，说：
“公子，这是廷尉府第三队暗卫的腰牌。”
蒙恬握紧剑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说：
“李斯这是要……？”
扶苏蹲下身子，捏住黑衣人后颈，说：
“未必是他亲自下的令。
这是楚地私兵的烙痕。
胡亥的人买通了廷尉府的暗卫，再混进楚地死士。”
他指着黑衣人喉咙，问：
“说，谁给的钱？”
黑衣人咬碎了嘴里的毒囊，血从嘴角流到地上。
回到营帐，扶苏把半块虎符拍在桌子上，说：
“李斯的暗卫是监管不严，还是故意放他们出来？”
蒙恬脱下铠甲，扔在椅子上，说：
“我已经让亲卫守着所有暗卫的住处。
但胡亥……今天监军让他明天清点酒肉，他却在这时候派人来行刺，怕是着急了。”
扶苏拿起虎符，说：
“急什么？父王在梁山宫召见我，胡亥怕我在父王面前说破他勾结六国旧部的事。”
他把虎符收进玉匣，说：
“明日我去廷尉府。”
蒙恬抬头，惊讶地说：
“公子！李斯现在是……？”
扶苏解下腰间玉节，说：
“他若真要杀我，昨夜的箭就不会偏三寸。
去问问他，廷尉府的暗卫，怎么和楚地死士混在一起了。”
第二天早上，扶苏到了廷尉府。
李斯迎出来，看到扶苏手中的玉匣，眼角跳了一下，问：
“公子这是……？”
扶苏打开玉匣，说：
“廷尉的暗卫，昨夜在我营外行刺。
这是第三队的腰牌，还有楚地死士的烙痕，廷尉要解释吗？”
李斯手指捏着桌子边缘，盯着虎符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说：
“公子可知，三队暗卫的统领昨天来找过我，说上个月有十七人领了月俸就没再露面。”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卷帛书，说：
“这是他们的籍贯，全在沛县、东郡。
胡亥最近总往那些地方送酒肉，说是劳军。”
扶苏看了帛书上的名字，刘邦、曹参、周勃……这些名字让他心里一震。
他想起昨天在地图上圈的沛县标记，敲着桌子说：
“胡亥用酒肉收买六国旧民，再用廷尉府失踪的暗卫当幌子！”
李斯说：
“我也是今天才弄清楚。
公子若信得过我，三队暗卫的余部，我亲自带人查。”
扶苏离开廷尉府，蒙恬迎上去问：
“如何？”
扶苏翻身上马，说：
“李斯的话半真半假。
但胡亥的手，确实伸到沛县了。
刚才门吏说，胡亥今早带了十车酒肉出咸阳。”
蒙恬手按在剑柄上，问：
“我带人追？”
扶苏踢了踢马腹，说：
“追不上。
去城外的棘原营。”
蒙恬一愣，问：
“棘原营？那是王离的驻军，胡亥去那做什么？”
扶苏说：
“不知道。
但父王让王离训练的新军，该有人去看看了。”
这时，一名骑卒跑过来，喊道：
“公子！
棘原营的哨骑来报，公子胡亥带着十车酒肉，此刻正在营门外！”
扶苏手指收紧，望着前方的尘烟，心跳得厉害，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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