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你爱吃的羊肉饼。”
扶苏咬了一口,羊肉的香味和胡椒味在嘴里散开。
这时候,一个士兵从街角跑过来,差点撞到蒙恬。
“公子!
府里来了一群穿黑衣服的人,翻墙进去了!”
扶苏手里的羊肉饼“啪”地掉在地上。
他扯下腰间的玉节递给蒙恬。
“带三百精兵,从后门包抄。”
又对士兵说:“你带路!”
他们跑到扶苏府,就看见院墙上有几个黑影顺着绳子往下滑,腰间的短刀闪着光。
扶苏拿出袖里的短箭,搭在弦上,一箭射穿了最前面黑衣人的左肩,那人惨叫着掉进花丛。
其他黑衣人发现有人,都拔刀冲过来。
蒙恬的精兵从四面八方围上来,刀枪碰撞声中,扶苏看见带头的黑衣人扯下脸上的黑布,竟然是胡亥府里的门客,昨天还跪在宣室殿外喊“太子仁德”。
“抓活的!”扶苏大喊一声,挥剑砍断对方的刀。
那门客往后退,踩在血上,差点摔倒,怀里掉出个布包,里面滚出几块玉璜,和昨天蒙恬找到的那块一样。
蒙恬把俘虏押去地牢,扶苏站在院子中间。
“公子。”蒙恬声音有点累,“那门客招了,是胡亥公子让他来……”
“烧了这些玉璜。”扶苏打断他,弯腰捡起一块玉璜。
“明天天亮,我们回咸阳宫。”
蒙恬一愣。
“回……咸阳宫?”
“父王昨天说‘或许会重新考虑’。”扶苏看着东边刚出来的星星,“胡亥要闹,我就闹得更厉害,让父王看看,谁能镇住这江山。”
他转身往屋里走。
“备车。”扶苏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天一亮就出发。”
蒙恬应了一声,转身去安排。
..
扶苏的马蹄在青石板上响着。
蒙恬说:
“公子,前军帐灯亮着。”
扶苏勒住缰绳,定秦剑撞在鞍子上,发出响声。
他想起昨天胡亥说的“走着瞧”,心里头火直冒。
这时候,帐子里传来东西打碎的声音。
胡亥喊道:
“废物!
这三十车粮草是应对楚地局势的关键,现在才到,等扶苏把楚地盟书送到咸阳,父王根本不会理我!”
扶苏下了马。
他记得蒙恬早上给他系甲带时说的话:“胡亥的门客里有赵国人,昨晚往章台宫送了三趟密信。”他手按在剑柄上,想着该见血了,也许就在今晚。
守帐士兵喊道:
“长公子到——”
帐帘一掀开,扶苏看见胡亥捏着半块碎酒盏,手指缝里的血滴在羊皮地图上。
胡亥阴阳怪气地说:
“兄长咋在这儿呢?
难不成真像传言说的,你勾结外敌想谋反?”
扶苏看着胡亥案头没封的帛书,上面“楚地异动”几个字模模糊糊能看清。
他摸着剑鞘上的花纹,想起营外运粮车的车轮印里有咸阳城西郊特有的红泥。
扶苏说:
“胡亥,我来这儿是为了平息战乱,保护百姓。
你要不信,问项梁将军。”
这时候,项梁从帐角帘子后面出来了。
项梁说:
“公子胡亥,我们确实在商量停战的事儿。
扶苏公子提出减免楚地三年赋税换停战,对我们这些旧族来说,是条活路。”
胡亥瞪了项梁两眼,突然笑了。
他拿过案上的锦帕擦手,说:
“兄长既然说要保百姓,那就随你。
撤了外围的巡防队——
留第三队在营后林子里守着。”
几个士兵退出去,盔甲碰撞的声音把蜡烛光都晃得直闪。
扶苏注意到胡亥擦手的锦帕上绣着金丝鹞鹰,那是赵高的私印。
他指甲掐进手心,软甲上都压出印子了。
回主营的路上,蒙恬跟扶苏说:
“胡亥留下的第三队是锐士营,每人都配着强弩。”
扶苏说:
“我看见他们箭囊上的红绸了。
项梁,你咋看?”
项梁吹了声铜哨,几个黑影从树后出来了。
项梁说:
“公子放心,林子里的动静,我们楚营的斥候比他们熟。
今晚要是回咸阳,我带三百骑兵护送。”
扶苏想着嬴政说的“或许朕会重新考虑”,说:
“先扎营。
明天辰时回咸阳。”
深夜,营帐里。
蒙恬打着了火折子,说:
“胡亥今天出现得太巧了。
章台宫的密信,赵高的锦帕,还有那车西郊红泥的粮草……
公子,有人在给他使坏呢。”
扶苏想起母亲留给他的玉璜,还有胡亥门客掉出的玉饰,说:
“明天我回咸阳见父王。
你带二十骑兵,顺着西郊红泥的车辙查。”
蒙恬说:
“我今晚就走。”
这时候,帐外传来脚步声。
值夜的士兵跑进来,说:
“报——
营后林子发现二十多个黑影,背着弩匣,往主营这边摸过来了!”
蒙恬拔出剑,喊道:
“集合亲卫,守住帐门!”
扶苏把剑插进鞘里,摸着剑柄上的花纹,心里想着对策,觉得从后帐排水沟潜出去打对方个措手不及。他笑着说: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蒙恬点头说:
“这计虽险,但或许可行。”
一个项梁的死士说:
“我跟着公子去。”
扶苏说:
“带五个人跟我。
从后帐的排水沟潜出去。”
亲信们赶紧解下刀,把靴底裹上布条。
扶苏看了眼案头没收的楚地盟书,钻进了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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