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你这次献的国策,朕很满意!”
“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
“好一个本分!”嬴政龙颜大悦,“赏,黄金万两,城外良田千亩,咸阳宅邸一座!”
“谢主隆恩!”赵一鸣叩首,心里却嘀咕,这古代皇帝赏东西,就是阔气。
下了朝,蒙毅笑眯眯地走过来,拱手道:“赵大人,恭喜了。陛下对你可是相当器重啊。”
赵一鸣也回了一礼:“蒙大人客气了,还得感谢大人引荐。”
“哪里哪里,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蒙毅捋了捋胡须,话锋一转,“对了,犬子蒙羽,最近一直在负责翰林院的建设事宜,年轻人经验不足,前些日子还向你请教过,多谢赵大人指点。”
“蒙羽公子年轻有为,不必客气。”
这时,扶苏也走了过来,拍了拍赵一鸣的肩膀:“一鸣,恭喜啊!这下可是咸阳城里的红人了。”
“殿下说笑了。”
扶苏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可惜啊,这翰林院,父皇还没决定让谁来管。”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赵一鸣心领神会,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回到府邸,赵一鸣的心情却有些复杂。
“这老嬴,突然这么看重我,到底是啥意思?”他自言自语道。
“一鸣,你在嘀咕什么呢?”扶苏在他对面坐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殿下,你说,陛下突然如此赏识我,会不会有什么别的用意?”赵一鸣问道。
扶苏放下茶杯,正色道:“你有所不知,父皇生性多疑,既想用你的才华,又怕你被人利用,或者,功高震主。”
“功高震主?我这才哪到哪啊?”赵一鸣哭笑不得,“我一介书生,又没兵权。”
“这你就不懂了,”扶苏摇了摇头,“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你手里的笔,有时候比刀剑还厉害。”
赵一鸣沉默了,他知道扶苏说得没错。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装傻充愣?”赵一鸣问道。
“那肯定不行,”扶苏否定道,“父皇最不喜欢的就是无用之人,你得表现出你的价值,但又不能锋芒毕露,要把握好这个度。”
“这...难度系数有点高啊。”赵一鸣挠了挠头。
“慢慢来吧,总之,多留个心眼,小心驶得万年船。”扶苏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时,管家走了进来:“公子,蒙毅大人求见。”
“不见!”赵一鸣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见?”管家愣了一下。
“就说我身体不适,闭门谢客。”赵一鸣挥了挥手。
管家领命而去。
“你这是?”扶苏有些疑惑。
“避嫌!”赵一鸣解释道,“现在这个时候,我跟谁走得太近,都会引起陛下的猜忌。”
扶苏点了点头:“有道理。”
蒙毅吃了闭门羹,脸色有些难看,但也只能悻悻离开。
送走了扶苏,赵一鸣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嬴政赏赐的箱子。
金灿灿的光芒,晃得他眼都花了。
“卧槽,这么多金子!”赵一鸣惊呼一声,抓起一块掂了掂,“嗯?不对劲啊。”
他仔细一看,这金子的颜色,似乎有些发红。
“赤金?!”赵一鸣瞬间明白了,这哪是什么黄金万两,分明是铜!
“老嬴啊老嬴,你这是在试探我呢?”赵一鸣自嘲一笑。
第二天,赵一鸣又被嬴政召见了。
“赵一鸣,你对朕赏赐的黄金,可还满意?”嬴政问道,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赵一鸣心头一凛,知道正戏来了。
“陛下赏赐,臣感激不尽。”赵一鸣恭敬地回答。
“哦?是吗?朕听说,有人说朕赏赐的是赤金,并非真金。”嬴政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起来。
赵一鸣赶紧跪下:“陛下明鉴,臣从未说过此话,定是有人恶意中伤,挑拨离间!”
“是吗?”嬴政盯着他,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他看穿。
“臣所言句句属实,天地可鉴!”赵一鸣斩钉截铁地说道。
嬴政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好了,朕相信你。起来吧。”
赵一鸣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赵一鸣,你很聪明。”嬴政意味深长地说道,“朕希望你,永远保持这份聪明。”
“臣谨遵陛下教诲。”赵一鸣说道。
从嬴政那里出来,赵一鸣感觉后背都湿透了。
“伴君如伴虎啊!”他长叹一声。
刚回到府邸,扶苏就迎了上来。
“一鸣,怎么样?父皇跟你说什么了?”
赵一鸣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扶苏。
“果然如此。”扶苏听完,点了点头,“父皇这是在敲打你,看你是否诚实。”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赵一鸣问道。
“记住,永远不要让父皇觉得你对他有所隐瞒,哪怕是善意的谎言。”扶苏说道。
“可是,我总不能什么都告诉他吧?”赵一鸣有些为难。
“当然不能。”扶苏摇了摇头,“你要学会说话的艺术,既能让父皇满意,又能保护自己。”
“这...还真是个技术活啊。”赵一鸣苦笑一声。
“对了,父皇还跟我说了一件事。”扶苏突然说道。
“什么事?”赵一鸣问道。
“父皇说,翰林院的设立,是为了广纳贤才,为朝廷出谋划策,但是,翰林院的职位,不能轻易授予,必须要经过严格的考核。”扶苏说道。
“考核?”赵一鸣有些疑惑,“考什么?”
“不知道,父皇没说,只是让我转告你,让你做好准备。”扶苏说道。
“看来,这翰林院的职位,没那么容易到手啊。”赵一鸣喃喃自语。
“那是自然。”扶苏点了点头,“不过,我相信你,以你的才华,肯定能脱颖而出。”
赵一鸣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心里清楚,这翰林院的职位,不仅仅是才华的问题,更是政治的博弈。
咸阳宫,寒风呼啸,吹得宫灯摇曳不定。
扶苏搓着冻得通红的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赵一鸣,一脸不解:“赵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让我……造反?”
赵一鸣背着手,踱着步子,压低声音:“公子,如今这局势,您也看到了。始皇帝刚愎自用,天下怨声载道。若想拨乱反正,只能行此险招。”
“可是……父皇他……”扶苏眉头紧锁,一脸为难,“父皇待我不薄,我怎么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赵一鸣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公子,您是怕始皇帝吗?”
扶苏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我并非惧怕父皇,只是……”
“只是不忍心弑父?”赵一鸣接过话头,冷笑一声,“公子,您怕的不是始皇帝这个人,而是他会破坏我们的计划!他会阻碍天下大同的实现!您想想,现在天下百姓民不聊生,赋税繁重,徭役不断,这难道就是您想看到的局面吗?墨家的兼爱非攻呢?儒家的仁义礼智信呢?都被狗吃了吗?”
扶苏脸色苍白:“可父皇毕竟是我的父亲……”
“妇人之仁!”赵一鸣提高了嗓门,语气严厉,“公子,您要明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始皇帝若继续执迷不悟,只会将大秦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到时候,别说天下大同,恐怕连百姓的温饱都难以保证!想要改变这一切,就必须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您要逼他!逼他下旨,将您赶出咸阳!”
扶苏被赵一鸣的气势震慑住,后退两步:“赶出咸阳?为什么?”
赵一鸣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只有离开了咸阳,您才能真正掌握兵权,才能名正言顺地举起义旗!”
扶苏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握拳:“难道……真的非要走到兵戎相见这一步吗?”
赵一鸣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缓缓说道:“公子,您看看这历史长河,哪一次的朝代更迭不是伴随着血雨腥风?夏桀商纣,哪个不是众叛亲离?与其让始皇帝一错再错,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不如您来结束这一切!”
“可是……”扶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真的可以吗?”
赵一鸣猛然转身,走到扶苏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公子,您要记住,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才是您应该背负的使命!”
扶苏浑身一震,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赵一鸣看着扶苏,眼神中充满了期待:“这四句话,将是您毕生的信念!国家昌盛,百姓才能安居乐业!若是国将不国,那百姓又将何去何从?您难道希望看到天下再次陷入战乱,百姓流离失所的惨状吗?”
扶苏沉默了。
良久,他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赵先生,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父皇他……虽然统一了六国,结束了战乱,但他的暴政,却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以……”
“所以,我们不能让他继续错下去!”赵一鸣斩钉截铁地说道,“始皇帝统一六国,功不可没。但如今的他,已经成为了阻碍历史进步的绊脚石!我们要做的,就是踢开这块绊脚石,让大秦走上正确的道路!”
扶苏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不能再让百姓遭受战乱之苦,我要……我要坚强起来!”
赵一鸣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扶苏的肩膀:“很好!公子,您终于明白了。现在,就让我们开始计划吧……”他凑近扶苏的耳朵,低声说道。
...
“赵兄,我何时才能像你一样,成就一番大业?”扶苏眼里闪着光,语气里带着十二分的崇拜。
赵一鸣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按我说的做,少不了你的好处。记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是,赵兄!”扶苏重重地点头,“我一切都听你的!”
“走,带你们去看看皇上赏我的宅子。”赵一鸣扬了扬手中的房契,嘴角微微上扬。
林瑾跟在后面,眼睛都直了。她悄悄地咽了口唾沫,心里嘀咕:我的天,这可是皇上赏的宅子!赵公子真是飞黄腾达了啊!
三人来到宅邸前,朱红大门气派非凡,门前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林瑾看得目瞪口呆,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豪华的房子。
“赵公子,这…这…也太大了!”她结结巴巴地说。
赵一鸣笑着摇摇头,“以后有机会,也赏你一座。”
林瑾听了,心里乐开了花,但嘴上却谦虚地说:“奴婢不敢奢求,能伺候公子,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
咸阳宫偏殿,嬴政负手而立,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李斯,翰林院现在,你也能说得上话了吧?”嬴政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李斯连忙跪下,额头冒汗,“陛下,臣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臣不敢……”
嬴政转过身,盯着李斯,“朕看,你的权力还不够大,满足不了你啊。”
李斯吓得魂飞魄散,“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他连连磕头,生怕嬴政觉得自己功高震主。
嬴政冷笑一声,“翰林院现在是蒙羽在管。朕不希望翰林院成为一家之言。朕要儒家的人,为朕所用!”
“陛下圣明!”李斯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嬴政这是要开始平衡各方势力了。
嬴政走到李斯面前,声音冰冷,“翰林院,不是儒家的,也不是法家的,是朕的。”
“臣明白!”李斯头也不敢抬。
“安排几个法家的人进去,朕要看到成果。”
“臣遵旨!臣这就去办!”李斯叩首。
“李斯,朕问你,若朕将皇位传给他人,你还会如此忠心吗?”嬴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李斯浑身一震,“臣…臣从未考虑过这些。”
嬴政眯起眼睛,“是吗?那…代替朕的感觉如何?你敢说吗?”
李斯吓得瘫软在地,“陛下!臣不敢!臣万死也不敢!”
嬴政俯视着他,“李斯,记住,你的权力是朕给的。朕能给你,也能拿走。永远,记住这一点!”说完,嬴政转身离去。
李斯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冷汗湿透了衣衫。他抬起头,看着嬴政离去的背影,久久不敢起身。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位帝王的掌控之中。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慢慢站起身,弓着腰退出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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