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郭尚书御状告上天!庆帝老狗顺水推舟,梅执礼你来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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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府之内,一片愁云惨雾。

礼部侍郎郭攸之看着偏厅软榻上躺着的独子郭宝坤,浑身都在颤抖。

往日里那个鲜衣怒马、骄横跋扈的京都小霸王,此刻面目全非,肿胀得如同猪头,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多处骨骼错位,只剩下微弱的呻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宝坤!我的儿啊!”

郭攸之老泪纵横,扑到榻前,声音凄厉,悲愤交加。

他堂堂礼部侍郎,在朝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儿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京都街头,被人打成这般模样,最后还像拖死狗一样被扔回府门口,并被威胁亲自上门领人。

这何止是打在他儿子的身上,这简直是将他郭攸之的脸面,将整个郭家的尊严,狠狠地踩在地上,用鞋底反复碾压。

“玄王!李承玄!”

郭攸之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中迸射出刻骨的恨意。

他咬牙切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欺人太甚!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管家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道。

“老爷,那玄王殿下如今势大,连陛下都……”

“住口!”

郭攸之厉声喝断,胸膛剧烈起伏。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李承玄再势大,难道还能大过王法,大过陛下不成?老夫今日,便要叩阙鸣冤,请陛下为我儿做主!”

他猛地站起身,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庞显得有些狰狞。

“来人!更衣!老夫要进宫面圣!”

郭攸之当即换上朝服,顶戴花翎,不顾管家的再三劝阻,带着几名家仆,行色匆匆,直奔皇宫而去。

他一路之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要将李承玄的滔天罪行,原原本本地禀告庆帝,定要让那凶徒付出惨痛的代价。

皇宫,御书房。

庆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面前的御案上堆满了奏折。他正垂眸批阅,神色平静无波,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殿外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

“启禀陛下,礼部侍郎郭攸之宫外叩阙,声称有天大的冤情要面呈陛下。”

庆帝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抬起深邃的眼眸,淡淡开口。

“宣。”

不多时,郭攸之踉踉跄跄地被引入御书房,一见到庆帝,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哭得老泪纵横,将朝服前襟都浸湿了大片。

“陛下!陛下要为老臣做主啊!为我那苦命的孩儿做主啊!”

他一边哭嚎,一边将李承玄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如何将郭宝坤打得奄奄一息,如何嚣张跋扈,目无王法,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说到最后,更是以头抢地,悲声泣血。

“老臣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如今被那玄王打得生死不知,与禽兽何异!恳请陛下圣裁,严惩凶徒,还京都一个朗朗乾坤,还老臣一个公道啊!呜呜呜……”

庆帝静静地听着郭攸之的控诉,脸上看不出喜怒。

直到郭攸之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郭爱卿,你所言之事,朕已知晓。”

他猛地一拍御案,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龙颜之上,瞬时布满了“滔天怒火”。

“岂有此理!”

庆帝厉声喝道,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御书房内回荡。

“李承玄如此行径,目无纲纪,残暴不仁,与强盗何异!朕的儿子,竟做出这等无法无天之事,简直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朕绝不姑息!”

郭攸之见庆帝龙颜“大怒”,似乎真的要为他做主,心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连忙磕头不止,声音哽咽。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啊!”

庆帝起身,踱了几步,脸上依旧带着“余怒未消”的神色,沉声道。

“郭爱卿放心,此事朕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玄王虽然是皇子,但天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朕绝不会偏袒于他。”

他略作沉吟,随即朗声下旨。

“传朕旨意!命大理寺卿梅执礼,即刻主审此案!务必查明真相,依法严办,给郭爱卿一个交代,也给天下臣民一个说法!”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继续道。

“明日公审,宣太子、二皇子、户部范建、吏部林若甫等一应在京重臣,共同旁听审理!朕倒要看看,他李承玄还有何话说!”

郭攸之闻言,感激涕零,连连叩首谢恩,心中对李承玄的怨毒更深,只盼着明日公堂之上,能亲眼看到那凶徒伏法。

庆帝安抚了郭攸之几句,便让他退下了。

待郭攸之走后,御书房内恢复了寂静。庆帝重新坐回龙椅,脸上的“怒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可测的平静,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他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眼神幽暗。

“李承玄啊李承玄,朕倒要看看,你这把不受控制的刀,究竟有多锋利。梅执礼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能不能硌掉你几分锐气。”

庆帝下旨,命大理寺公审玄王的消息,如同一阵狂风,迅速传遍了整个京都。

一时间,朝野震动,议论纷纷。

陛下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那位凶名赫赫,连九品箭神燕小乙都敢当众格杀的玄王殿下,这次怕是要栽个大跟头了。

太子东宫之内,李承乾听闻此事,脸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喜色。

“好!好啊!父皇圣明!这李承玄嚣张跋扈,早该受到严惩了!本宫倒要看看,他明日在公堂之上,还如何猖狂!”

二皇子府邸,李承泽同样心情愉悦,与门下幕僚举杯相庆。

“梅执礼那老顽固,向来以刚正不阿自居,最是痛恨仗势欺人之辈。李承玄落在他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此番,倒是省了我们不少手脚。”

各方势力,心思各异,都将目光投向了明日的大理寺。

玄王府内,书房之中。

李承玄听着手下探子回报的消息,脸上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大理寺公审?梅执礼主审?太子、二皇子、范建、林若甫旁听?”

他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

“这老狐狸,又想耍什么花招?借郭攸之这把钝刀来砍我?还是想借梅执礼这块茅坑里的石头来恶心我?亦或是,想看看我这只‘猛虎’,究竟会不会被他这‘敲山震虎’的把戏吓到?”

他眼中闪过一丝洞悉一切的不屑。

早已将庆帝那点小九九分析得明明白白。

无非是想借此机会,试探他的底线,看看他是否真的敢与整个朝堂为敌,同时也想借此敲打一下日益骄纵的太子和蠢蠢欲动的二皇子,顺便再看看他与其他势力的反应。

一石数鸟,倒是打得好算盘。

可惜,在他李承玄面前,这些所谓的权谋算计,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罢了。

此刻,大理寺卿梅执礼的府邸,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梅执礼手捧圣旨,端坐在书房之内,愁眉紧锁,长吁短叹。

他为官数十载,向来以刚正不阿、铁面无私闻名于世,也因此得罪了不少权贵。但他从未像今日这般,感到如此棘手,如此如坐针毡。

一边是凶名在外,连庆帝似乎都奈何他不得的玄王李承玄。

一边是“悲愤欲绝”,在朝中也颇有人脉的礼部侍郎郭攸之。

更要命的是,这背后,还有陛下那双看似“公正严明”,实则深不可测的眼睛在盯着。

这案子,无论怎么判,都注定要得罪一方,甚至两方。

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下场。

“唉!”

梅执礼重重地叹了口气,只觉得这道圣旨,重如千钧,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抬头望向窗外,夜色深沉,暗流汹涌。

明日的大理寺公堂,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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