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范府。
一间雅致的书房内,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墨香,与书架上散发出的淡淡梨花木的清香交织。
窗外的阳光透过格栅,投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在书案前的两个身影上。
范安瘦弱的肩膀不堪重负般微微耸动。
他紧咬着下唇,竭力想让自己的身体停止那无法控制的轻颤。
汗珠从他的额角渗出,沿着脸颊滑落。
白皙的手心,此刻正承受着一阵阵火烧火燎的剧痛,每一次心跳都让那痛楚加剧几分。
他低垂着头,视线模糊地盯着地面,不敢去看眼前盛怒的教书先生。
“你倒是说说,你这是第几次了!”
教书先生山羊胡子气得一抖一抖。
他脸色铁青,手中的戒尺“啪”地一声重重敲在梨花木书桌上,桌上的镇纸都随之跳动了一下。
清脆的击打声在安静的书房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这区区《千字文》,老夫反反复复,掰开了揉碎了教了你多少遍。”
“怎么就是记不住,怎么就是背不下来。”
先生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语气中充满了失望。
“我可是听说了,你在澹州的那个兄长,范闲。”
“小小年纪,便已经能出口成章,吟诗作对了。”
“你再看看你,身为他的弟弟,简直是云泥之别。”
先生痛心疾首,几乎是指着范安的鼻子。
范安的头埋得更低了。
就在这时,脑海中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范闲已成功掌握《初级拳脚》精髓。】
【宿主获得千倍暴击返还,体魄强度获得巨幅提升。】
【当前肉身强度已远超常人。】
【范闲已初步领悟《初级剑术》奥义。】
【宿主获得千倍暴击返还,初步习得无上剑法《剑九》第一式、第二式。】
范安整个身躯猛地一震。
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手心那火辣辣的痛感,在这一刻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与力量感,从四肢百骸深处涌现。
他的脑海中,不再是混沌一片。
仿佛有一股清泉注入干涸的河床。
无数玄奥繁复的剑招,以及精妙绝伦的运剑法门,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识。
这些剑招与法门,并非死板的记忆。
它们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仿佛他已经浸淫此道数十年。
他的整个识海,在这一刻被一道无法形容的璀璨光芒彻底照亮,驱散了所有迷雾。
剑一·一剑开尘走龙蛇。
没有刻意的观想,没有费力的记忆。
一道凌厉无匹,又灵动飘逸的剑招,自行在他脑海中清晰演练。
剑势一起,便如同一条苏醒的巨龙,搅动风云,气吞山河。
剑光流转之间,又带着羚羊挂角般的玄妙,无迹可寻,无懈可击。
磅礴与精巧,完美融合。
仅仅是第一剑的意境,便让他心神剧震。
紧接着,第二剑的奥义也开始在他脑海中缓缓铺陈开来。
如同黑夜中绽放出两朵并蒂而生的雪白莲花。
它们相互依存,彼此缠绕,象征着生生不息的循环。
剑意之中,却又深藏着阴阳相济,刚柔并蓄的无上至理。
剑二·两仪相生并蒂莲。
范安的胸腔中,瞬间被一股难以置信的狂喜所填满。
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的老天。
这竟然是…竟然是那部传闻中雪中悍刀行里,老剑神剑九黄的盖世绝学——剑九。
他依稀记得书中描述,那惊才绝艳的最后一剑。
一剑可绵延六千里,何等的风华绝代,何等的霸气无双。
他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沸腾。
他做梦也想不到。
远在澹州的兄长范闲,仅仅是学会了一些基础的拳脚功夫和粗浅剑术。
自己竟然能因此获得如此神乎其技、直指剑道本源的顶级御剑之法。
这简直是天降横福。
这是泼天的大机缘。
一股无比强烈的冲动在他心底疯狂滋生。
他恨不得立刻就冲出书房,寻一把当世的绝顶神兵。
然后痛痛快快地将这威力无穷,玄奥莫测的剑法演练一番,亲身体验那剑出风雷动的快意。
然而,冰冷的现实如同一盆寒水,瞬间浇熄了他心头燃烧的火焰。
别说绝世神剑了。
他现在,甚至连一把像样点的木剑都没有。
就在范安沉浸在这巨大的惊喜与对剑法的渴望之中,有些失神的时候。
教书先生见他又开始神游天外,不由得怒火更炽。
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此刻更是黑得如同锅底。
“范安。”
老先生厉声怒喝,声音提高了八度。
“老夫在与你说话,你究竟有没有在听进去半个字。”
说着,他再次高高扬起了手中的戒尺,戒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风声,便要朝着范安依旧摊开的手心狠狠打去。
然而,此刻的范安,早已不是片刻前的吴下阿蒙。
在系统那千倍返还的磅礴灵力滋养之下,他体内的气息悄然运转,已然不知不觉间突破到了炼气期的第三个层次。
单以这个世界的武道品级来论,他如今的攻击能力与防御能力,至少也相当于三品乃至四品的高手。
这等实力,又岂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教书先生可以比拟。
那把在他眼中曾经带着莫大威慑,看似凶狠凌厉的戒尺。
此刻落在他眼中,简直比孩童的玩闹还要可笑。
如同微风拂过湖面,丝毫引不起他半分的重视。
他所有的心神,依旧深深沉浸在对《剑九》那两式剑法的感悟与回味之中。
无数玄奥的剑招变化,在他清明的脑海中不断流转,拆解,重组。
每一道剑光,都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璀璨夺目,指引着通往剑道巅峰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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