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载光阴倏忽而过,京都风云变幻。
范氏产业中,酒楼与书局相继开张。
酒楼生意却颇为坎坷。
纵有范荡重金延请名厨、庆余堂掌柜坐镇,加之范思辙出谋划策,月入亦不过千余两。
相较巨额投入,虽不至亏本,却也仅能维持收支平衡,按范思辙估算,需两年回本,第三年方能盈利。
他直言问题所在:酒楼太过中规中矩,少了吸引客人的趣味,自然难敌京都遍地开花、各具特色的同行。
若非范家资本雄厚,加之“洁净”二字成了特色招牌,恐怕早已入不敷出。
然而范荡对此浑不在意。他本意便非营利——既无红烧肉、八宝鸭般的独家秘方,亦无特殊渠道或项目,能保本已是幸事。
此间酒楼,实为暗卫情报据点与虎卫人马隐匿之所,甚至可向朝廷申领补贴。
其内究竟藏有多少人手,唯有范荡心知肚明。
酒楼低调取名“有一间”,乃范闲所起,范荡欣然采纳,倒也朗朗上口,令人过目难忘。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书局的兴旺。依托《红楼》及诸多话本小说,书局盈利极为可观,月纯利常达一两万两,在京都商界亦属翘楚。
若无伯爵府撑腰,此等肥肉断难保全。
眼红者众,欲夺其利,然无人能续写《红楼》,盗版又遭范家追诉,只能眼睁睁看着白银流入范家。
凭借《红楼》风靡,书局分号迅速遍及大庆各大城池,乃至北齐、东夷城亦有其踪。
短短年余,范思辙便一跃成为京都商圈举足轻重的大商贾。
范建与柳氏原不喜幼子经商,然决策者乃未来家主范荡,且他同时督管范思辙的武艺与学业。
范思辙不仅成功入品,更势如破竹晋至三品,课业亦从未荒废。
眼见儿子如此上进,纵使行商贾之事,范建与柳氏也默许了。
柳氏尤对范荡感激不已,认定范思辙的蜕变全赖其悉心教导。
她哪里知晓,范荡实未费太多心力:买卖乃范思辙心头所好,自会倾力而为;
至于武艺,范荡只以银钱激励:入品千两,每晋一品(1-3品)五百两,4-6品千两,7-8品两千两。重赏之下,范思辙勇猛精进,一年便赚足两千五百两,如今更盘算着突破九品能否换五千两——浑然不知九品之难。范荡自是一口应下。
除范思辙外,范荡的“小白鼠”高达与谢必安,经历了一年多堪称水深火热的极限锤炼。
表象是残酷的体能磨砺,实则范荡趁二人力竭昏迷之际,以自身真气助其冲破身体桎梏。
此过程漫长凶险,高达两度受伤,谢必安更是三番濒死。
屡次失败,范荡原以为谢必安会疑惧退缩,却低估了他突破的决心。
无论何等凶险,谢必安始终咬牙坚持,甚至愈发痴迷于范荡的“锤炼”——非因受虐之癖,而是真切感受到自身从八品上直抵八品巅峰、半步九品的飞速进步。
范荡再次准备周全,并从二皇子处求得灵药,终助谢必安一举破关。
突破后的谢必安体内杂质尽排,腥臭难当,迥异于寻常九品武者。
待身体复原,他急不可耐地向范荡发起挑战,却仅三招便被一掌击落尘埃。
“未行拜师礼,我亦算你半师。这般找打,成何体统?”
范荡语带不满。
一旁的高达窃笑不已,立时遭范荡呵斥:
“休要幸灾乐祸!他已破境,你呢?”
高达虽亦至八品巅峰,但根基、年纪均逊于谢必安,加之范荡对这位心腹不敢如谢必安般放手施为,其突破尚需时日。
谢必安重返二皇子府,面对昔日七位八品同伴的围攻,游刃有余。
昔日“一剑破光阴”的名号沦为笑谈,此番他仅用十七招便将包括范无救在内的众人尽数击败,终使此名号实至名归。
他不禁暗叹:“原来,我并非那般不堪。”
谢必安晋阶九品,犹如巨石投入京都这潭深水。
本就稀少的九品高手格局被打破,且这位新晋剑客实力非凡。
虽底蕴稍欠,然其卓绝速度竟能在与叶重交手时不落下风。
九品箭神燕小乙亦坦言,若弃弓箭,难在谢必安手下讨得便宜。
得此二位资深九品背书,“一剑破光阴”谢必安声名鹊起,一跃成为京都乃至大庆公认的第一剑客。
作为二皇子家将,他的强势崛起,为京都炽烈的储位之争再添干柴。
二皇子势力大涨,投靠者倍增,连朝中实权重臣亦开始与之眉目传情。
太子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京都九品高手,无一人愿为其所用。
庆帝亦暗中召见范荡。
范荡奉上详细记录谢必安突破过程及自身诸多推想的笔记。
庆帝阅后,深受触动,罕见地和蔼道:
“此事你当继续。所需之物,尽可直言……”
范闲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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