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大宗师,我也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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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外,范建对儿子自作主张不满,仍携其登车返归伯爵府。

“回府。”

马车内,气氛凝滞。

行至僻静处,范建忽掀帘吩咐护卫:

“散开,任何人不得靠近!”

百名红甲骑兵立时四散,布下警戒。

“父亲大人,何话不能回府再问?”

“哼!府中就万全?再者,为父与子说几句私语,纵使人知,又能如何?”范建语气极差。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问:

“为何?”

没头没尾两字。

范建虽在御前贬低儿子,实则对范荡能力深为认可,已将大半势力交其执掌。

“父亲所问何事?”范荡明知故问。

“休与你老子装傻!你知我问什么!”

“因为,我需进京。”范荡坦然道。

“那又如何?纵使进京,若你隐藏得当,旁人岂能知晓?”

“父亲大人太过想当然。宫中有大宗师坐镇,我岂能永不入宫?实力暴露,迟早而已。若我刻意隐瞒,反被他人揭破,陛下将作何想?”

身为天子近臣的范家,竟隐匿如此重要信息?居心何在?

“那你展露此等妖孽天赋,就不惧大宗师出手扼杀?”

“大宗师之境,岂是易与?非大机缘不可得。此中关窍,几位大宗师心知肚明。他人天赋再高,难越此天堑。故我十五岁入九品,未必代表能成大宗师。”

“若你真成了呢?”

“父亲大人怎地糊涂了?此世间,大宗师素来超然于朝廷法度之上。我若真能突破……那我范家,便是这棋局之上的执棋之人!”

“你……”范建震惊地看着儿子,若非眉眼间那份相似,他几乎要疑心,此子是否当年抱错了?

范府内。

举行了一个欢迎仪式。

饭桌上。

范思辙真正大快朵颐,除却数算银钱,此般饕餮之乐,于他而言已是人间至味。

范若若则双眸晶亮,不住探问儋州情形。

虽与二哥范闲书信未断,然纸上所得,终不及亲耳听闻。

“他甚好,毋需挂怀……”

范荡望向胞妹的眼神,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她与范闲,纵无血脉之碍,亦恐情深缘浅。

“我早知二哥定能无恙!”

范若若语气笃定,对那位幼时便为她折纸鸢、写话本的二哥,怀揣着近乎盲目的信任。

或许少女心中,二哥的奇巧心思,更胜大哥的端方沉稳。

柳姨娘殷勤备至。

她能从姨娘扶正为继室,范荡功不可没。

加之范荡乃未来范府之主,无论为己身抑或为亲子,她皆须竭力奉承。

至于争产之念?

自那十岁的少年当着她面,一掌拍碎大理石桌后,便已烟消云散。

即便扶正多年,她也只允下人唤一声“二夫人”。

范荡与范若若,则依旧称她“柳姨”。

晚膳毕,范建将范荡唤入内室。

态度已明显缓和,显是归途之上想通关节——范荡这身修为,根本无从隐匿。

除非永不与人交手,抑或遁迹山林,否则绝无可能不露端倪。

“如今,你二弟如何了?”

范建一如既往挂念着那个远在儋州的儿子。

“二弟一切安好。周遭有虎卫拱卫,更有五竹叔在侧,安全无虞。至于其用毒之能,放眼天下,能出其右者,不过五指之数。”

费介虽为毒道宗师,却非唯一。

“费介倒也算尽心!”

范建颔首,

“他功夫进境如何?”

“如今七品,再过几年,应能入八品。”

“不愧是她之子……”

范建目光悠远,陷入追忆。

他心中那抹惊鸿倩影,虽不通武艺,却仿佛无所不能。

若她愿学,天下首位大宗师,舍她其谁?

“你观他如何?”

范建追问。

“才华卓然,入京必有一番作为。于我范家而言,利大于弊。”范荡语气平静。

范建闻言,眉头下意识一蹙。

此等论调,听来竟似将范闲视作一件待价而沽的筹码,令他心中微生不悦。

“你此番入京,究竟意欲何为?”

范荡虽奉召回京,然时机未免过于“巧合”。

范建深知,以范荡之能,若有意隐藏,拖延数月乃至一年再显露实力亦非难事。

此时进京,必有深意。

“父亲大人明察秋毫。”范荡坦然承认。

“讲。”

“修为至九品,若无大宗师指点,闭门造车,恐难寸进。”范荡直言不讳。

“故尔?”

“故需博采众长,观摩他途,方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范荡答得恳切。

范建虽未至九品,见识却不凡,深知儿子所言不虚。

天下九品高手寥寥,而汇聚最盛者,无非三地:东夷城、北齐国都,及这大庆京都。

单是京都明面上的九品,便有禁军统领燕小乙、叶家叶重、秦家秦业、鉴察院影子……皆属九品中拔尖之辈。

新晋九品若能与这些人物切磋印证,裨益匪浅。

“叶、秦二家尚可,切莫与鉴察院之人往来过密。”

范建沉声叮嘱。

他与陛下有总角之谊,与陈萍萍亦有旧交,偶有往来尚在陛下容忍之内。

然范荡不同,纵使陛下口称“子侄”,君臣之别如天堑。

若与鉴察院牵扯过深,必招圣心猜忌。

“孩儿明白。”范荡应得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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