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孟良归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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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良离开后,岳胜忍不住问道:“孟良可是贼寇的头目,好不容易将他擒住,将军为何又放他走了呢?”杨六郎回答说:“我和他连续大战了几十个回合,发现他武艺高强,我心里很是欣赏他。如今这世道,真正的英雄好汉可不好找,我想让他心服口服,收他做我的部将,可不只是简单地抓住他就了事。你们就等着看吧,过不了多久,孟良还会被我擒住。”岳胜又问:“他这次回去,肯定会重新整顿人马再来挑战,将军打算用什么计策捉住他呢?”杨六郎说:“孟良虽然勇力过人,但终究智谋不足。离咱们佳山南边五里的地方,到处都是险峻的岩石和陡峭的绝壁,没有别的路可走。你带领两千骑兵,在那里设下埋伏。等敌人进入山谷,你就截断他们的退路,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岳胜领命带兵去了。

杨六郎又叫来五个身强体壮的士兵,叮嘱他们说:“你们几个先到山谷里,装作打柴的樵夫。等敌人来问路的时候,你们就按照我教的这么这么回答。”士兵们各自记住计策后就出发了。

杨六郎这边部署妥当,就有人来报告:孟良带着人马在寨前叫阵。杨六郎立刻披挂整齐,跨上战马,出寨高声喊道:“这次你可要拿出真本事来交锋,如果再被我擒住,可就不会轻易放你了。”孟良气势汹汹地回应:“这次我定要报昨日之仇!”说完,挥舞着斧头,催动战马,直朝杨六郎冲去。杨六郎举起长枪迎战。两人交手没几个回合,杨六郎就拨转马头,朝着山路跑去。孟良愤怒地吼道:“你还能再用箭射我吗?”说罢,策马紧紧追赶。杨六郎边打边退,引诱孟良追到山谷。此时,杨六郎故意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头盔都掉了,然后弃马往山上逃窜。孟良性子急得像火一样,也赶紧下马,拿着斧头追了上去。转过一个山坳,却不见了杨六郎的踪影。孟良心中一惊,暗叫:“不好,又中他的计了!”连忙转身往回杀。

忽然,山岩后面鼓声大作,岳胜带领的伏兵将谷口紧紧堵住。孟良见有伏兵,只好沿着山谷往西走,顺着一条小路前行。这时,他看到山岭上有四五个樵夫,便问道:“这里还有路通到哪里啊?”樵夫回答说:“沿着岩石往上,有条小路可以通到胡材润。”孟良急切地说:“你们要是能救我,我定用金珠酬谢。”樵夫说:“我们本来是想救你,就怕将军不听我们的安排。”孟良忙说:“只要能有条生路,我怎么会不听呢?”樵夫们拿出一条麻绢绳子,放下来,说:“将军把这条绳子系在腰间,我们一起用力把你吊上来,将军就能脱身了。”孟良心里寻思:“现在情况紧急,也只能先听他们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他双手接过绳头,紧紧地系在腰间。众人一起用力,把他拉到半岩的时候,却把绳子缠在了一根大藤上,停在半空不上不下。孟良着急地喊道:“怎么停在半空,不往上吊了?”樵夫回答:“将军稍等,我们得去叫些人来一起拉。”孟良听了,心里又担忧又疑惑。

就在这时,杨六郎带着岳胜等人来到岩上,对着孟良喊道:“这一回在半空把你抓住,你还不服气吗?”孟良梗着脖子说:“你用诡计算计我,又不是我在战场上战败,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是绝不会心服的。除非再和你痛痛快快大战一场,你在阵上把我擒住,我才会心服口服,然后归降。”杨六郎说:“行,那就再放你一次,下次我必定在地上把你擒住,你可别再反悔。”随即让士兵们像之前一样,把孟良放了下去。

杨六郎和岳胜等人回到寨中,商议道:“孟良已经被我连续擒住两次,他现在肯定不敢再正面交战,一定会来劫寨。这次要是再抓住他,看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岳胜夸赞道:“将军您智谋超群,奇计百出,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就怕他不来呢。”杨六郎自信满满地说:“他今晚肯定会来。”于是,他命令众人在营帐前挖了一个五六尺深的地坑,上面用木板轻轻地铺好。又安排士兵们在远处埋伏,只留几个机灵的士兵藏在营帐前,等敌人中计,就立刻出来将其擒获。众人按照杨六郎的命令,准备得妥妥当当。

当天晚上,杨六郎独自一人坐在营帐中,挑亮蜡烛,专心看书。将近二更的时候,孟良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士兵回来报告说,佳山寨中的军士们都已安睡,毫无防备。孟良听了,心中大喜,说道:“这一次,我定要把前两次受的屈辱都洗刷干净!”于是,他骑着轻便的快马,悄悄地来到佳山寨。只见杨六郎一个人在营帐里看书,气定神闲,旁若无人。孟良举起斧头,催马冲进营帐前,大喝一声:“小子,哪里走!”这一声还没喊完,他连人带马就掉进了陷坑之中。营帐外的士兵们听到动静,立刻一拥而上,用绳索将孟良捆绑起来,从陷坑里拉了上来。孟良带来的三千多名部下,也被埋伏的军士从四面八方包围起来。那些喽啰们看到孟良掉进陷坑,知道难以逃脱,纷纷投降。士兵们把孟良押到营帐下,杨六郎看着他说:“我现在再放你一次,你回去重新整顿军士,再来和我交战,怎么样?”孟良满脸羞愧地说:“人都有羞耻之心,我虽然落草为寇,但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将军您简直就像天神下凡,屡次放我,我已经羞愧得无地自容了,哪里还敢再求离去呢?我愿意真心实意地追随将军,为您效力。如果将军肯收留我,我将感恩不尽。”杨六郎高兴地说:“你肯归降,那可真是太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孟良向杨六郎请示后,回到洞中召集了刘超、张盖、陈雄、谢勇、姚铁旗、董铁鼓、郎千、郎万、管伯、关均、王琪(外号王扁担)、孟得(外号夜丫黑鬼)、林铁枪、宋铁棒、丘珍、丘谦,总共十六位头目,一起来拜见杨六郎。杨六郎大摆筵席,款待众人。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杨六郎说道:“如今北方辽国屡次侵犯边境,我们大宋深受其害,却一直没能将他们彻底铲除。这主要是因为没有选对得力的将领。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是战略要地,我常常担心自己兵力薄弱、将领稀少,无法很好地镇守此地,辜负朝廷的重托。如果你们平时听说或者亲眼见过有本事的人才,我不惜花重金聘请他们,一起镇守这里。”孟良回答说:“离这里六十里外,有座山叫芭蕉山。那里山势险峻,聚集了数百强人。为首的叫焦光赞,长得面如朱丹,眼睛像铜钉一样,两颧高高突出,有万夫不当之勇。要是想抵御辽国,这样的人可不能错过。”杨六郎听了,十分高兴,说道:“我亲自带着礼物去把他招来。”孟良劝道:“这个人喜欢吃人肉,极其凶狠残暴,就算将军您带领全部人马一起去,恐怕也招不来他。”杨六郎坚定地说:“我以真心相待,推心置腹,还怕他不归服吗?”孟良说:“虽说真诚能打动人心,但依我看,将军您先别去,我和他向来关系不错,让我去把他招来。”当天,酒宴结束。

第二天,孟良告别杨六郎,径直前往芭蕉山去招焦光赞。焦光赞正在寨外闲逛,一看到孟良,便问道:“孟大哥,你怎么来了?”孟良说:“我现在已经投降杨六郎了。我看杨六郎智勇双全,完全值得我们依靠。咱们总不能一直当山贼,没个正经出路,所以我就跟着他一起镇守佳山。要是以后能立下战功,活着能享受荣华富贵,死后也能名垂青史,这才是大丈夫该有的志向啊。我今天就是来邀请兄弟你,一起去帮他。”焦光赞没有回应,径直走进洞里,披挂整齐后,走出寨子,大声说道:“我认得你,可我手中的铁槌可不认得你!”孟良见他来势汹汹,赶忙跳上马,径直回到佳山,进营帐对杨六郎说:“这家伙太顽固了,根本招不来。明天将军您带兵去和他交战,他的那些喽啰肯定会跟着他一起出阵,到时候他们的巢穴就空虚了。再让岳将军带领五百士兵,悄悄地到芭蕉洞前埋伏,等他一出洞交战,就立刻攻打他的山寨。我带领几十个精锐士兵,从芭蕉山后面顺着藤蔓攀上去,直接冲进寨里放火,然后再从里面杀出来,将军您从外面杀进去。两边夹攻,一定能抓住他。”杨六郎觉得这个计策不错,就按照孟良说的做了。

第二天,杨六郎率领军队来到芭蕉山寨前,大声叫阵。焦光赞带着一群喽啰骑马出寨迎战。两人交手几个回合后,杨六郎假装战败,拨马就跑。焦光赞拍马紧追,杨六郎又回身交战,打了几下,再次佯装败走。就这样,一直把焦光赞引诱到离山十里开外的地方。岳胜见焦光赞已经走远,便径直来到芭蕉洞前,大声呐喊。洞周围负责把守的喽啰们担心山寨被岳胜攻破,纷纷跑到寨前防御。没想到孟良带着几十个精锐士兵从山后攀藤附葛而上,直接冲进寨里放起火来。一时间,火焰冲天,吓得那些喽啰们四处奔逃,各自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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