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公主投效,铁血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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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未散,林府后堂的议事厅已点起了七盏铜灯。

林啸天将茶盏重重一放,青瓷盏底与檀木桌碰撞出脆响,震得李二十六按在刀柄上的手都颤了颤。

三州城的茶楼今日都在说什么?他扫过下方站着的十余个将领,目光在管情报的陈八脸上顿住。

陈八抹了把额角的汗:回将军,敌国新帝的悬赏令贴到城门了,黄金万两换吴姑娘首级。

百姓们......他咽了口唾沫,有几个卖菜的老妇昨夜往城外送了信,被咱们暗桩截住时,怀里还揣着半块玉米饼——说是敌国细作说,交人能换五斗米。

五斗米就能卖人?李二十六粗声冷笑,刀鞘在青砖地上磕出火星,末将这就带人去屠了那几家!

屠不得。林啸天抬手止住他,指节叩了叩案上摊开的舆图,百姓图的是活路,敌国图的是咱们的破绽。他目光扫过舆图上标红的敌国行军路线,吴姑娘在明处,咱们在暗处,再藏下去,反倒是把刀柄递到别人手里。

堂中静了片刻。

负责粮草的周九突然开口:将军是说......以攻代守?

林啸天扯了扯嘴角,指腹划过舆图上敌国都城的位置:我要让敌国新帝的刀,砍不到吴姑娘的脖子上。他抽出腰间的燧发枪拍在桌上,陈八,去寻几个嘴碎的说书人,再让商队往敌国境内散消息——就说林某手里有敌国皇室的秘辛,当年老皇帝暴毙的真相,全在我这箱子里。他踢了踢脚边锁着的檀木匣,另外加一句,若敌国不灭我林某人,不出三月,秘辛就要传遍天下。

陈八眼睛一亮:这是要把祸水引到将军自己身上?

正是。林啸天站起身,玄色官袍垂落如瀑,吴姑娘的命,比我这条命金贵。他转向李二十六,你带三百玄甲卫,护送吴姑娘和张二十七去青鸾谷。

谷口埋十处火药雷,谷中设三重暗哨,没有我的虎符,谁也不许放进去。

李二十六单膝跪地:末将以项上人头担保!

吴二十三是在马厩找到林啸天的。

他正往马背上绑火药囊,见她来,随手抛给她一块芝麻糖——是今早她蹲在街角看了许久的糖摊。

我听说了。她攥着糖纸,指尖发颤,你要把自己当诱饵。

林啸天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诱饵得够香,敌人才肯扑过来。他从怀里摸出个铜哨塞给她,遇到危险就吹,我保证在三声内到你身边。

吴二十三突然拽住他的衣袖:那你呢?

敌国的十万大军...

十万大军?林啸天低头笑了,指腹蹭过她腕间那串他亲手打的铜铃,我给他们准备的,可不是宴席,是坟场。

青鸾谷的晨雾里,李二十六的玄甲卫已整队完毕。

吴二十三踩着马镫的脚顿住,回头望了眼站在谷口的林啸天。

他的身影在雾里有些模糊,却依然挺直如松。

她咬了咬唇,轻声道: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林啸天冲她挥了挥手,玄色披风被风卷起一角:放心,我还没输过。

三日后,敌国大将军郑二十四大骂着踹翻了帅案。

林啸天的大营空无一人,只有满地被烧得焦黑的木栅栏,和插在营门的木牌——上面用鲜血写着欢迎光临。

追!郑二十四大刀一指山谷,林啸天那鼠辈定是往绝云谷逃了!

绝云谷的窄道里,郑二十四大军的马蹄声惊飞了满山雀鸟。

当先的斥候刚喊了声安全,头顶便传来破空声。

火!有人尖叫。

成百上千的陶瓮从两侧山崖滚落,撞在岩石上炸成漫天火光。

林啸天改良过的黑火药混着松脂,沾到甲胄便烧,沾到头发便燃。

惨叫声里,郑二十四大吼着要退兵,却发现谷口不知何时被倒下的巨木封死,木头上缠着的引线正滋滋冒火星。

轰——

连环爆炸掀翻了三辆战车,火舌舔着军旗上的敌国图腾,将郑字烧得只剩半撇。

郑二十四大衣着火,连滚带爬冲进旁边的溪涧,抬头便见山崖上立着道玄色身影。

林啸天抱着燧发枪,枪口还冒着青烟:郑将军,这火,可还烧得痛快?

三日后,林啸天站在绝云谷口,望着漫山遍野插着的敌国军旗。

陈八凑过来:将军,这招草木皆兵使得妙啊,百姓都传咱们灭了十万大军!

不够。林啸天将写好的檄文递给亲兵,再加一句:凡弃暗投明者,赐田三十亩,免三年赋税。他望着被风卷起的纸页,上面敌国新帝弑父夺位八个大字猎猎作响,要让他们的兵,变成咱们的民。

消息像长了翅膀。

三日后便有小股敌军打着白旗来降,五日后有个百夫长带着全队人马来投,怀里还揣着敌国新帝的画像——说是要亲手撕了那暴君。

林啸天是在青鸾谷的竹楼里找到吴二十三的。

她正往包袱里塞他送的铜铃,见他来,手指猛地一颤,铜铃当啷掉在地上。

要去哪儿?他弯腰捡起铜铃,动作很慢,慢得能听见她急促的心跳。

吴二十三别过脸:我听说敌国新帝要联合......

你以为你走了,他们就会罢休?林啸天打断她,将铜铃重新系在她腕上,你是吴二十三,是我林啸天的人。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跳一天,你就安全一天。

吴二十三突然笑了,眼泪却砸在他手背上:你总是这么......

这么什么?

这么霸道。她吸了吸鼻子,但我喜欢。

林啸天刚要说话,陈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将军,北边飞鸽传书!

他接过信笺扫了一眼,瞳孔微缩。

吴二十三凑过去,见上面只写着两行小字:四国结盟,二十万军,月内压境。

林啸天将信笺揉成一团,扔进火盆。

火焰舔着纸团,映得他眼底发亮:来得好。他转身握住吴二十三的手,我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

寒门问鼎。

竹楼外,山风卷着松涛。

远处传来玄甲卫的马蹄声,混着隐约的号角。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顺着北来的风,向三州滚滚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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