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引案的公堂上,宁承煜指尖轻叩紫檀案几的声音像更漏般精准。苏牧跪在青石板上,却能看清他官靴暗纹里沾着的西域红土——正是三日前红绡提及的皇叔别院特有的土质。
苏公子可知私贩官盐该当何罪?宁承煜突然将账册摔在案上,惊堂木震得银票防伪水纹微微颤动。
苏牧盯着那片水纹里若隐若现的龙鳞暗记,忽然想起萧玉娆上月改良的提纯术配方。他咧嘴一笑:大人不妨先看看第七页的漕运签押。
堂外传来番邦使节的铜铃声。萧玉娆被迫坐在鎏金轿辇里,腰间玉佩随着颠簸不断撞击轿壁。那枚西域王子强塞给她的狼牙佩饰,此刻正诡异地与她贴身玉佩的缺口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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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三刻·刑部偏厅**
宁承煜的茶盏在苏牧面前碎成青瓷漩涡。
你以为发现先帝时期的漕运亏空,就能要挟整个内阁?他袖中露出半截密函,正是红绡昨夜用西域药水显影的那封。
苏牧用鞋尖拨弄瓷片:宁大人中毒已深,却还要替太子试药。他忽然压低声音,红绡姑娘让我带句话——曼陀罗花粉混着朱砂,可是会要命的。
窗外飘进一缕异香。宁承煜猛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丝在密函上绽开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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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番邦驿馆**
萧玉娆的银簪抵住西域王子咽喉时,才发现他脖颈刺青与红绡锁骨下的图腾一模一样。
你们西域人送礼的方式真特别。她反手将拼接完整的玉佩按在案几上,羊皮地图的暗纹突然显现出漕运路线。
王子大笑:萧二小姐不如问问你父亲,二十年前失踪的商队究竟去了哪?他忽然用番邦话低语,红绡阿姊还好吗?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萧玉娆想起苏牧今晨塞给她的纸条——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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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漕帮暗舱**
苏牧在算盘珠里抠出微型账本时,红绡的匕首正抵着他后心。
公子好手段。她刀尖挑开他衣领,露出与宁承煜如出一辙的毒疹,连中毒都要学他?
漕船突然剧烈摇晃。苏牧趁机反手扣住她腕子:皇叔要用番邦死士替换漕工,姑娘的易容术怕是要派上用场。
红绡突然撕开袖口,那道与萧玉娆玉佩完全吻合的伤疤,在月光下像条苏醒的银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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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的梆子声传来时,苏牧站在刑部档案库的阴影里。他手中账册记载着先帝时期三百艘漕船的神秘沉没,而窗外飘来的,正是萧玉娆特制提纯术所需的硫磺味。
宁承煜的咳血声从黑暗深处传来:苏公子可知,为何令岳父当年能突然崛起?
一枚狼牙箭突然钉入窗棂。箭尾缠着的,正是白日里西域王子把玩过的金丝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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